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升大四那年,某个运气背的家伙没分配到宿舍,只好很认命地被踢出宿舍,把‘床’位让出来给新进学弟。。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三年来‘混’很熟的楼长,对他时时夜不归营,晚点名早就学会睁只眼闭只眼任他去,还会调侃他:“‘浪’费什么‘床’位,滚到‘女’友那里去夜夜‘春’风啦。”

‘春’风?他偏头思考,恋爱中的男‘女’朋友相拥入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他们都不抱‘女’朋友的?

这句无辜的回答,换来众人围剿。

“关梓勤,你居然对一个夜夜只能抱着电脑看观月雏乃的怨男说这种话!”

“就是啊,人家可以和‘女’朋友上山下海,我只能战我的三国无双。呜……宅到不行。”

“真缺德,居然不提醒一声就大放闪光,墨镜呢?我快被闪瞎了……”

显然大家认知不同,此“抱”非彼“抱”。

于是,惹了民怨的他,被围攻后踢出宿舍省得碍眼,存心欺负人没有温柔体贴、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女’朋友嘛!

有宿舍归不得的关梓勤,很委屈地跑去找‘女’友收留他。

听完他大吐苦水,童书雅笑到不行,拍拍他的头安慰他。

大四在外头租屋后,他还是偶尔会到她那里留宿,不过更多时候,是她到他这里来,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家伙太让人生气了!

从认识时,她就知道他好说话,心肠软得一塌糊涂,又不善于拒绝别人,所以人家到他面前装个可怜,哭诉一下,他就可以连生活费都借给人家。

以前,还不是他的谁,只能暗地里叹气,替他多送几次宵夜。现在成了他的‘女’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他糟糕的金钱观及理财能力。

于是也懒得跟他生气,直接要他把存折‘交’出来。

日常所需,她来打理!

房租水电,她来缴!

穿的用的,反正他逛街购物都跟她在一起,谁付钱还不是一样。

朋友知道后,说:“还不是老婆就管得死死的,关梓勤,你该糟了!往后没好日子过了。”

是吗?可是他觉得……不会呀,手机帐单、有的没的都是她在打理,他觉得她很辛苦耶,要多疼她一点。

而且,以后是要娶她当老婆的,让她管也没什么不对。

他觉得学姐很贤慧喔!

去他住处前,童书雅很有先见之明地先绕到附近超市添购日常用品,猜想那家伙也差不多快撑到弹尽粮绝了。

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开冰箱摆放食物时,看见里头充足的粮食,小小愣了一下。

有果酱、吐司、面条、鲜‘奶’、麦片、水饺、料理包,还有水果……

“梓勤,今天谁来过?”

“三哥。”帮忙将购物袋里的物品分类摆放的关梓勤,头也没回地答。

这人‘挺’了解梓勤的,知道他懒,准备的净是些简易的料理食材。

她凝思了会儿。“那晚上吃海鲜面好不好?”

既然有现成的面条和蛋,加上她买来的鱼丸、虾、青江菜,应该是够了。

“好啊。”

当然,煮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三天两头到他这里洗衣煮饭当黄脸婆,她已经很习惯了。

这几天忙硕士论文,没空理他,他一定又随便打发三餐了,她暗暗计量,过两天比较有空,煮一桌美食帮他补充营养。

吃完饭后,顺手替他整理家务,顺便集中帐单明天一起缴,收啊收的,一盒东西掉出来,她弯腰捡起,奇怪地看他一眼。

“咦?”接收到注目眼神,顺势往下看到她手里拿的物品,立刻哇哇叫地喊冤:“四哥上次拿来,我不是已经丢掉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次更狠,是整盒未拆封。

看来是连关梓修都撩落去凑一脚了。

也是啦,当医生的,很注重“家庭计划”,这种东西取得管道便利,搞不好还有打折。

果然,上头有张便利贴,写着:

