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费尽心机破除了小楼的机关,横空出世一个朱停,已经在研究那道将山腹封锁起来的巨石机关。
要知道他们这些做机关的,最讨厌遇到的便是这种不讲技巧,只靠蛮力的机关,这样的机关通常用在必死之局上,一次性使用,用了就没打算留一条生路,暗二简直要哭,宫玄禹接到传信后就表示自己要亲自过来一趟,要是他到了之后还没有见到人,暗二可以想象自己会有多么悲惨。
当暗二率领着终暗卫一路破除了那外部的一百零八道机关,进入一个房间,里面关着朱停和老板娘,当然,原本是锁着的,可惜这世上恐怕没有能锁住朱停的锁,制作精巧的玄铁锁链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朱停正拿着一个造型奇特,刻度精密的尺子在量着什么东西。
老板娘安静的坐在一边,用一种充满了爱慕的眼神看着朱停,当一个男人展现出超凡的本领时,即便他生的平平无奇,也会拥有一种光环,炫目的令人心动神驰。
暗二本就掌管情报,来到山西后林珩所得的情报全是经过他手整理归纳的,此时一看到房间内的男子,便知道了他的身份,鲁班神斧门,朱停。有江湖第一圣手之称。
他有些松了一口气,有朱停在,他们能救出下面那些人的把握又大了许多,这样想着,他恭谨的上前,行了一礼,道:“先生可是鲁班神斧门的朱老板?在下红楼下属,我家楼主与陆小凤他们都被困在下面,恳请先生和我们合作,救出他们。”
朱停向他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审视,过了许久,才一挑眉,走到一处位于桌子和床中间的位置,用脚轻轻的点了点地板:“这处山腹已经被挖空,贸然行动可能会引起山体坍塌,将我们所有人都埋在下面,这里,就是那个安全的点,挖吧,正好你们人多,省的我费劲了,挖的时候动作轻一点。”
暗二:“……多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向被人甩了一巴掌,不愧是江湖第一圣手,他自问对机关的研究少有人能及,没想到真正的奇人一出手可以甩他五条街,暗二抹了把脸,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以后定要继续深造研究,咬咬牙,手一挥,带着众暗卫小心翼翼的开挖。
他们自上而下挖了一个通道,绕开了那块巨石,轻轻松松打开了密室的大门,见到了林珩一行人。
陆小凤又惊又喜,叫道:“朱停!我就知道,这世上能困住你朱停的门,还不存在呢。”
朱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一边:“你注意点,口水都喷到我衣服上了。”
陆小凤撇撇嘴,委屈的不说话了。
暗二率领属下来到林珩面前,行了一礼,恭谨道:“楼主。”
林珩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来的比他想象中快了许多。
暗二有些羞惭的道:“属下惭愧,属下等清除了外面的机关来到里面时,朱老板已经找到了安全点,属下等并未尽什么力。”
林珩了然,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粘的灰土泥块,道:“没关系。”
陆小凤嘿嘿笑了几声,仿佛有些得意的样子,冲着林珩露出了几颗大白牙,仿佛在说?:“看我的哥们儿多厉害。”
朱停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唯有花满楼有些莫名的眨眨眼,林珩的脸色也有些纠结,转过身直接走了出去。陆小凤这个人啊,有的时候你觉得他聪明的像妖怪一样,有的时候又幼稚的像小鬼一样,反正不是人!呸!
众人紧跟着都出了密室,走出密室之前,陆小凤转过头看了一眼霍休,他神色委顿,惶惶然的缩在笼子里,显然是怕极了林珩真的会那样对他,已然有些魔怔了。
陆小凤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出去后,林珩对苏少英道:“你和他合作。”指了指暗二:“他会把这些财宝都拿走,你负责协助他,不要走露风声,等霍休死了,你去他身上找出那块腰牌,然后整合青衣楼的势力,重新安排编制,位于山西境内的全部划入你麾下,过几天红楼会派人来跟你交接。”
苏少英点头应了,和暗二走到了一起,准备商量一下关于这批财宝的事。
陆小凤蹭到了林珩旁边:“无玉兄,事情都了结了,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
林珩点点头:“好。”
陆小凤又去找花满楼:“花满楼,我可是惦记那几瓶天下难寻的好酒好些日子了,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花满楼摇摇头:“你啊,那些酒我放在小楼里了,并没有带过来。”
独孤一鹤笑着道:“想喝美酒还不简单,霍休的仓库里一定有很多,咱们把它全找出来,喝个痛快!”
