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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可方惊慌无措之际,项子润抓起床头的外衣给她套上,拉起她就往门边走去。
“你干嘛?!”苏可方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拽住。
他不会是想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吧?苏可方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只见项子润朝她扬唇一笑,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不要……”
苏可方来不及阻止,项子润已经把门打开。
在看到院子里的婆婆一脸呆滞的看着项子润后,苏可方全身血液凝固在一块,她咬着唇,脸色灰败的低下了头。
到了这个时候,只会越描越黑,所以她选择沉默。
她准备承受婆婆的辱骂,等着婆婆将她撵出付家,可是她等了好半晌,却等来项子润“咚”的一声跪倒在婆婆面前。
苏可方心下一紧,他想干什么?
这疯子该不会是想求婆婆成全他们吧?
“娘,我回来了!”项子润哑着声说完,给姚氏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弘儿,是你?真的是你?”姚氏颤着声,不确定的问道。
“娘,是我,我回来了!”项子润抬起头,眼眶微湿的望着母亲。
“快,快起来!”姚氏边掉着眼泪边把他给扶起来。
原本抱着最坏打算的苏可方看到这一幕有些懵了,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使,努力的消化着眼前的巨变。
“大哥?!”
付辰祥和付任飞听到声音从屋里冲出来,在看清站在母亲跟前的人后,两人激动的抱了上去。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付任飞说着就痛哭起来。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项子润拍了拍付任飞的肩膀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赶紧把眼泪擦干!”
“嗯。”付任飞边点头边抬袖胡乱的抹着眼泪。
这一家团聚的温馨画面却让苏可方浑身发冷,付辰弘就是项子润,项子润就是付辰弘……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他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却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喜欢她的,还为两人的关系纠结难受,这世上恐怕找不出比她再傻再笨的人了吧?
呵,项子润?!
竟然连名字都是骗她的!
姚氏注意到苏可方脸色不好,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笑着将苏可方拉过来,介绍道:“方儿,这就是我们家老大,你的丈夫,刚才你们一块从屋里出来,想必是认识过了。”
苏可方满脸嘲讽的看着项子润,嗤笑道:“你说我现在是该叫你项子润,还是付辰弘呢?”
“方儿,我等会跟你解释!”项子润宁愿苏可方跟他闹,也不希望看到她这副冷漠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这冷漠的后面肯定是惊涛骇浪的。
“你够了!你还想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吗?”苏可方攥紧拳头,怒喝一声:“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姚氏和付辰祥被苏可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发生过什么事,只以为苏可方是因为成亲当日被抛弃而生气。
姚氏迟疑了下,开口劝道:“方儿,弘儿当日离开是不对,不过他是有苦衷的,你先听他解释,好吗?”
苏可方深呼吸一口气:“娘,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想静一静。”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付任飞见项子润要追出去,心下一急,喊道:“大哥,我还有事要问你。”
项子润回头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还是等我把你大嫂追回来再说。”
苏可方本想回娘家,又怕被母亲和嫂子看出端倪,只有闷头往河边走去。
其实愤怒发泄过后,她心里头更多的还是庆幸,她庆幸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而不是别的男人,这样她也不用有负罪感,也不用再觉得难以面对婆婆。
可是她就是觉得憋屈,项子润明显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还在她面前装傻充楞,看着她左右为难、纠结不已也不肯表明身份,还对她上下其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突然,苏可方察觉到有人朝河边走来,她警惕的回头,待看清楚来人是项子润后,小脸蓦的沉了下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媳妇生气,当然是来哄媳妇的了。”项子润说着将手中一根木棍呈到她面前,讨好的笑道:“打我一棒解解气?”
“一棒?”苏可方冷笑一声,下一刻抓起木棍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一棒怎么能让我解气!”
“媳妇,真打啊?”项子润身上挨了一棍,痛呼一声,边躲边叫:“媳妇,要打回家打行不?让人看见不好。”
“你还知道丢脸?”苏可方实在气极,棒棒都用尽了力气,其实她也没有每一棍都往他身上打去,可他一闪一躲,每棍都重重落在了他的身上。
打了几棍后,苏可方懊恼的扔掉木棍,坐在河边生起闷气来。
这是他自找的,她有什么不忍的?!苏可方恨极了自己的不争气。
“这样气就消了?”项子润在她身边坐下,试探问道。
苏可方扭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老实说,哪个才是你真实的名字?”
“子润是我的字,项是我真正的姓氏。”项子润认真看着她,说道:“方儿,我从来没骗过你。”
只要她平静下来,他就把一切都告诉她。
苏可方愣了下,继而微勾起唇角:“谢谢,这样我心里好受多了。”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只是她从没去深究他的身份,更没有将项子润和付辰弘两个人联想到一块,所以这只能怪她自己笨。
“你这么说,该换我难受了。”他苦笑,眼里满是对她的心疼和愧疚。
他对她的隐瞒是迫于无奈,亏欠她的,他准备用一辈子来还。
一辈子……思及此,项子润眸底不自觉染上了些许的笑意和期待。
“子润,我想到我娘家住几天,顺便想想咱们之间的事。”苏可方视线落回河面,低声说道。
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更何况是对待自己的婚姻,她不想轻率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