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摁了摁眉心，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去休息。”
“好的少爷。”
等管家走后，顾念笙迈步上楼，因为晚上应酬的关系，难免会喝了点酒，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他确定自己没喝醉。
手已经碰触到了自己卧室房门的金属柄，却又突然改变主意似的。挪着步子到了旁边的卧室，推开，就着昏暗的灯光，能看见床上隆起的地方。
房间安静的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都能想象到她此刻垂下的微微往上翘的睫毛，抿着的柔软的唇，没了白日里的咄咄逼人，安静的跟个精灵似的。
他记得跟她第一个晚上之后，早上他醒来，无意中撞见她睡着的样子。
光与影巧妙的会交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幅静谧的油画一般，给他以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一瞬间，他觉察到自己其实挺愉悦的。
过了一会儿，顾念笙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看下去就跟个变态似的，将门缓缓的给关上，踱着步子到了自己的房门。
梳洗睡觉，躺在床上。
第一次，感觉到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以后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成为他一生最亲密的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诺大的桌子前坐了一个女人。
耳边挽过了长发，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来，上面甚至没有化妆。看见顾念笙，向他招了招手。
“你昨天很累吗？”
顾念笙拉开椅子，不大自然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管家说你平时六点就起了，今天……七点了。”颜夏低头看着腕表，说完了时间，低头开始吃着东西。
“嗯。”他是不会说自己昨晚失眠了。
像是能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一样，在耳边，久久的不能散去。
突然间抬头，道，“也不算是，你昨晚上的呼噜声很大，所以让我睡不着。”
颜夏的脸瞬间红了，打呼噜这种声，再怎么说对女孩子也不太雅观，而且都隔着一个房间，声音真的有这么大。
这种事，也不是自己能察觉出来的。
所以半带着疑惑，半不相信的问，“我昨晚上打呼噜了？”
本来想逗弄她几句，没想到反而当真了，闻言浅笑了两声，点头，“恩，难道就没人跟你说过吗，声音真的很大。”
“你这不是说屁话吗，我又没怎么跟人一起睡过。”
“呵。”
“反正你房间这么多，我随便搬去一个好了。”颜夏喝了点粥，脑子里仍然是不能放过被吐槽呼噜声太大。
她在考虑要不要晚上录个音什么的，毕竟他觉得顾念笙说出来的多半都不靠谱。
看到她沉思的样子，顾念笙觉得大抵是报了昨天晚上的仇，心情愉悦之外，睨着颜夏道，“还不快吃，要是迟到了工资照样扣。”
颜夏，“……”
资本家果然三两句是离不开钱的。
吃过饭，在顾念笙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颜夏已经坐上了他的车，歪着头笑了笑，“怎么还不快一点，马上要到上班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