时律的太阳穴跳了一跳,时光也紧张的加重了抓着温岚手上的力道,时慕红着眼瞪着温岚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扇她巴掌,时微还算淡定的站在原地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得体的微笑。
“温岚你疯了是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时慕看着温岚希望她就此打住若是再说下去这顿晚饭就真心地谁也不用吃了。
疯了?
温岚甩开时光的手看着时慕,我是疯了,当初你收养时政的时候我怎么说的?
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养不熟,你看看现在他是怎么对我的?
我用尽了所有人脉将他送到了市长的位置,他呢,他现在是过河拆桥。
时慕捏了捏拳头盯着宣岚“够了,你少说两句吧,你要是真不想吃这顿饭你就出去散散心吧。”
“怎么怕我在这里说些不该说的话?”宣岚转头看着时微“你大哥喜欢你,我们也有意将你嫁给时政,不为别的就为他之后能对你好,我本来呢也是犹豫的,但是现在看来若是不让你嫁给他,这次招标案怕是轮不到咱们家了。”
时律抓了抓时微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时微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宣岚,宣岚见状提步上前两步站在距离时微一米左右的位置继续说“时微我们从小将你养这么大,你是不是应该为咱们家出份力呀?”
出份力?
嫁给时政吗?
为了一份招标案宣岚打算将她像交易一样嫁给时政吗?她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有悖常伦吗?
“妈!”时律真的是有些着急的大喊了一声,今天的宣岚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话都说,这以后让时政和时微还怎么见面。
宣岚瞪了一眼时律,还有些不死心的看着时微“你大哥对你不好?”
时微看了看宣岚收回被时律握住的手张了张嘴“妈,为了一份招标案你已经让大家都伤心了,我觉得你可以适可而止了。”
“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想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有数。”宣岚瞪着时微不悦的说到“希望你们这帮做孩子的可以看清自己的位置,我们做父母的把你们养这么大,我睡觉是希望你们长大以后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若我养的都是一群废物,那我养你们可真是白养了。”
宣岚的话彻底的刺激了时慕,时慕站在那里反复的握上拳头然后松开,握上松开,不断的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在宣岚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时慕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提步上前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宣岚的脸上。
众人见状都愣在了原地。
宣岚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后,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狠狠地瞪着时慕“你打我?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你竟然打我!”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忍,但是你今天这样做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生孩子是因为彼此相爱,养孩子也是因为爱他们,把他们养大是希望他们过的幸福,而不是想要利用他们,你这样说话会让孩子们伤心的。”时慕看着宣岚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的这顿饭估计是吃不成了。
宣岚满眼恨意的瞪着时慕“我曾经和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对我动手了,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在这个家里了。”说完宣岚转身挺直了腰背提步往外面走。
“妈,你别冲动。”时光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宣岚的手臂,宣岚甩开了时光的手臂背对着时慕说到“你要是想让我原谅你就去找时政拿下那份招标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时家。
看着宣岚离开的背影,时慕叹了口气,今天这个宣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妈为什么非要得到那份招标案?”时慕看着时光有些不解的问到。
时光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的说到“招标案的内容好像是宁城棚户区的改造,能拿到这个标的企业可以得到政府高达九位数的补助,还能成为年度优秀企业。”
就这……
时慕摇了摇头“随她苏吧,你们谁也别去找她!”说完时慕转身进了厨房。
不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他给他宝贝女儿做饭。
看着时慕微微弯曲的背影时微的鼻子一酸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律。
“妈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变成这样了……
时律叹了口气“大概是野心大了,**多了。”
*
“怎么回事,希达怎么会被人抱走了?”穆兰脸色难看的看着商挚,虽然心有怨气但是也不好当着商挚的面发出来,商挚带走希达是好心,游乐园这么大希达乱跑也不是商挚一个人能够看的过来的。
商挚脸色凝重的看着戴鸿深“是商国宾。”
商国宾!
戴鸿深抬手抬了抬眼镜“我报警。”
“商国宾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你报警我怕对你儿子不利。”商挚阻止了戴鸿深要拨打电话的手。
“商国宾让我一个人去,我把电话打开要是我那边没了动静你就按照我手机的位置去救你儿子。”商挚严肃的看着戴鸿深,这件事因他而起他不可能不去救戴希达。
穆兰听着商挚的话眉头越皱越紧“这样的话你会很危险……”而且也不一定能将戴希达救出来……
后面的话穆兰没有说,这个时候很显然不适合说任何降低士气的话,可是若是让商挚一个人去她又不是很放心。
戴鸿深看着穆兰欲言又止的模样抓住了穆兰的手看着商挚说到“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商国宾这个人你还不了解,他谨小慎微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带了别人去,他心一横没准会做出对你儿子不利的事情,你放心我一个人去没问题的。”商挚看了一眼戴鸿深,做兄弟这么多年他得实力他应该是了解的,他一个人对付商国宾还是没问题的,他之所以打电话给戴鸿深目的就是怕有个意外,到时候别再把人家儿子赔里面。
戴鸿深思索了片刻“那行,我开车跟着你,在你附近的地方等你消息。”
穆兰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戴鸿深,戴鸿深对她勾了勾嘴角“你放心,五个商国宾也打不过商挚,商挚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
穆兰对戴鸿深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坐在副驾驶的穆兰看着戴鸿深忧心的说到“希达他……”
“你放心吧,商挚一定会把希达带回来的。”
放心?