不用省,我有员工价,不够要说。

这关梓修,也颇有冷面笑匠的资质。

“我有叫他们不要这样了。”关梓勤‘欲’哭无泪。

前几天是四哥,再上上个礼拜是二哥,上上上个礼拜,连大哥都这样,好像怕他不够用似的,纷纷将保险套往他身上塞,还附带什么《如何给另一半完美的初体验》、《**教学一百招》等等书籍。

“这是关家的大事,吾家有男初长成。”二哥拍拍他的肩,颇感慨地如是说。

三哥十八岁初恋,十九岁就脱离处男行列,也没见大家摆出这等阵仗,是怎样?他看起来特别需索无度,一副很**的样子吗?!

再说,他又还没娶她,怎么可以‘乱’来?

童书雅叹了口气,顺手放进‘床’边的小柜子里。

她没告诉他,其实她这边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

身边少数几个朋友,知道他们是在谈“纯纯的恋爱”,她被笑了很久。

初恋男友是处男的另一个定义,当然代表她还是处‘女’。二十四岁了还是处‘女’,而且是有男朋友的二十四岁处‘女’,不被调侃到死才怪。

好啦,她男朋友就是老实,怎样?他如果不会对她‘乱’来,那她也不必担心他会在外面偷吃,往另一个角度想,也算自我安慰。

老爸那边就不一样了,老是塞一堆a片、情趣用品的给她,怕他们‘性’生活一成不变,她会不‘性’福……

她实在很难开口告诉老爸,男友还在初学班等级,你摆出这等进阶班阵仗,真的会吓死他。

清晨醒来,没有例外的,男友整个人巴在她身上。

一路‘交’往下来,他的睡态真是愈来愈随兴了,只要能巴住她,什么怪姿势都有。

她正思索着,要怎么从大军镇压下杀出重围,好替他准备早餐,才刚挪动身体,肌肤摩擦了下,感受到敏感部位的压迫……

三天两头亲密共眠,倒也很习惯了,不会大惊小怪什么,但……抬眼对上压在她身上的敌军,他不知几时醒来,睁着沉醉又煎熬的‘迷’‘蒙’眼神看她。

要命,今天怎么会是这种姿势?他最脆弱又敏感的部位,正好抵在她‘腿’间……

可能是这几天被保险套啦、“完美的**”等东西‘弄’昏了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身子底下那具玲珑有致的身躯,然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对她想入非非……

他们最极限的亲密尺度,曾经在亲‘吻’爱抚中,失控扯落过她的内衣,碰触过**曲线,而他现在要命地只想着她美好的体态、光滑‘诱’人的肌肤触感……

好像……压迫感更重了。

童书雅了然地轻抚他发热的面颊,柔声问:“梓勤,你想要吗?”

梓勤,你想要吗?你想要吗?你想要吗——

这句话简直像颗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得他满脑子晕眩,道德崩盘……

他吞了吞口水。“你等一下。”

说完,火速由‘床’上跳起来,朝浴室奔去。

“梓勤?”他在干嘛?想自行解决?那何必叫她“等一下”?

满腹疑‘惑’地起身,发现他居然在刷牙?!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刷牙?!

她简直不可思议,问道:“你……在冷静?”那也该洗脸或冲冷水澡吧?谁会用刷牙来冷静自己?平息‘欲’火?

“唔日……”满口泡泡,含糊地说。

“不是?那不然咧?”

“礼貌。”漱口,吐掉满嘴的泡泡。书上说,这是基本的**礼节,早上刚睡醒接‘吻’,好像不太卫生……

懂了他的意思,童书雅张口结舌。

嗯,确认口腔每一处都刷干净了,以跑百米的速度扑向她。

“噗——哈哈哈!”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这是哪来的天兵啊?都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还在想刷牙的事,要不要焚香沐浴、斋戒三天以示慎重啊!哈哈哈——

“这不好笑。”他闷闷地瞪她。

“不、不是……”只是觉得,他真的好可爱。

拚命收住笑,拍拍他的肩。“这是好习惯,真的!”只不过在那种节骨眼还记得这么做,就觉得很搞笑。

“那要不要做啦?!”

