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密室。
阮桑瞧着神情有些不对劲儿的阮尚,忧心道,“叔父可是担心九黎姐姐?”
“姐姐?”阮尚喃喃轻声咀嚼,“是啊,近两日,总是心神不宁,不知九黎他们是都安好,”
他料定烈焰暂时不会对九黎做什么,可依旧心神恍惚。
他曾试着用乾坤镜探测九黎的行踪,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没了动静。
心里记挂着,又瞧不见,自然安心不得。
“所以,阮桑,将赤焰从雁荡山带到这儿来!”
“嗯!……嗯?叔父,赤焰是魔族!”若是被祖父知晓,定绕不了他的。
阮桑小脸愁眉不展,他再崇拜叔父,可让他真的忤逆祖父,他不敢。
身为东海的小殿下,他知道将一个魔族殿下带过来是什么后果,他不能拿整个东海来冒险。
阮尚也能体谅阮桑的纠结,更是敬佩他小小年纪能能未大局着想。
“如此为难,也就作罢。你且先出去吧。”
这孩子比他要强上百倍。
阮桑拒绝了叔父的好意,垂头丧气的退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揪着路边的植被,低声自责,
“叔父好不容易求我办件事儿,还拒绝了他,日后他再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定不会想起我来。叔父定然对我极为失望。”
这么说着,心里越是悲伤,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阮桑~”
一声沉稳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阮桑忙吸了吸鼻子,回身行礼,“祖父。”
龙王远远的瞧见阮桑从密室里出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活脱脱的被人欺负的模样。
别以为他不知道阮尚私下瞒着他做的那些事儿。
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今儿还欺负到他孙儿头上了!
龙王难得和颜悦色的牵住阮桑的手,问他,“可是受委屈了?”
阮桑怕龙王联想到阮尚,忙扬起小脸,笑道,“不曾,孙儿是东海的小殿下,谁敢在孙儿头上动土!”
龙王拍着阮桑得小肩膀,笑得欣慰,他对两个儿子教导的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孙儿如今是他的骄傲。
象征性的夸赞几句,随后将目光定在密室,“所以那就是你叔父欺负你了!”
语气极为肯定,阮桑想要替算上辩白的功夫都没有,朝被他否决,
“不必替你叔父掩饰,他此时心里记挂着谁,祖父比你清楚!”
龙王冷哼一声,显然是想到当面九黎他们。
“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以及狗屁凤鸣山,他何曾想过咱们东海!”
阮桑想要替阮尚辩白一二,却哑口无言,祖父说的都对。
他年幼,不知往昔到底发什么过什么,但是叔父对他们的看重,令他这个做侄儿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
在孩子跟前说这些陈年往事,实在是没有风度,将神情亲收敛起来,话锋一转,
“他可是令你去往魔界?”
阮尚这个混账,他要是敢将他们东海唯一的继承人,打发去东海,他定会豁出去这张老脸见他的腿打断!
阮桑暗道一声不好,祖父怕又要强行脑补了。
祖父与叔父两个人表面上瞧起来,水火不容。祖父更是一副恨不得叔父死在外头的好。
可阮桑人小鬼大,隐约的能感受到祖父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罢了。
伸手扯了扯龙王的袖子,“祖父,您误会了。叔父他并没有令孙儿去魔界。只是……”
阮桑软软的开了口,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才能令祖父能答应叔父的请求。
欲言又止,龙王瞪眼,“嗯?难道跟祖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阮桑歪着小脑袋思索半晌,最后索性直言道,“祖父,叔父令孙儿去雁荡山将赤焰给接过来!”
“赤焰!魔族!”
果然,龙王的神色当即就不对对劲儿了。
仙族跟魔族可是死对头啊,孩子。他怎么敢跟他说出口呢!
阮桑垂下眼帘,不无失望道,“其实,孙儿也早料到祖父您不会同意,所以并未答……祖父,祖父,孙儿还未说完呀,祖父!”
龙王去的地方正是东海的密室。盯着龙王,杀气腾腾的背影,阮桑心里暗自祈祷,“叔父,您自求多福的。侄儿也不晓得祖父话都不愿意听我说完啊。”
龙王直接闪现在密室,阮尚抬起都没有翻开,龙王气的鼻孔直冒粗气,
“阮尚,你是要害死我东海你才罢休是不是!”
阮尚掀开眼皮儿,勾起唇角。“龙王大人,怕是开错地儿了。若是想要出气,这儿不是好去处。”
他对龙王,对东海的感情,极为复杂。这次回东海,有些想要与龙王修复关系这一环节,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面,结果都不太友好。
这不,不知道又被谁招惹,直接杀过来,找他出气。
被阮尚不咸不淡的态度,激怒。更是怒不可遏,
使出浑身解数便要出招儿,因为气的狠了,也忘记了阮尚身负重上,在反应过来之时,为时已晚。
阮尚处于修复期的关键时刻,面对龙王来势汹汹的花招,躲闪不及,准备强行接招。
“噗”一声喷血的声音将两人惊醒。
“阮籍!”
“大哥!”
龙王对这个大儿子痛心又是责备,“你不好生休养,来这儿做什么!”
纵然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阮籍依旧,父王怒气冲冲的来了密室,所以我便猜测,父王定是又听人说了什么,所以才过来训斥二弟。只是没想到,父王会出这么重的手。”
即使是表达不满,他这个儿子也是不紧不慢,温文尔雅,有时候,龙王都在想,为什么身子不好的不是阮尚,而是阮籍呢!
“阮籍,快令父王瞧瞧你的伤势。”
阮籍捂着胸口摆手,“无碍的,不过是伤了皮肉,不碍事的,倒是,二弟,父王是不是更应该去瞧瞧他!”
他从回了东海之后。其实,父王日夜担心他的伤势,寝食难安。可面上从来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从未当着阮尚的面儿关心过他。想来二弟,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