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第一章

春风送暖,嫩柳抽芽,大康朝京都南门户津卫城最大最贵的客栈——悦来客栈的天字号房内,一位身穿白色中衣的客人捧着铜镜暗暗吃惊。

这客人名叫林九,刚刚醒来,宿醉后熟悉的头疼感觉,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他不过是到景区的酒吧里喝了点酒,找了间古香古色的酒店住上一晚,醒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

铜镜中的那张脸面嫩的很,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白嫩的挑不出一丝瑕疵,左眉中的那颗黑痣也比林九印象中的小上一圈。柔软滑腻的白色对襟中衣,不是他昨晚穿的那件。卫生间、笔记本、电视、空调,所有与现代科技有关的东西统统不见了。

他的行李当然也不见了。

他推开窗户,往外望去,青石板的街道、木质的房屋、挑担的小商贩、梳着发髻的小童……,没有一丝一毫钢筋混凝土的痕迹。

春寒料峭,只穿着中衣的林九想找件衣服穿,翻遍了整间客房,竟然没有找到一件衣服。

他披着被子,推开门,走到二楼楼梯口,正要下楼,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客官,你醒了,你要……,你……”

楼下那机灵的伙计见他这身装扮,先是楞了一愣,这才接着说道:“客官想要点什么?”

“先给我上份蟹黄包、金丝小米粥,再给我买身衣服。”

悦来客栈的二楼三楼是客房,一楼则是酒楼,此刻已经快到中午,一楼大厅里坐满了人,林九边吩咐着小二边走到大厅,完全无视旁人的眼神,一心只想找一张空桌子坐下来吃早饭,他饿坏了,找了一圈,终于让他找到一张没人坐的桌子。

小二紧紧的跟着他,陪着笑脸说:“小的这就吩咐厨房给客户准备早膳,衣服也可以给客官买,不过,客官能不能先给小的点散碎银子。”

小二的声音不低,此话一出,整间大厅的人都停下筷子,从林九刚刚下楼时就有人注意到他了,有得明目张胆的看着林九,有得则偷偷的打量着他。

这话戳中林九的痛处,闻着酒菜的香味,他的心情更不好了。他刚才已经翻遍了整间客房,一分钱都没有找到,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按理说,能穿得起绸缎中衣的少年郎,出门怎么会不带银子和银票呢?就算出来的匆忙,好歹也得戴块玉佩什么的。

现在让他怎么办?把身上这身中衣扒了换钱吗?

小二看他脸色,心下明白这位昨天下午才住进来的客人是想吃白食,他一个店小二,没有掌柜的吩咐,不好直接得罪客人,只得拿言语挤兑林九:“客官,这衣服店不比咱们小店,不能赊账。”

林九从小到大没缺过钱,何曾如今日这般落魄过,他想发作,却没有底气,只得说:“总不会少了你的钱。”

柜台后的掌柜冷笑道:“客官,你昨日来住店的时候说得也是这句话,昨晚宴请朋友的时候说得也是这句话。小店是开门做生意的,有生意上门自然不能往外推,不过想吃白食的客人我们也见过。”

林九压着火,似笑非笑的望着掌柜,问道:“掌柜的以前可曾见过我?”

掌柜摇头道:“自然没有,若是以前见过客官,昨日定然会先让客官交了房钱。”

那话说得过分了,直接把林九当成无赖了。

如果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最是面皮薄的时候,被人当面说成无赖,肯定会恼羞成怒急于争辩,可林九穿越前毕竟已经二十六岁,听了这话反倒笑问:“那我倒要问问掌柜的,昨日我这副模样进了你的店,你怎么就让我进来了呢?不怕吓到其他的客人?”

掌柜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二已经急急说道:“昨日客官穿着绫罗绸缎,背着沉甸甸的包袱,我们怎么会知道你没钱?”

“那我的绫罗绸缎和包裹呢?”林九披着棉被,无视众人的视线,走到小二跟前,压迫的望着他,“说,是不是你见我孤身一人带着银两,半夜用迷药迷晕了我,偷走了我的衣服和行李?”

“你……,你胡扯!”店小二急了,“谁偷你的钱了!”