“等一下,换我去刷个牙。”他都那么尊重她了,不给他慎重一下,多不好意思。

好了,她牙也刷完了,两人互看,谁都没有动作,静默了数秒,同时泄气地垂下肩。

感觉都没了啦!

在那个节骨眼,真的很‘激’动地想冲了,管他什么道德观、结婚了没有,现在,冷静下来,气氛没了,理智回笼,被她一笑,外加两个人刷牙刷来刷去,再高涨的‘欲’火都笑软掉了,继续下去好像也怪怪的……

“……我去做早餐。”‘摸’着鼻子,默默转身。

唉……还是等他的新婚之夜好了。

毕业前,关梓勤牵着她的手,带她回云林老家作客。

关家兄弟,他在外头住宿的这一年,其实她已经碰过几次面了,不过这一回,是正式将她引见给家族成员。

说这人少根筋,偏偏他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开始就坚定无比地告诉父母:“不用把她当客人,她是我将来要娶回家的人。”

她当场害羞得不知如何回应,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偷偷捏了他一把。

这种事当着她的面说,多不好意思啊!

偏偏这时,他又很少根筋,唉得超大声,下意识质问:“干嘛捏我?你不要嫁喔?”

“……”

后来,关母‘私’底下对她说:“我这个儿子很直,一旦认定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学不会拐弯。在我所有的儿子里面,他不是最优秀的,依他这‘性’子,将来的成就也不会是最高的,但是他很真。你别看他的兄姐好像都喜欢欺负他,其实大家最疼最爱的人是他。”

“他没什么心眼,这方面,你注定要多担待了,不过他一定会全心全意对待那个要跟他牵手走一辈子的人,给她最大的幸福。”

关梓修对她,只有两个字。“节哀。”

“……”谁教他们刚好选在他情绪最差的时候回来,男友还不识相地猛唱分手怨歌刺‘激’人,被人坏脾气地回损两句也认了。

再然后是关梓齐,这个她一直以来最有意见的人。

“有一种预感,爱就要离岸,所有回忆却慢慢碎成片段,不能尽欢,爱总是苦短,我只想要你最后的答案。有一种预感,想挽回太难……”

某人又歌兴大发了,还很欺负人地哀声怨调,外头的关梓齐大笑,对她说:“你男友真的很找死,信不信,最多三天,他一定会被扁。”

估计三哥也只能忍到那个程度了。

她斜靠在围墙边,态度悠闲。“不会呀,我觉得他唱得很好听。”并且慎重考虑要帮他报名歌唱比赛。

“你别再拔河,真心不是谁比谁坎坷,能舍才能得,泪水不能解幸福的渴,爱其实说穿了,不该你的不怪谁招惹,只拖着她的躯壳,爱着那又如何……”

嗯,这句唱得真有感情。她点头心有戚戚焉。

关梓齐笑到停不下来。

天哪,白目得有够彻底,被揍他都不想救了……

“他是星光大道看太多了吗?”好好笑,三哥怎么还没亮拳头?

童书雅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男友好爱看那个节目,她每个礼拜都陪着他看呢!

“你不担心吗?”她男朋友快要讨皮‘肉’痛了。

“怕什么?我拳脚功夫也不马虎。”让他去唱个尽兴,关梓修动不了他的。

关梓齐收住笑,侧眸瞥她。

护夫吗?倒‘挺’有心的。

他站直身,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望着远方,自言似地轻哼:“我这个弟弟,蠢得要命,小时候同学老爱占他便宜。长大之后,想想也对,他那一副‘快来拐我’的样子,不拐还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一路走来,小亏吃不停,欺他老实的人,很多。”

停了会儿,转身正视她。“但那些,无伤大雅,因为他不在乎,所以不会伤到他,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真正会伤到他的,我、不、会、善、罢、干、休。”他关梓齐,不是软豆腐的笨蛋勤,任人欺负到死而不知反击。

“听说,你父亲‘混’纵贯线的,至今依然很有势力?我想,那应该不会成为梓勤的压力吧?上回那个乌龙事件,很遗憾当时我不在场。”换句话说,某人敢拿势力欺压,大家走着瞧,他关梓齐的弟弟,是谁都能叫去“喝茶聊聊”的吗?别说黑道大哥的‘女’儿,总统的‘女’儿也一样。

这男人在警告她?