陆小凤道:“好!独孤掌门果然快人快语,我喜欢!”
于是继霍休的密室之后,众人又搜刮了珠光宝气阁的仓库,珠光宝气阁的仓库极大,里面被分成许多部分,存放着不同的东西,倒是让林珩又找出许多值钱的字画古玩。
等到了专门存放美酒的地下酒窖,陆小凤简直像是掉进了小鱼干海洋里的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道:“我算是明白酒池肉林是怎样的感觉了,就是叫我醉死在这里,我也甘心啊!”
是夜,几人围坐一圈,热闹的喝着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舒心的笑意,林珩虽不能饮酒,但小酌几杯并不碍事,运起内力很快就能化解,此情此景,圆月在上,好友在侧,怎能不多饮几杯?
到了后来,每个人都喝的醉意上涌,脸颊通红,喝的最多的陆小凤和独孤一鹤已经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老板娘带着朱停回了房间,花满楼带走了陆小凤,剩下的独孤一鹤也被后来到的苏少英接走了。
林珩独自一人回到房间,今日气氛太好,他不免多饮了几杯,酒劲上涌,一阵阵灼热的气息在体内游窜,让他有些不舒服,正打算回了房间,调息一番,化解酒劲。
他轻轻的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户给房间里镀上一层淡淡银光,一个人影静静的坐在桌子旁,捏着一只茶杯,眼神灼灼的盯着房门。
林珩眨眨眼,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问道:“玄兄?”
宫玄禹猛的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他,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林珩的肩膀上,颤声道:“珩弟。”声音里带着些哭腔,谁也不知道,号称心思细密,诡谲多变的皇太子也会有这样脆弱惶恐的时候,当他得知林珩出事的消息,心中的伤痛惶恐令他自己都觉得心惊,情不知其所起,终究一往而深。
宫玄禹紧紧的抱着林珩,又唤了一声:“珩弟。”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若你出事,我余生再也不能放过自己。
林珩亦有些诧异于他的过度反应,不过更多的是暖心,人常说,关心则乱。若不是宫玄禹重视他这个朋友,又怎么会这样失了方寸。
宫玄禹死死的抱着他,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打算撒手,林珩觉得他若是推开他,恐怕会伤害到玄兄脆弱的小心灵,误以为自己嫌弃他,干脆回抱住他,用手掌轻轻的由上至下抚摸着他的背安抚道:“没事的,我很好,一点儿伤都没有受,暗二来的很及时。”
其实他想说的是,行走江湖必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以他的武功,这些都不足为惧,不过看宫玄禹这么懊悔后怕的样子,若是他这样说了,以后他再想出来行走江湖时,恐怕会有数不尽的唠叨,还是算了。
经过这次江湖冒险,林珩的心已经彻底野了,前世困扰他最大的内力问题早已顺利解决,不入江湖,武艺又怎能再有进步?不入江湖,又怎么能经历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宫玄禹静静的抱着林珩,过了没多久,他就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毕竟林珩已经平安无事的站在他面前了,也就没那么烧心了,不过他故意的表现得依然很难过的样子,搂住林珩不肯撒手,还将自己的头埋在林珩的颈侧使劲的蹭了蹭,嗅了嗅他身上如初雪一样冷冽清新的味道,简直太迷人。
林珩有些嫌弃的推了推他:“玄兄,我有些不舒服,需要打坐一会儿。”既然已经不难过了就走开!
宫玄禹遗憾的放开了他,就着月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太好,长而细的眉毛轻轻的蹙着,眼眸半合,微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色极淡,脸色却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往日里凌厉绝傲的眉眼今日显得格外脆弱。
宫玄禹被这样难得不同的风情惊艳了一瞬,随即心疼无比,病美人儿虽美,可他还是更喜欢那个肆意桀骜的珩弟,若是天天这样病着,他的心能活生生疼死。
他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的扶着林珩:“珩弟,我扶你去床上打坐。”
林珩点点头,宫玄禹扶着他,边走边忍不住念叨:“平日里叫你跟我喝几杯酒,你理都不理我一下,今天倒把自己喝成这样,你们这些武功高手不是可以用内力化解酒劲的吗?到底是喝了多少啊?太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