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酒器还是如今风靡大中州的透明且脆弱的琉璃制成。
你要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至少也得赔个四五百金的,其实这东西的造价在大漠边陲,也就十来的大钱。
唔……最近听说涨价了,涨到一个银判子那么贵,毕竟玻璃场子赚了钱,工人们也要提高工资待遇嘛。
以后肯定还会涨,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往大漠边陲的人越来越,经济也越来越繁荣,听说,现在侠客团都不用出去剿匪抓人了,马匪们放下刀枪,自愿进玻璃场子打工……
酒肆的美人“店小二”问说,想要什么酒水,本店应有尽有“物美价廉”并且“童叟无欺”。
当然,每一个客人的喜好是不一样的,或许本店的酒不符合客人的口味,客人若是自带酒水的话,请问这酒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本店的调酒师一律满足。
在人间天堂会所,没有不许自带酒水一说,哪怕你带的是玄武道码头上糙汉子们喝的,一碗七八个银判的劣酒,会所依旧允许。
到这里来消费的,哪一个不是贵姓名流,高僧高道,文豪大侠,富商名妓,他们会缺钱?
要是不准自带酒水,那才是降低会所的格调呢……只是收费高一点罢了。
李恶海看了看酒单,要了一壶价值一万金的,听说有八十二年年份,名为“拉菲”的红葡萄酿……这酒没喝过,尝尝。
李道就简单多了,要了一壶七年份的青竹酒,不贵,也就八千来金。
剑主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高贵门阀的血侯,好意思让他买单?而且,会所还是他的买卖……
粉三姐“心不在焉,战战兢兢”的点了一壶东北血竹林近来主打,听说是明堂负责推广的“轻梅落雪香”的酒,也不贵,六千六百金而已。
“魔徒”秦月奴没点酒,而是与血侯一同饮那壶八十二年份的拉菲……李道很失望。
美艳的调酒师经过了一系列仿佛朝圣般,优美而又典雅的“醒酒仪式”后,将琉璃壶中的“拉菲”倒入高脚杯,对血侯与魔徒做了一个“请慢用”的动作。
接着便与其他的几名同样美艳的调酒师,恭恭敬敬的退出了这方竹舍。
美艳的“店小二”说了句“如有吩咐,请随时召唤,奴家在外候着呢……”,便也离开了。
李恶海很是满意,这般的服务手段,他此前倒是不曾遇到过,感觉颇为新奇,拿起高脚杯,轻轻将杯中血红色的酒水转了转,道:“老伯,洪家三姐,请。”
李道举起透明的酒樽,微笑道:“李侯请,秦姑娘请。”
秦月奴妩媚的笑了笑,遥遥一敬。
粉三姐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拿起酒盏,敬了敬,小小的喝了一口,也不敢说话。
血侯放下酒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红葡萄酿吧,比起他收藏的那些自是不如的,但也不能说太次,可也远远未曾达到他预期的那样。
只能说……唔,新奇,中等偏下吧。
一壶万金,他倒不放在心上,因为于他眼中,这酒肆的服务就值这个价,心头虽略有失望,但也不会去计较。
随意挑选了一盘“精美”的菜肴,拿起筷子放进嘴里,突的眼前一亮,咦?不错嘿~!
七个人格在意识中纷纷表示:“好吃,好吃,好吃……”
李道表示:这都是朱神厨精心研究出来的菜谱,会所厨子们严格按照要求做出来的,不好吃才叫怪呢,份量什么的,贵姓门阀又不在乎……
“听闻中都皆在谈此名为‘会所’的妙处所在,近来颇为红火,赵家,钱家,东方家的那几位都来过。”
“本侯难得今日有暇,便带着奴儿过来瞧瞧,看了几场球赛,又打了几杆的那个什么什么……唔,高尔夫的,挺有意思。”
“又去了影院看了《射雕》第一季的影片,很好,陈家子拍的不错,当赞,说起来,本侯也是那百晓生的忠实读者呢。”
李恶海的语气平易近人,说话的时候还笑了笑,继而问道:“听闻老伯曾与百晓生有过过节?”
李道轻嗯一声,道:“也不能这么说,这过节主要来自于白圣飞,想来《晚报》与《日报》的恩恩怨怨,李侯应是知晓的。”
“当日百晓生藏匿于玄武道,我一来气愤白圣飞卑鄙无耻,二来呢,也是对《神雕》评话第一版的结尾有所不愤,因此便动了杀心……呵,最后却是让别人瞧了个笑话。”
血侯微微点头,道:“却也有理,本侯来中都较晚,后得知《神雕》还有另一个版本,便去看了。”
“将心比心来讲,若是当初本侯看了,自不免要动杀心……唔,倒是想与老伯打问一下,可知那百晓生与梅凤娟人等的下落?”
李道颇为讶然,继而皱眉,问道:“《晨报》上不是说,他二人已被李侯所杀了吗?难道……”
“子虚乌有之事。”
血侯摆摆手,叹道:“不过是那几家在刻意抹黑罢了,呵,本侯何至于为难两个写评话的?但这样的攀诬,着实也让本侯苦恼。”
“本侯在中都人生地不熟,着实是很被动呐。听闻王思闲言说,你与他为血盟……”
“那只是‘闲王’的一面之词。”
李道连忙打断,赶紧解释道:“不瞒李侯,我从未与他有过血誓盟约,只是以往相熟的故人而已。”
“他是王府中人,我又与他旧识,因此……因此有得罪李侯的地方,还请海涵,在此之前,我是不知道的。”
李恶海笑着摇摇头,又重新拿起高脚杯,道:“本侯并未有怪罪老伯的意思,不知者不怪,本侯怎会牵怒于你呢?”
“本侯是打算请托你一件事情,老伯你于中都城人脉颇广,信息颇丰……曾听人言你于玄武道苦水街的一家酒楼为聚点,专值做贩卖消息,调查他人阴私的买卖?”
李道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干笑道:“混口饭吃,让李侯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