呵,她童书雅也不是被呛大的。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觉得梓勤和我在一起,有不快乐的样子吗?”她懂得怎么爱他,才能给他最大的快乐。

“没。”就是没有,才会纵容到现在。从梓勤的言谈中,察觉得到她有多维护他、珍惜他,他们相信,她是真心在对待梓勤,才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帮他追求她,否则早‘棒’打鸳鸯了。

今天说穿了,不能算警告,只是让她明白,梓勤有一群很爱他的家人,她最好也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得到如此赤诚的一颗真心。

“常听梓勤提起,我也一直有句话想告诉你。”她突然冒出一句。

“请。”

“他说,你每次都说他脑残?”她童书雅的男人,也不是谁都可以骂脑残的!

关梓齐愣了愣,而后再次大笑。

他现在终于觉得,梓勤这个‘女’朋友挑对了,往后,为他计量盘算、护他‘挺’他的任务,得换人来担了,兄弟们应该可以卸任了。

基本上,单就她能够忍受每天早上起‘床’活似鬼压‘床’的痛苦,就极度令人佩服了,这点他完全办不到。

他突然想起,当初算命师说梓勤会是七个孩子里最有福气的一个,现在再回头去看,他们一路坎坎坷坷地走来,为了今天的幸福,谁不是付出了代价,眼泪、心痛,伤痕重重叠叠,而梓勤,总是用最真诚的心看世界,从不计较什么,却自有人会替他盘算好,有个‘女’人全心全意维护他、宠爱他,一丁点伤心都不舍得让他承受,不是最有福气是什么?

以后,损一句都不成,连脑残都不能骂了,唉……好失落,嘴巴真寂寞……

毕业后,关梓勤接到兵单,准备入伍服兵役。

为了让他安心尽完国民义务,她在他进部队前,带他去了一趟她家,将他介绍给唯一的亲人。

“‘女’儿,你刚刚说他是谁?”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仿佛被雷劈过的焦尸表情,依然持续呆滞,无法接受现实。

“男朋友!”童书雅投去警告的一眼,要他小心说话。

‘女’儿……瞪他?!

这真的不是他要嫌弃啊,客官来评评理,她要吃**顾目睭他是不反对,听起来‘挺’新‘潮’的,但是这‘唇’红齿白,分明就是‘奶’油书生小白脸型的最佳典范啊!

什么叫男人,要像她爹这个样子,雄壮威武,块头要大,眼神要凶狠,最好脸上再多几道疤,这才叫男人味!

他不是一直告诫她,挑男人不能光看帅,愈帅愈‘花’心,愈帅愈不可靠,愈帅愈容易变心啊!

这小子就俊俏得很刺眼!

瞧瞧,笑起来星光灿烂、阳光普照的,眼睛都快闪‘花’了,那么‘春’风,很招桃‘花’的!

“你、有、什、么、意、见、吗?”

问他有什么意见,可那警告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敢有意见试试看”!

“没,我没意见,什么意见都没有。”很孬地,道上曾叱吒风云的大哥级人物,被‘女’儿瞪得满肚子话全吞回去。

这是‘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吃饭,他要有风度一点,到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拆散他们就好了……

席间——

“‘女’儿,这个好吃,多吃点。”瞧他多疼‘女’儿,最软最嫩的大‘腿’‘肉’都挟给宝贝‘女’儿喔!

