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事物决定的念头一旦在脑海里面产生,这就无法在轻易的消除出去。
就像是病毒一样,已经开始扎根之后,如果没有抗体,那么等待的就是被它全部吞噬,连一点都不剩。
出征北晋,试图将大陆之上最强大的王国击败,这个想法,南庆每一任得帝王都曾经出现过。
因为如此盛举,一旦成功,那么自己的名字,肯定是会名留史册,而且还是后人无法超越的地步!
可是因为兵力,以及自身和对方之间得差距,所以此事一直被搁浅,但如今,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出现了先许的希望,而且光芒越来越盛。
不过,即便杨言帆是南庆的皇帝,大权在握为最高领导,但是有些事物,他也是不能独断专行。
虽然说最后的决定权在自己手中,但是他人的意见,自己还是要适度采纳才对。
不然那群,最喜欢单刷BOOS,挑战生存极限的言官,定会像一群苍蝇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当今三公,以及监察院院长墨文,这四人可谓是朝堂资历最老之人,如果这四人一致同意,那么此次北征,绝对不会在受到其他的阻力。
原本此事还要问武将意见,但一想到那群好战狂人,平日里就不停撺掇自己发动战争,为自己履历添砖加瓦的举动,于是杨言帆果断将他们给无视了。
不久之后,当朝三公,以及墨文到来之后,杨言帆不由得坐直了自己身体。
“臣参见陛下。”
“众卿免礼”杨言帆说道,随后对着一旁太监一挥手说道:“赐座。”
“谢陛下。”
四把椅子端上来以后,四人屁股靠上一点,坐直身体,心里不安了起来。
三公以及曾经的太师,一同进宫觐见,这等平日绝对不可能出现得事,今日出现,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预兆一般,让人不由得担心。
相互看着彼此,脸色虽然平和,但是眼神之中最深处的不安,还是被看得一干二净。
而这时,杨言帆停顿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今日朕召见众卿,是有一事相问。”
杨言帆这般开口,太师,以及太保立马打起精神,而刘奉明和墨文此刻却轻阖双眼。
杨言帆看到二人表情不同之处之后,嘴角上扬一分,露出一抹笑容,快速瞥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问道:“太师,朕登基至今,虽不说对南庆有盖世之功,但是这些年来,励精图治也没有让百姓流离失所,关于朕的功绩,你又有何评判?”
太师听闻之后立马坐起,对别人评头论足这要有个分寸。
对于自己晚辈,那怕自己是在胡说八道,这都可以,在最后摆出一副真相就是如此的模样。
可对象是皇帝,而且在他面前评论,这等刺激到肾上腺飙升,那种心跳加速,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一般,刺激的不是一点点。
“陛下为君,老臣为臣,君臣之道,老臣不敢评判陛下。”太师拱手颤抖说道。
杨言帆大声发笑,连连摆手摇头:“太师不要如此,如今以我君臣只是闲谈而已。
更何况,如果一味执行君臣之道,那么后人又怎么能够评判前帝呢?”
“太师,尽管开口,朕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臣不敢!”
此刻,杨言帆就像是一个怪蜀黍一般,不断拿着糖诱惑太师,而太师深记自己妈妈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于是拼命的拒绝。
一两次拒绝,怪蜀黍还有点耐心,但是一直下去,一丝火气也是开始涌现了出来。
“哼。”扬言帆嘴里轻哼发怒道,这群老狐狸,平日小事还挺活跃,不停的在刷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一到大事之上,闻到风向不对“立马隐身,深怕让自己受到牵连,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说的就是如此。
“太保,对此你又有何看法?”扬言帆将目标转向,刚才一直低头的太保。
太保听闻之后抬起自己满是皱纹的脸庞,努力睁着自己眼睛对着杨言帆说道:“陛下…老臣年迈高…”
“年迈高!年迈高!都回去卖年糕去吧!”
杨言帆挥袖怒斥说道,太师,太保见到之后,立马下跪赔罪:“老臣有错,请陛下恕罪。”
太保,太师对于杨言帆开口一事,不是没有应对之言,只是今日情况过于特殊。
朝堂之中资历最老的四人共聚一堂,那种微妙的气氛,他们二人那里会感觉不出来?
可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一旦将那些不能说的话,说出口之后,那么自己,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尤其是如今,杨言帆真实意图,没有体现出来,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轻易的表露态度。
晚节不保,被天下人唾弃,这等赌上自己一生清名的事,他们不敢。也永远不会去做。
一直低头跪着,不敢有任何言语,那副模样表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陛下,我们俩玩不起,也不敢玩,您开始在找别人去吧。”
杨言帆看着底下这两头不敢轻易表态得老狐狸,气的也是身躯发抖,不耐烦的瞥了二人一眼,然后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去了墨文。
墨文心里一惊,短短一刹那的眼神接触,墨文就已经猜出杨言帆今日召见四人的真实意图
“终于…陛下下定决心要出征了。”
如果不是,不然为何杨言帆要这般发问?
出征需要几个最基本的条件,一,国富民强,国库的充足可以支撑起这一次战争。
杨言帆刚才发问,为的就是将这个引出来。
二,名正言顺,对于此,更是不用担心,南庆和北晋多年的恩怨,已经不用任何引子,直接就可以得到南庆全部子民支持。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出征一事,需要有人开口提出。
无法得知后果的战事,皇帝是不可能用自己名声来作出赌注,此事必须要有人提出,杨言帆在附议才行。
而刚才杨言帆那一眼,墨文就猜出了是和意图。
可是墨文这时,他却心里产生出了犹豫。
自己出任监察院院长,这已经让自己名声受到了不少质疑,如今又要提出一场可能是南庆以来,规模最大,伤亡最重,且无法预料的战事。
一旦战败,那么所有的质疑都会堆在自己的头上,而那时的自己,还能够坚持下去吗?
只是为了他人的宏愿,就倾尽所有,赌上自己的一切!
“陛下,您真的希望老朽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