穆兰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让她怎么放心?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商挚他怎么会懂一个母亲丢了孩子的心情,她希望的不是商挚将戴希达救回而是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别担心,要是商挚出事了还有我们呢。”戴鸿深握住了穆兰冰凉的手安慰到。
穆兰没有出声目光坚定的看着窗外,她想好了一会商挚下了车她就跟着商挚一起去,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的孩子一定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
在距离商国宾的位置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商挚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商挚一边开着车一边将耳机塞进耳朵里“我快到了。”
商国宾站在窗口用望远镜看着远方冷笑了一声“是你们快到了吧!”
“我说了只允许你一个人来,你让后面的那辆车返回去不然我就开枪了。”
开枪?
商挚的眼睛瞬间睁大,商国宾从哪里搞来的枪?
商挚眯了眯眼睛对着电话说到“你说谎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枪?你若是将孩子放了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
谈?
他凭什么和一个将自己送进监狱的人谈条件?
商挚这个人从小就反骨,不听劝,一意孤行,电话里都说了不让他带其他人过来,他还大张旗鼓的带着别人来,照他看商挚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孩子放在心里,至于他得死活,商国宾觉得商挚可能也不在乎。
这么想着商国宾将目光转到了被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身上“你的家人都不想要你了,不然我就送你去西天好了。”
小男孩的嘴巴被堵上了,他不停的摇头眼泪一直往下流,看着小男孩的模样,商国宾拿着电话走到小男孩身边伸手拿出了堵在他嘴巴里的玩偶,小男孩嘴里的东西被拿出来后“哇”的一大声哭了起来“爸爸,妈妈,我要找爸爸妈妈……呜呜呜呜……”
商国宾很满意小男孩的“表演”他伸手用力的将手里的玩偶塞回到小男孩的嘴里勾着嘴角拿起手机对着商挚说到“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听到这孩子的声音。”
坐在车里的商挚捏紧了方向盘“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人!”
商国宾冷哼一声“不是人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谁家儿子会把老子送进监狱!”一想到这三年在监狱里面吃的苦商国宾就恨不得将商挚碎尸万段。
商挚捏着拳头盯着远方的高处“若不是你们害死了时微我也不会对你们下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时微的事情你们都插手了!”
“为了一个女人,商挚你真他妈的没出息,这次搞死这个孩子,老子下个目标就是弄死时微!”商国宾摩擦着手里昨天才得到的手枪笑的一脸邪狞。
商挚勾着嘴角眼神沉寂“你能安全的离开这里再说吧!”说完商挚挂上了电话。
戴鸿深坐在驾驶室看着前面突然停下车的商挚,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升上心头。
“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换地方了吧。”穆兰焦急的看着窗外心里焦灼的担心着戴希达。
“别着急,要是换地方了商挚会通知咱们的。”戴鸿深嘴上安慰着穆兰但是心里头也是没什么底。
就在两个猜东猜西的时候戴鸿深的手机很突兀的响了起来,戴鸿深一个机灵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后才发现忘记了接听,他快速的滑动屏幕打开扩音键“什么情况?”
“我只个人去,你们都回去吧,我保证把你儿子平安的带回去。”商挚沉着眸子盯着山顶上的那间破旧的屋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商国宾应该就躲在那里面。
戴鸿深定睛看了一下穆兰,穆兰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回去不就是说商国宾知道商挚带人来了?
那戴希达会不会……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会遭遇不测穆兰就难过的开始掉眼泪了。
戴鸿深握住了穆兰的手让自己保持平静“商国宾给你打电话了?”
“嗯,他应该是在山顶上,我们这边的情况他可能看的到,他还说……”商挚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商国宾可能有枪的这件事告诉戴鸿深。
商挚的停顿让穆兰的神经已经紧绷到快要断掉的地步,她看着电话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字整个人紧张的握着车把手。
“他可能有枪。”
商挚吐出来的五个字让穆兰差点当场昏厥,商国宾可能有枪,而她的儿子还在商国宾的手里呢!
“商挚,商挚,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怕我儿子害怕,求你了,我和你一起去,我绝对不添麻烦。”穆兰抢过电话对着电话哀求到,她真的是没有办法等了,一分钟都不能等了,再这样等下去她会疯的。
商挚听着穆兰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戴鸿深脸色沉了下去伸手从穆兰手里拿出手机“商老大,我会看好她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他有枪,他手里有枪,咱们得儿子还在商国宾手里呢,你让商挚一个人去,万一他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儿子怎么办!”
穆兰疯了一样的瞪着戴鸿深“你说话呀,不然你跟着商挚一起去,他一个人去我真的不放心,那不是他得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头肉在别人手里受到生命危险的心情。”
戴鸿深皱了皱眉头目光坚定的看着穆兰捏了捏还在通话的手机“我相信商老大。”
挂掉了电话商挚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后扯了扯嘴角,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孩子有危险时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