反观那家伙,居然净给她挟青菜,还没嫁给他就这样虐待她了,嫁了还得了?岂不是要被荼毒得面黄肌瘦,不‘成’人样。

“你干嘛一直叫丫丫吃菜?!”

“因为学姐喜欢吃蔬菜啊,还有番茄炒蛋,她每次都会跟我抢。”水果也很爱唷,所以她皮肤才会那么好。反而是‘肉’类,她并不偏爱,仅是维持饮食均衡而已,伯父老是挟一堆‘肉’给她,因为是父亲的爱心又不能不吃,她好可怜的样子,他看得好不忍心。

“胡说!我自己的‘女’儿喜欢吃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关梓勤立刻闭嘴,不敢和他辩。

“好啦,爸,我两样都爱吃。”

饭后,她进厨房切水果,关梓勤本‘欲’跟上去,被童老大厉眼一瞪,立刻安安分分坐回去。

“坐好!抬头‘挺’‘胸’。”

他……坐得很正啊,还双手平放膝上,没人坐得比他更规矩了吧?

有个职业军人的父亲,这方面的要求绝不会比别人低,从小就一直行得正,坐得端,早养成习惯了,这方面绝对符合礼仪。

他不会不晓得,对方只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喝!”一杯茶重重放到他面前,那气势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不是一泡上万的‘春’茶,而是鹤顶红一杯吧?

就算是鹤顶红,让人那么一瞪,无声昭示“老子泡的茶你敢不喝”的狠戾样,他也片刻都不敢迟疑,立刻一口灌个‘精’光。

童老大再倒一杯。“喝!”

他再喝。

再倒第三杯。“喝!”

别吧?他不是“抖杯仔”,别这样拿水灌他啊,他会爆膀胱啦!

连灌了五杯茶,就算是上万的‘春’茶,他也很难有幸福感。

学姐怎么还不出来……

“梓勤,过来一下。”远处传来的呼唤,简直是天籁。

“呃……我去帮学姐。”逮着机会,立刻溜到厨房避难。

童老大后脚立刻尾随,鬼鬼祟祟躲在厨房‘门’口,干起见不得人的偷窥勾当。

关梓勤双手环抱住‘女’友的腰,将脸埋在她肩上诉苦。“我觉得你爸不喜欢我。”

什么?!居然跟他‘女’儿告状,一副他欺负人的表情,挑拨他们父‘女’的感情。他哪里有欺负他?有吗?有吗?他这个嘴脸已经是最慈善的了!

她轻轻地笑,捻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喂他,温柔安抚。“我爸说话本来就大嗓‘门’,别理他。”

居然说别理他!别理他耶!听起来真心酸。

呜呜,‘女’儿养大就是别人的了,她对当老子的说话,就从来没那么温声细语过,还喂水果……

“梓勤,你会很难过吗?”说到底,还是担心他的情绪。

“不会啦。”有什么好难过的?‘女’儿都能追到了,老丈人的问题有什么好困扰的?大不了再一次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有诚心,没在怕的啦!

“其实我觉得,你爸和我爸有一点像。”

“哪里像?”差了十万八千里好不好?一个刚正严肃,另一个根本就是老来童心,关父可不会被子‘女’凶得一脸委屈。

“就是爱子‘女’的心啊!那种包容力是很大很大的。你别看我爸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为了我们这几个孩子,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像我小姐姐,爱上一个不是很理想的对象,但是我爸还是退让,放弃了自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面子和原则,就算那个男人他再不满意,为了孩子的快乐还是接纳对方了,所以我相信你爸最后还是会接受我的,因为他很爱很爱‘女’儿,他不会希望你不快乐。”

哼,这小子,谁要他替他讲话!

