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走在前面，颜夏在后面跟着。
“这里。”言出声，挑了挑手指，蝙蝠重新将两个人托起，飞上森林的半空中，在一处粗壮的枝干上停了下来。
蝙蝠突然散开，在空中聚成黑色的大球。
等着言的指令。
“去吧。”言轻语，蝙蝠四散，从四处散开。
颜夏眯着眼睛，也无法看清楚这些蝙蝠的踪迹，它们飞的迅速，林间只听见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吱吱声，以及虫鸣声。
所以说，言带着它们过来是觅食的？
她侧过脸，正好看见言专注的目光，看着树林间，一片柔光。
“这些蝙蝠，是你养的宠物？”颜夏现在是典型的没话找话，因为面对这种高冷少年，她实在没什么话题。
吸血鬼和人，也是两个物种。
有鸿沟。
“恩。”言回答单字。
场面一度很尴尬，而且很冷。
颜夏为了避免自己被冻死，决定还是闭嘴的好。四周望了一圈，睡意开始袭来。
她打了个呵欠，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道，“它们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吧，我先睡一会儿。”
“要是好了，唤我一声，我很容易醒的。”
话说完，人已经靠着树干，睡下了。
风吹的轻柔，拂过叶子，吹过言细碎的发以及颜夏白裙摆。言能闻到空气中，他久违了五十年的味道。
他侧过脸，目光移至她的脸上。
原来五十年过去，真的改变了很多。连着她那双总是快活的目光也变得迟疑浑浊没了往日的风采。
言勾起了弧度，眼睛里似缀有繁星。
“晚晚，我等到你了。”
一向自认为睡眠很浅的颜夏，最后被人怎么带到房间里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满室都是灿烂的阳光，窗户上，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朵开的烂漫的白色花。
难道是言放上去的？
颜夏起身，梳洗完后，照样将他的食物端入房间的时候，总管挡在了门口，道，“今天整整一天，大人不见任何人。”
“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请明天再过来。”
颜夏点头，将东西重新端回去。整整一天，颜夏都没有见到言，而总管也一直守在门口。虽然好奇，但颜夏也没有要打听的**。
一天，便很快到了晚上。
颜夏躺下入睡的时候，窗户再次被打开，在她以为是言的时候，瞥见一抹招摇的红色，立刻意识到来的人是谁了。
她靠着床，警惕的看着已经是轻松就坐在窗户上的零。
他脸上的伤已经是好了，垂下来的红色头发挡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半眯着，带笑看着她。
“你竟然还敢来这种地方？”颜夏挪动着身子，已经是做好准备，如果他靠近，她就跑出去。
反正言的房间就在旁边。
零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突然手抚上露出的半张脸，笑的开心，“为什么这么紧张呢？哦，你肯定还记得我那天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们说人类最记仇了，这句话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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