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生恍然意识过来,立刻是松开了她。看着他这一身不合适的男人的军装,声音有低沉,“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他底下的人叛乱,我乘机逃了出来。”
颜夏两句说完,程锦生听的心头一惊。叛乱,自然少不了枪林弹雨的,她一个女人逃出来肯定不容易,而她三两句就说完了。
知道他是想多了,颜夏摆手,“我是在叛乱发生前逃出来的。”
程锦生这才缓和了表情,但对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沉着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定她没受伤才放心下来。
“好了,别担心,进去吧。”颜夏憋出半天,才想到安慰他的话。
程锦生带着她进去。她伸手有些倦意,“我想睡觉了,明天等那边消息了再作安排吧。”
“好。”强有力的让她莫名感到心安的声音。
她照旧睡在了自己以前的房间,格局东西都没有人碰,但明显有被打扫的痕迹。
颜夏简单的梳洗完,便睡下了。
中间醒来的时候,半睡半醒间就看见程锦生坐在床前,要不会颜夏以前训练还睡过墓园来,将胆子给练出来了,不然她非得吓死。
房间很静,能听见程锦生的呼吸声。
这个给了顾婉儿一片天的男人,对顾婉儿到底有多爱只怕连他自己都说出来。想想也真是有几分讽刺,这样好的人呢,竟然活不长。
天亮醒来时,程锦生已经是不在房间里了。
大片的阳光灿烂的刺目,她起身简单的梳洗完,就看见院落里,程锦生一袭白衣长衫,在未扫的雪里,摊开手,唱到,“半行字是薄命的碑碣,一掊土是断肠墓穴,再无人过荒凉野。”
“嗳莽天涯,谁吊梨花榭?”
“可怜那抱悲怨的孤魂,只伴着呜咽咽的鹃声冷啼月。”
分明是开嗓而已,程锦生却注入了所有的情绪,仿佛杜鹃啼血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踏着碎步过去,将外套给程锦生披上,“天很凉。”
他低眉浅笑,已是如画一般。
“师父,师父,有大事发生了!”大师兄陈毅快速跑了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得很大,“小师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别关心这种细节,先说正经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令,司令府上昨天底下的人反叛了,司令让人给杀了。”陈毅喘着粗气,缓了缓才继续道,“小师妹,我担心死你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运气好。”
“啊,这样啊。师父,这次小师妹回来了,你不要赶她走了好不好。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一起去上海再谋生路。”
陈毅叹了口气,“你若还是不放心,小师妹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大师兄,我们不走。不然怎么让程园恢复它以前的样子?”
“不走?”陈毅颇为震惊,“可是……师父说……哦,我明白了。这样太好了,不用离开,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开心。”
因为激动,一时语无伦次。
程锦生无奈笑道,“去准备早餐吧。”
“是,师父!”
话音落下,陈毅已是兴冲冲的进了厨房,还念叨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