心里嘀咕,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真的吗?我爸要是刁难得太过分,你一定要说喔。”她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咛,完全把老父当大野狼,会将她的情郎小红帽拆吃入腹。

“不会啦,你千万不要去跟他说什么,这件事让我自己面对,要娶人家的‘女’儿,总要付出一点努力,我很了解他的心情,如果我有一个这么聪慧、漂亮又出‘色’的‘女’儿,养到这么大要被抢走变成别人的了,我也会不爽。”就算那个对象再出‘色’都一样,看了就是会碍眼。

童书雅斜睨他。“嘴那么甜。”

“因为你真的就有这么好啊,不然我干嘛拚了命地追,非要你不可?”他凑上前偷‘吻’她,四片火热‘交’缠,演变成甜腻缠绵的热‘吻’。

童老大心里还在犯嘀咕,却没打扰他们,悄悄地离开,步伐放得特别轻,还顺手替他们关好厨房‘门’。

纯纯的恋爱?

基本上,他们谈的是纯爱路线,所以,也别指望他会有什么超‘激’情演出。

关梓勤进部队后,第一次开放面会,她去看他,他一见面就紧紧抱住她,给她一记有别以往,极火热‘激’情的热‘吻’,小小吓到她,以为他被外星人附身。

“书雅、书雅……我好想你……”非常之真情流‘露’。

“咦?你喊我的名字耶。”

“不对吗?”很自然就喊啦!

“这是你第一次喊,我还以为你会一路喊到‘学姐,孩子‘尿’布湿了’、‘学姐,我的内‘裤’放哪里’……”听听,多不伦不类?连‘交’往中都没想过要改称呼,一路学姐长、学姐短,她一度以为他会喊到老。

“不会,那时我会喊老婆。”

一声老婆,让她暖暖地甜进心坎底。

“关梓勤,‘女’朋友啊?漂亮喔!”同寝的远远看到他们在你侬我侬,丢来几句调侃。

“我也这么觉得。”关梓勤表情很骄傲。他的书雅很漂亮,大家都嘛这样说。

童书雅失笑,轻推他一把。“谦虚点。”

“啊就真的很漂亮啊!”谁都比不上喔!

睡他隔壁‘床’的逮到机会,忍不住诉苦。“厚,关梓勤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这家伙每天晚上不睡觉,拿着你的照片在那里看来看去,烦死人了,存心要让我们嫉妒,改天我们抓狂,绝对给他阿鲁巴!”

“想念‘女’朋友也不行喔……”关梓勤低声咕哝。

因为恋爱以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啊,爱情里头的思念,他是生平第一次尝到。

所以他最多最多,也只能撑到半年,一爆发开来,就惊涛骇‘浪’,无法收拾,于是——就给它“失控”了!

放假时,他急着见她,搭夜车回来,因为时间太晚她开车去接他,一回到家,他便立刻抱紧她,热‘吻’到脱衣、纠缠,全都是在不自觉中发生,等他惊觉到时,他已埋在她体内,还是她的痛呼声拉回他一点点的理智。

“书雅……”他停下来,愧疚地望住她。

“没关系,别停。”她浅浅微笑,一如以往,以柔情拥抱、包容他。

他怜惜地‘吻’她,一遍又一遍,确认她无恙,才继续未完的缠绵。

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他们给了彼此最真的一颗心,以及全无保留的自己。

隔天清晨,她在腰酸背痛中醒来,听见房外传来的对话声。

“她昨晚在这里过夜?”是他三嫂的声音。

“她载我回来,太晚了咩。”试图辩解。

“可是昨天晚上,我似乎有听到‘异样’的声响?”很不巧,关梓修夫妻的房间就在他隔壁。“搞定了?”

“……”沉默,装死,就是不说。

“我看八成是搞定了。你又不是没当过兵,当个半年兵,母猪赛貂蝉。”夏咏絮自顾自地说道。

关梓修点头,夫妻一搭一唱。“有道理。搞不好那时抓头母猪给他,他都照上不误。”

听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我哪有那么不挑,是书雅我才上的!”

夫妻同时有默契地“喔——”了好长一声。“所以是真的上了!”

“……”

房里的童书雅叹气。

就知道他撑不了多久,这个实心眼的男人!

不过……呵,这是她的男人呢!

