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叹了口气,语气和刚才比起来缓和了不少,说道:“朕知道,你这样做没有恶意,只不过……虽然说朝政很重要,但是也不要因为这些事情伤害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手足情。”
听到皇上这话,宇文琂一颗心彻底落在了肚子里,他上前两步,顺着皇上的意思说道:“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事到如今,宇文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像宇文琂一样,顺着皇上的话往下说。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了,往后谁也不准再提起,都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宇文琂生气之余,也觉得有些纳闷,宇文昭从小到大都对皇位不怎么关心,和几个皇子的关系处的也很融洽,怎么今天居然会做出这种令人震惊的事情?
他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宇文昭:“五弟留步。”
宇文昭一张俊脸阴沉着,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皇兄还有事?”
宇文琂不是傻子,今日发生的这件事,已经足以证明,宇文昭对皇位亦是有野心的,根本不似平日那样与世无争的模样。
“老五,你就别白费力了,不管你在父皇面前搬弄什么口舌,都不会有结果的,刚才在御书房里你也看到了,父皇根本就不会相信你的话。”
这次的事情,宇文昭原
若是宇文琂断定自己有争皇位的心,日后定然会与自己作对,虽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暗暗的发展自己的羽翼,但是如今在朝中的势力远远比不上宇文琂,这种时候,还是要以自保为上。
听到宇文琂的话,宇文昭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大脑中很快想好了应对之策,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挂上满脸的笑容,语气也是十分的单纯。
“皇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宇文琂冷哼一声,走到宇文昭的面前站定,说道:“你别装了,你那点野心刚才全都暴露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宇文昭睁大了眼睛,故作惊奇和不解。
“什么野心?皇兄,我那都是好意,起初我也觉得此事没有什么,但是,几个东南当地的小官委托了凌儿,辗转把折子递到了我的手上,说的还是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在朝政上并不能帮着父皇分忧,唯有在这些事情上能帮上些忙,只好把折子递了上去,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东临好,为了东南的百姓好。”
他这番话说的掏心掏肺,满脸都写着恳切,仿佛宇文琂要是不相信他,他现在就能从护城河边跳下去。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琂的重点却并不在这里。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这都是为了皇兄你好,绝无半分私心……”
宇文琂很快打断了他:“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宇文昭挠着头想了想,说道:“哦,我在朝政上不能像皇兄一样为父皇分忧,唯有……”
“停停停,也不是这句,上一句。”
宇文昭刚才故意说出了宇文凌的名字来迷惑宇文琂,自然知道他现在要问什么。
“上一句……嗯……哦我想起来了,几个东南当地的小官委托了凌儿,辗转将折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宇文琂又一次打断了他:“对对对,就是这句,你是说,那道奏折,是凌儿给你的?”
宇文昭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眼睛,点点头说道:“对啊,怎么了?”
“果真是凌儿给你的?”
宇文昭满脸恳切:“昭儿不敢对皇兄撒谎。”
宇文琂眸光一沉,方才面对宇文昭时那副得意又不屑的眼神登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嫉妒和恨意。
难怪这件事情来的这么快这么汹涌,还把一直都不怎么出头的老五给搅和进来了,闹了半天,都是宇文凌在从中作梗。
“原来是凌儿啊……”
因为之前的暗杀,他和宇文凌两个人之间早就生了嫌隙,加上楚朝歌的事情,兄弟二人之间早已是势如水火。
看着宇文琂双目中的怒火,宇文昭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往上勾了勾,知道宇文琂已经上了套。
宇文昭又摆出了那副无辜的模样,故作不解的问道:“对啊,怎么了皇兄?”
宇文琂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此事我已经心中有数了,你先回去吧。”
宇文昭还是一副憨憨的样子,口里答应着,朝着宇文琂一拱手,便离开了,留下太子一个人在原地。
“哼,成了伤兵在宫里养病,我还以为他会消停一阵子,没想到这么急不可耐的就出手了……”
……
楚朝歌还是有些不解,问道:“你觉得,宇文琂到底会使什么手段呢?如今的东南看起来的确一片风平浪静,我听说自从太子回来之后,那些和灾情有关的奏折就再也没有呈上来过,也再没有灾民闹事了,一切看上去都是很正常的样子。”
赵千源笑着摇了摇头,引导着楚朝歌的思路:“朝歌,依你看来,太子是不是真的没有在肃清官员一事上费心思?”
楚朝歌想了想,摇头说道:“心思肯定是费了的,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琢磨如何去完成这件事,而是想着怎么给自己找借口吧。”
赵千源的笑容里充满了赞赏:“说的没错,只不过……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点。宇文琂这个人,很早之前就在帮着皇上处理政事了,和下层的官员们也都很熟悉,有了这些官员们的帮助和配合,不论皇上交给他什么事,办起来都很容易,若是这个时候由他出面去肃清官员,第一个受损失的不是官员,而是宇文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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