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恕瑞玛人民称颂为“沙漠死神”的内瑟斯并非什么穷凶极恶的存在。
恰恰相反,他睿智、谦和,是天神战士中少有的智将,而且在很多人眼中,他有着许许多多优秀的品质,足以令任何人为之钦佩。
在太阳圆盘坠毁、他的弟弟雷克顿被一起掩埋后,他就独身留在这个数百年都不会有人踏至的破庙里,等待或者就此死亡。
他此前已经发现了天神血脉的复苏,但在启程回归拥护皇帝回归的前夜,他预感到了不祥,于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转而继续留守在这座小庙里,这才没有错过卡尔萨斯的拜访。
至于不祥的由来……他看得并不清晰,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源头竟然来自他的弟弟雷克顿!
在恕瑞玛的天神体系里,他是司掌生死、轮回的伟大死神,当然,这里面有贴金的成分,不过他确实拥有着一部分的权柄。
太阳圆盘赐予天神力量,这些力量跟符文之地缤纷繁杂的力量源泉相互呼应,能够获得一部分死神的权柄也昭示着这位恕瑞玛战士的天赋与能力。
于是卡尔萨斯成为了这间神庙的第二个侍奉者,当他问起内瑟斯庙里供奉着谁时,内瑟斯微微一笑,朝着神像俯身行礼。
“对你而言,你想敬谁,神像就是谁。”
卡尔萨斯有样学样的行礼,他虔诚的说道:“我敬畏的唯有死亡之静美。”
内瑟斯肃然道:“没有生,哪来的死?”
卡尔萨斯闻言浑身一震。
“死亡是一种状态,凡人总喜欢为死亡赋予超出它本身的意义,而你……你追寻的是死亡本身的美,想必你有一双独特的眼睛。
但有趣且令人赞叹的是,我们可以有‘生命’来与‘死亡’相互对照,于是两个虚无的概念有了一个分明的尺度,这是我们探索时可以用来攀登的准绳。
生与死,永恒轮回。
那么,死亡,到底是剥离了生命,还是万物最终的归宿?”
卡尔萨斯深深鞠躬:“请赐教。”
谁也不知道,死亡会在两人手里酝酿出怎样美丽的花朵。
……
在暗影岛的深处,与现实隔绝的冥府已经初具威能。
南大陆上展开的杀戮,隐居幕后的莫德凯撒再次截取了大量的利益去完善自己构建的世界,而随着力量的完善,他与诺克萨斯地底那座骸骨圣殿的联系也越发紧密。
最终冥府不可能只建立在暗影岛上,想要扩大范围,他就必须把冥府降临到诺克萨斯。
但时刻观察着这个世界的莫德凯撒敏锐的察觉到了隐藏在新建国度诺古拉斯中的阴谋和危机,在即将开始降临计划之前,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清除所有的威胁!
在明面上,有佛耶戈在替他吸引世界的目光,现在正好是他动手的良机。
一旦降临成功,他将再次君临整片大陆!
于是他派遣出了麾下的巫妖与恶鬼,替他消除未知的隐患。
至此他还不知道乐芙兰为他在骸骨圣殿准备的“大礼”,但这份礼物究竟能不能送到莫德凯撒的面前,还要看双方的博弈。
作为新晋的巫妖,塞拉斯同样被派遣了出去,进行自己的第一次考核,如果达不到要求,他就要遭受残酷的惩罚。
莫德凯撒沉沉发笑,他有预感……这次或许能见到乐芙兰这个调皮的“小姑娘”。
而帮助了弗拉基米尔谋取了诺克萨斯帝国的乐芙兰既是为了向斯维因寻仇,更大的目标则是莫德凯撒曾经的葬身之处,好进一步报复自己过去的主人。
她很清楚莫德凯撒想要实现怎样的野望,也因此想要在他成功的最后一步把他给拉下来。
……
随着时间流逝,黑雾侵袭南大陆越甚,因为拥有污染、控制的特性,凡人城邦想要对抗这种力量十分困难,比尔吉沃特数百年都没能摆脱蚀魂夜的阴影,更不用说一盘散沙的恕瑞玛。
但与此同时,也有两个城市在沙漠中牢牢扎根下来,成为对抗黑雾的根据地。
维考拉!
太阳圆盘升起之地,彩虹之城!
随着阿兹尔的归来,太阳圆盘重新重新滋养大地,彩虹之城的黄沙开始变成沃土,黑雾笼罩不到的天空雨泽如酥,七彩虹光庇佑半座城市,为前来避难的平民提供了宝贵的生机。
除此以外,阿兹尔召唤的沙兵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黑雾的侵蚀特性,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在黑雾中踽踽独行的约里克正在努力尝试着放牧那些无意识的亡灵,降低彩虹城防守的难度。
作为报偿,阿兹尔答应他愿意用太阳圆盘的力量,尝试着去净化黑雾中保存着神志的亡灵。
当然,这同样是一个旷日持久的尝试。
这项合作更深层的实质则是身为帝王的阿兹尔敏锐的察觉到了黑雾中亡灵似乎也存在派系的矛盾,他刚刚苏醒就面临黑雾的侵袭,自然不可能不愤怒,因此早就开始打算反攻暗影岛!
在他的统治下,前来避难的民众有序被接入城中,强壮的青年应征入伍开始训练。
其他的平民则成立探索队,努力收集生存所需的物资以及武器。
这一天,一群自发组织的卫兵护送着十几名衣衫褴褛的难民来到彩虹城。
“不用惊慌,我们哥几个走这条道已经几十个来回。”
骑着骆驼、穿着简陋皮甲的头领安抚众人,因为在他们的前方,半片天空都被黑雾遮蔽,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有阿兹尔陛下在前方阻拦恶灵,这里十分安全!而且现在是大白天,那些鬼怪可不敢大白天跑出黑雾来袭击!”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打量着队伍里的一个年轻女人。
她是罕有的穿着得体、没有因为逃难而显得狼狈的人。
虽然衣服朴素,而且头上还罩着厚厚的兜帽,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下巴以及红润的嘴唇,但首领还是不由自主得被她吸引。
他的目光有些贪婪地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上逡巡,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们这支队伍本就是凭一股义气集结起来的,因此说到底这个首领的品行并不差,只是这个女人的魅力哪怕是隔着兜帽也难以掩藏,令人无法自持。
马上就要进城了,分别之后可能就再也没法见到这个女人,首领斟酌了片刻还是下了骆驼靠过去。
他拽了拽腰带,左手握着弯刀的刀把,脸上努力扯起一抹笑: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来自哪个部落,叫什么名字?”
女人停下脚步,嗓音细腻柔弱:“我是外来的旅者,名叫……伊苏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