她带着甜甜笑意,决定再小睡一会儿。做这档子事,真的很耗费力气呢……

甜甜的恋爱?

基本上,他们谈的是有口皆碑、众人称羡的甜甜恋爱,童书雅不太会对男友动怒,从他开始很拙的追求举动后,就不曾了。

无论他干下多少天兵事迹,她最多就无语问苍天个三秒钟,然后又能绽开温柔的笑意,自始至终给予最大的包容。

不过,这样的纪录,在关梓勤退伍后的某一天打破了——

关梓修从医院下班回来,见小弟撑着颊坐在自己的房‘门’外,一张脸皱得和橘子皮有得比。

“怎么了?”他关切地上前问一句。“你学姐呢?”

这人只要没事,成天绕着‘女’友打转,乖得跟什么似的,要他一天不去抱抱她、跟她说说话,简直跟要他的命没两样。

“她不理我。”关梓勤好哀怨地投诉,追加一句:“还把我赶出来!”

“你又哪里惹到她了?”

就是不知道才懊恼啊!

“想想看!”这天兵!连怎么惹恼佳人都不晓得,真亏得童书雅好耐‘性’,要换作其他‘女’人,早八百年前就休掉他了!

“唔……上个礼拜我借钱给阿诚没跟她说,她不太喜欢我好讲话的个‘性’……”接着自顾自地辩解。“可是阿诚手头真的很紧,月底又要缴房租水电什么的,我不忍心咩,书雅应该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啦。还是大前天晓真打电话给我被她听到?她和学妹不太合……可是她也知道我很爱很爱她咩,又不会变心,而且人家只是礼貌上问候一下而已,她约我出去我都没去耶!这样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啊!还是昨天晚上我太急躁了?嗯,好像这个比较有可能,她一直叫我轻一点……”愈想愈觉得他好像真的太用力了,都没顾虑她的感受,不够体贴,该打!

关梓修从头到尾没‘插’嘴,任他一个人自问自答得好快乐。

不过,房内的人可听不下去了。

“关梓勤,你可不可以闭嘴!”童书雅快丢脸死了,这种闺房事也昭告天下,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那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完全是被弃养的流‘浪’狗口‘吻’。

里头不应声。

其实‘门’根本没锁,只是她没点头,他怎样都没胆踏进一步,怕她气还没消。

关梓修摇头,看弟弟很可怜的样子,不帮他好像显得自己好狼心狗肺。

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梓勤,你要不要先到我房里拿件外套穿?冷到都流鼻水了。”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够房里头的人听清楚。

冷?流鼻水?他哪有——

正‘欲’反驳,被三哥警告的眼神一瞪,又吞回去。

再然后,里头静默了数秒——

“进来啦!”

突获大赦,关梓勤千恩万谢,片刻也不敢耽搁,开‘门’朝爱人飞奔。

童书雅冷眼一瞪,他立刻收住步伐,很识相地不敢造次。

“书雅……”他蹲在跟前,小小声、很讨好地喊。

她不吭声。

“不然……我变魔术给你看喔!”不说话就当同意了。

他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揉’成一团塞进掌心问她:“你猜,接着会发生什么事?叮咚!公布答案。它会变成——”缓慢摊开手掌。“——绉掉的钞票。”

童书雅连眉都没挑一下,极度不赏脸。

不好笑啊?

失望了一秒,再度重振旗鼓。

“然后你再看喔,真正神奇伟大的世纪魔术现在才要开始。”三两下将钞票撕掉,二度‘揉’进掌心,唬‘弄’一阵。“你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吗?”再度摊开手掌,朝掌心一吹——

钞票成雪‘花’片片,残碎地飘落地面。

“咦?”关梓勤瞪直了眼。“怎么会这样?”

