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这样问?”
那端,牧宁顿了顿,声音变得幽沉。
“很突然吗?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呢。”阿城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茶几上,边打开电脑。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江静的呢?她倒是忘了。
该是从五年前,刚进rue工作遭遇瓶颈时,她一个电话帮她解决了的那次?还是牧宁忽然对她提起赵君约的那次开始呢?
好像,都不是呢。
第一次起疑心,是在罗素广场。简默约她见面。她不小心问了那个人的状况。然后,三天之后,牧宁便在纽约给她来了电话。
也就那一次开始,关于她的事情,事无巨细,牧宁知道得一清二楚。
“既然一直都知道,为何现在才问起?”忽然,牧宁打断她的思绪。
阿城回过神,葱白的指移动鼠标的方向。她说:“牧宁,你给了我绝境,我无力回寰。或者,这就是我的命运。可是为什么,又一步步把我推上顶端呢?”她其实更想说,牧宁,我恐高。别再把我往高处推了。可以当作是她胆小怯弱,因为她实在不想从高处摔下来,粉身碎骨。
“阿城,从你姓良的时候开始。很多事情,就注定了身不由己的没有选择。”牧宁说着,似乎有些疲倦。深叹一声,又说:“到底是女孩儿,长大了,总无法理解做兄长的心情。可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尽我所能,容你任性”
“我没有不理解你的苦心。只是,我不想,时刻被监控着。不然,你何苦把我赶到伦敦来,在你眼皮底下盯着不是更好?”
“那是因为你总犹豫不决,下不狠心。我才没办法放心。”牧宁提了音量,有些恨铁不成钢。“例如,顾磬箫的事情。”
“”
“做决定能有多难?阿城,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母亲既然安排你跟顾磬箫见面,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闻言,阿城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她捏紧手机,浑身冰冷。“够了,牧宁。别说了。”
“你不喜欢江静,我可以让她离开。阿城,母亲给了你自由。但是,这并不构成,随你任性的理由。”
阿城深呼吸了口气,缓缓垂眸。秀眉轻蹙,有些不悦。“我哪儿有什么任性的资本?”她反问,从她睁眼醒来的时候开始,“任性”二字,从来就不是她身上的标签。
“怎么,我这些年给你的,还不够?”
“先不说这个。”少顷,她心烦,懒得同他争执,转换话题。“帮我查五年前顾磬铭命案资料,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牧宁并未拒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妈妈这两天也在伦敦,办完事估计会约你见面。”说完,不等她回应,径自收了线。
阿城愣愣的,将耳机丢在玻璃茶几上。这算是,五年以来,她跟牧宁最不愉快的一次对话了由一个江静而引发的?
门铃响起时,远山眉轻轻一蹙。
“怎么是你?”
拉开门,看见来人时,阿城眉心拧得更深,原本难看的脸色益发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