“既然不是你偷的,我刚过来时穿成这样,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穿衣服?”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真冷啊,林九紧了紧棉被,包裹的更严实了。

掌柜的咳了两声,示意店小二不要说话:“客官,我们悦来客栈在津卫城开了快二十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别说像你这样穿着中衣的,就是光着身子的我们也见过。”

这话更难听了,什么人会在大厅广众之下光着身子?恐怕倌倌馆的小倌们也干不出来这事吧。这是说林九连小倌都不如。

已经有人忍不住的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说不定就是倌倌馆的小倌呢!”

“长得可真好看!你看那双眼睛,真勾人!”

“咱们津卫的倌倌里可没有这么好看的!”

“老兄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有风情的小倌,谁舍得把他扔了。他要是愿意跟着我,我立刻把家里的母老虎给休了。”说这话的叫孙渔,津卫的水产都是他家供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离他稍微近一点,就能闻到一股臭鱼腥味。

孙渔色胆上来,拍着桌子冲着掌柜喊道:“他欠你多少房钱?老子替他还了。看把人吓得,小脸都白了。”

掌柜啪啪的打着算盘,边算边说道:“天字一号房一间五两银子,昨晚一桌上等宴席四十两银子,昨晚一桶牛奶玫瑰浴五两银子,一共五十两银子。”

孙渔哈哈哈大笑,豪气的说道:“就五十两银子,值什么!老子今天没带这么多钱,待会叫人送钱来。这人归我了。”

掌柜的皮笑肉不笑道:“孙掌柜的要替他还钱,我应该谢谢孙掌柜。只不过刚才这人说我家小二偷他的东西,钱财是小事,小二的名声也不值什么,可是传出去,让人说我们悦来客栈的人手脚不干净,这可就不行了。我得报官,让官府的人好好查查,到底是我们悦来客栈的人手脚不干净,还是这位客官空口说白话,故意往我们悦来客栈身上泼脏水。”

既然能在南来北往的津卫城开一家最大的客栈,掌柜在官府肯定有人,而且关系还不浅。

跟着孙渔一起来得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孙掌柜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悦来客栈。”

孙渔虽然鲁莽,不过能垄断津卫的水产市场,怎么会听不出来掌柜的话外之音?他冲着林九吞了吞口水,不甘心的瞪着他。

他落入别人的圈套了,林九暗暗的笑骂着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从掌柜、小二的话来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初次出门,不懂财不外露的道理,一到这津卫城就被当地的黑社会给盯上了,设了个简单的局,把钱给骗走了。

如果只是骗钱,为什么刚才有人要替他还钱,掌柜的还不肯呢?

掌柜的那话也就骗骗十几岁的少年,说什么为了客栈的名声,林九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远无冤近无仇,掌柜的吃饱了撑的跟钱过不去,非得把他送进官府?又有哪家官府吃饱了撑得,管这点芝麻大点的事?

孙渔在掌柜的那里碰了个软钉子后,再没有人出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那就报官吧,”林九略一思索,笑着对掌柜作揖道:“我早就想报官了,让官府来查查这个案子,谢谢掌柜的替我报官。我的包裹里有不少的银票、碎银子和首饰,在你这悦来客栈丢得东西,怎么说你们也脱不了关系吧。”

掌柜暗暗心惊,不是说这位第一次出门、不谙世事,只会吃喝玩乐,白长了一张脸,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好对付。他占了先机,设好了局,只要抬出官府,就等着林九哭着求他别惊动了官府,其他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白白落了几千两银子和几块上好的玉佩,还卖了那人一个人情,这

两件天大的好事加在一起,他才昧着良心的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现在,林九当着满堂客人的面,一口咬定钱在他家客栈丢的,他家客栈脱不了关系。万一惊动了官府的人……,想到这里,掌柜咬着牙说:“客官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谁知道你昨天来的时候包裹里带的什么?谁又知道是不是你和贼人勾结,故意栽赃陷害我们悦来客栈。悦来客栈在津卫开了二十年了,还从来没有客人在悦来客栈丢过东西。津卫城谁不知道悦来客栈清清白白开店,童叟无欺。”

林九笑了笑:“那就等官府来查,掌柜的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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