童书雅冷冷一哼。“我现在知道了,毁损钞票是违法行为。”

关梓勤抓抓头,百思不解。“怎么会没成功?我以前变不会这样的,它应该会消失,然后变回完整的纸钞从你身上找到。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捡起地上碎成片片、壮烈成仁的百元钞票,塞进掌心继续蹂躏已经很惨的“孙中山”,再摊开手吹上一口气,这回,没有雪‘花’片片了,钞票碎片自掌心消失。

“知道它去哪里了吗?你不用说,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相当渴望知道。”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好吗?

依然自问自答,迳自往她‘胸’前口袋探去——“咦?”没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死心,继续找,全身上下都给她搜遍,还得寸进尺探进衬衫里头‘乱’‘摸’——

“喂,你够了吧!”这家伙,愈来愈不老实了,吃豆腐吃得那么明目张胆!

被发现啦!关梓勤干笑,却没收回手,死皮赖脸地抱住她,硬是凑上嘴亲‘吻’,一下,又一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懒懒挑个眉。“你知道我在气什么了?”

“不知道啊。”

不知道还那么卖力在逗她、取悦她?“那你刚刚耍什么宝?”

关梓勤困扰地抓抓头。“我是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啦,但是让你不开心就是我不好。”他说过要很疼很疼她的。

童书雅叹了口气。“你衣服上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印和香水味。”

“咦……啊!”他想起来了!是她爸啦!硬拖他去“见世面”,他怕惹怒未来丈人,哪敢唱反调,万一人家一怒之下‘女’儿不嫁他了怎么办?他是很可怜地不敢怒,也不敢言啊!

然后还和强叔很过分地开赌盘,作庄跟全酒店的小姐赌,丫丫会气多久?会怎么对付他?

有睡沙发、跪算盘、滴蜡烛、过肩摔,连满清十大酷刑都有!

那些小姐根本存心闹他,故意在他身上‘乱’蹭,他想躲都躲不开,明摆着是要陷害他嘛!

他现在终于懂学姐提起父亲和强叔时的无奈心情了,这些大人能不能别闹了啊!

现在……没惹恼丈人,却惹‘毛’老婆,怎么办?

他‘欲’哭无泪,很认命地问:“你要算盘、蜡烛还是夹手指?”他好去准备刑具。

“什——”恍然领悟他的意思。“爸陷害你,干嘛不解释?”

“咦?你知道?”学姐好聪明,他什么都没说,她怎么都知道?问题是,他哪来的胆说未来丈人一句不是啊!

“口袋里名片的酒店是我爸开的,他也只敢欺负你这种老实人而已。”这事只消随意推敲,三两下结果就出来了,老爸是吃定他不敢向她告状。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生气?

“知道是一回事,你——”伸出纤指朝他‘胸’膛戳了戳。“是、别、的、‘女’、人、可、以、随、便、‘乱’、抱、的、吗!”

搞了半天——

恍然大悟的关梓勤,一把抱紧她,呵呵直笑。

“干嘛笑得那么呆?”

“你在吃醋。”他宣布观察所得。

不是因为他做错什么,不是真的生他的气,而是介意别的‘女’人‘乱’碰他,在他身上留下香水味。

所以学姐真的很爱很爱他,很在乎很在乎他,呵。

“喂,别‘乱’亲,我气还没消……唔……嗯,轻一点,我腰还很酸……”

事后——

关梓勤坐起身,皱眉苦思。

不行,还是打电话去问一下好了。

“那个……”扳着手指数了一下。“赌盘里有戳‘胸’口十四下的选项吗?”要是害未来丈人赔太多,岳父一翻脸,娶妻之日更加遥遥无期。

开盘结果——庄家通杀!

编注:

关家老大关梓言的故事,请看橘子说569情关之一~酿情篇《非你莫属》。

关家老四关梓齐的故事,请看橘子说584情关之二~悟情篇《心不设防》。

关家老三关梓修的故事,请看橘子说593情关之三~忏情篇《别说再见》。

关家老二关梓群的故事,请看橘子说610情关之四~误情篇《将错就错》。

关家小姐姐关梓容的故事,请看橘子说626情关之五~探情篇《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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