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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子润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苏可方用膝盖想都知道女儿这一路受了多少苦?
“对了,那个蔺无星呢,他不是一直都跟在雯雯身边的吗?”苏可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师父有心磨练雯雯,又怎么可能让蔺无星跟着这丫头……”
项子润话说一半,忽然察觉到自己媳妇那吃人的眼神,不自觉一顿:“怎么了?”
“你派人跟着雯雯,为什么还让她被人送进青.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项子润早就死于她的眼刀之下了。
他早就知道饶开易让雯雯一个人回家了,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女儿的安危,如果他没有派人暗中跟着女儿,又怎么会对女儿情况了如指掌,就连女儿在青.楼的一举一动都这么清楚?
可他既然派人跟着女儿,还让女儿被人卖进青.楼,她如何能不愤怒?
“媳妇,师父要磨练雯雯,我怎么能扯手腿?雯雯是我女儿,她如果真的有危险,你以我为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出事吗?”
苏可方一想到女儿要从勇州步行到盛京,心就忍不住的疼,她挣脱他的怀抱,沉着脸道:“我要去接雯雯!”
她要马上见到女儿!
“方儿,你冷静点!”项子润拉住她:“雯雯这几天就到盛京城了,你要是这时候去把她接回来,雯雯这些日子的苦头就白受了!”
他就是知道自己媳妇会舍不得,所以之前才没告诉她,现在女儿就要回来了,他只是想让她有个准备,省得见到女儿时承受不住。
“你什么意思?”苏可方对他怒目而视。
“方儿只有通过了考验,才有资格进入阴阳司,师父也才能名正言顺的教导她。”
“谁稀罕他的阴阳司司主了?!”苏可方朝他吼道:“你让他找别人去!”
“媳妇,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可是咱们女儿稀罕啊。”项子润无奈的提醒道。
他说的是实话,她没法反驳,可是一想到女儿受的罪,苏可方又心疼的落泪:“项子润,要是孩子因为这事心里留下阴影,我跟你没完!”
“我可以向你保证,女儿绝对不会有心理阴影的。”对于这点,项子润还是有信心的。
女儿要是心理有阴影,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躲过那些人的追捕,顺利回来。
不过,他母亲要是知道雯雯被卖入青.楼,还在里面呆过一段时间,怕会将他给恼上吧?
想到这,项子润对自己媳妇赔着笑道:“媳妇,这件事先别告诉娘,好不好?”
“你甭想!”苏可方转身就冲了出去。
欧阳婉若听了项子润的话,适当的走动,这会刚在项辰祥的搀扶下来到松龄堂,还没坐下,就见苏可方从外面冲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心下不由一紧。
见苏可方红着眼奔来,原先正在说着话的姚氏和项冰羽也吓了一跳。
“娘——”
苏可方刚开口,姚氏就站起身迎上前来,急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可方本想向婆婆告状,可是还没开口,眼泪就刷刷往下掉,把姚氏等人吓了半死,好在项子润随后就赶了过来。
“弘儿,到底出什么事了?”见苏可方一个劲的哭,姚氏改而问向儿子。
方儿不是个好强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总能镇定以对,姚氏从来没见她哭成这样,所以心底有些不安。
项冰羽和项辰祥夫妻也直直看向项子润,等着他回话。
项子润脸色有些不自然,走过来想要把自己媳妇带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可他刚抬起手不被苏可方甩开:“别碰我!”
这么多年都从未见苏可方跟项子润红过脸的姚氏等人见状都愣住了,一直以为这夫妻二人感情深厚的欧阳婉若也没想到苏可方会在他们面前给项子润没脸,想来这夫妻二人是闹大矛盾了,脸色有些尴尬的看了项辰祥一眼,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开?
项辰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们是一家人,既然哥哥嫂子闹到他娘这里来了,他们肯定不能当做没看到了。
项子润在心底苦笑一声,看来自己媳妇这次真的是气狠了。
“方儿,有什么事,我们回屋说好不好?”他轻声劝道。
苏可方抬袖抹掉刚才一时没忍住落下的泪,背过身不看他。
见原来是夫妻两人闹矛盾,姚氏心下稍安,劝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大家说开来。”
项冰羽却瞪着项子润道:“弘儿,你还不快说,你是怎么气着方儿了?”
方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若是小事,她肯定不会气成这样了。
苏可方正想开口,就听到姚氏轻咳了几下,不由一顿,转而问道:“娘,您着凉了?”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这种季节最容易着凉了。
“咳……”姚氏又咳了几声,缓过劲手才摆了摆手道:“没事,这几天天气干燥,等会喝点蜂蜜水就好了。”
看婆婆这样子,苏可方有些后悔刚才冲动的跑过来了,顿了顿,对婆婆挤出一抹笑来:“娘,我刚才就是和子润吵了一嘴,没什么大事。”
“对。”项子润收到自己媳妇的眼神,从善如流道。
姚氏何等精明的人,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语重心长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吵架的夫妻,最重要的是不能有隔夜仇,明白吗?”
“娘,我们知道了。”苏可方和项子润异口同声道。
“娘,我给您看一下。”项子润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自己母亲前面,给她把了下脉,确实没有大碍,也就没给她开药,而让让倚翠交待厨娘给母亲做几天药膳吃。
为了不让姚氏担心,夫妻俩在松龄堂陪姚氏坐了一会才回世安苑。
在女儿平安回来之前,苏可方不想理项子润,当天晚上躲到了空间里,这样既不会让婆婆发现,也不用面对他,这让项子润郁闷死了。
第二天晌午,欧阳婉若突然想吃“君悦酒楼”的烤全羊,项辰祥便陪着她出了门,谁知一出门就看到一个脸上已经脏得看不出真面止,全身裹着树叶,脚上鞋子已露出了脚趾头,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拿着个破碗的小孩子正在跟守门的侍卫讨着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