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互相看着成长的关系,九黎的小心思怎么麻雀精怎么会看不穿呢,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忍着被山主揍的风险将九黎扯住,皱眉不情愿道,“等等。”
九黎暗暗勾了勾唇角,转过头冷然问道,“发生什么了?我师父为何突然间会昏迷?”
麻雀精唉声叹气,盯着九黎看了又看,欲言又止。九黎心中不耐,挥了挥手,干脆道:“既然麻雀叔不愿意讲,那我只好在此守着师父了。”
麻雀精无奈,“罢了,就知晓此事瞒不住你。你且随我过来,稍后你便知晓。”去往九黎房间的路上还不忘将狼妖给打发了去。
九黎亦步亦趋的跟着麻雀精回了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破房间,放眼望去,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如以前一般简陋。九黎眉头微皱,所以麻雀叔带她过来是为何?
“叔,你是想要告诉我,我师父是因为待我苛责,连带着老天爷都瞧不过去了,他糟了天谴?!”
麻雀精眼皮微抖动,他带出来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伸出手指抵在九黎的额头处,一阵阵暖洋洋的气体在身体里徜徉。
九黎惊奇于身体的变化,猛的张开眼,被麻雀精横了一眼,连忙又闭上。一个小周圈儿顺过,九黎觉得自己像是在泉水里洗剂过一般,神清气爽。
“所以呢?”她心里隐隐有所猜测,期待胡麻雀的回复。
麻雀精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儿,“九黎,这事关咱们山主大人的生死,更是关系到咱们凤鸣山的存亡,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咱们凤鸣山的绝密。你万万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哇。”
这秘密他独自忍受了这么久,那今日终于能有人分享了,他也悄悄的松口气。秘密不能独享,还是要适当的分享才能自得。
在九黎殷勤的注视下,一字一顿的道,“山主大人将护心龙鳞存放在了你的体内!”
“护心龙鳞?”是她离山那日!
麻雀精捂着脸蹲在地上,长叹一声,“九黎啊,你师父他待你是真没的说。你可知道你师父失去护心龙鳞意味着什么”
九黎在一旁耳朵里嗡嗡响,麻雀精说什么她不知晓,但是护心龙鳞她多少有所耳闻,龙族最坚硬的部位便是这个,龙族至宝。阮尚他怎么会,怎么能,将这龙鳞就轻易的给了她!
望着默不作声的九黎,麻雀精站起身来,捏了捏她的胳膊,唏嘘道:“是不是不相信,山主大人这般小气之人,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其实叔也不相信,可是这龙鳞它就是在你那不是。”
麻雀精小心翼翼盯着家九黎的反应,见她一脸漠然,忍不住又替阮尚辩白,“在你离山之日,咱们也不是故意冷落你,那时因为你师父怕你走的不安心,特意嘱咐咱们这么做的,他说啊哎,哎,你做什么去啊,你师父他”
九黎再也忍不住,跑到隔壁茅屋。这么些年,她与阮尚亦师亦友,平日里也是打打闹闹,谁曾想着他舍得将护心龙鳞给她。
九黎如鲠在喉,“阮尚,你傻啊,护心龙鳞都能当做大白菜给的么!现在好了,我要怎么还你这个人情!等你醒过来了,你自己再取回去吧,总之这个人情,我不能要!”
阮尚眼眸紧闭,九黎瞧得心酸,师父他都这幅模样了,她怎么还想不明白呢。
想来是因为失去了护心龙鳞,所以才身受重伤的,阮尚的这份儿恩情,她如何还!
是夜,九黎半躺在屋顶远眺着整个凤鸣山,回想着阮尚待她的种种,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她这个渣渣师父,竟然待她还不错!
再回想自己待她师父的种种,九黎有些汗颜。不禁长吁短叹。双手合十,祈祷,
“苍天在上,保佑我师父早日好起来……”
身后“嗤”的一声,九黎咬牙回头,“叔,莫要待上天不敬!”
师父这会子还奄奄一息,胡麻雀对神明如此不敬,若是上天责怪,降罪与师父,这怎么得了。
麻雀精指了指头上,“所以你还真是对着头上那个祈福?!”
眼里的不屑都快要溢出来了。
九黎心里一动,觉得胡麻雀是话里有话,腾出位置,拍了拍,“麻雀叔,你请坐下!”
麻雀精挨着九黎坐下,单手杵着下巴,朝着上头努了努嘴,伸手弹了弹九黎的额头,气馁道,
“你指天祈福,还不如拜拜茅草屋里的那个!”
九黎觉得她这次回来之后,大家都怪怪的,尤其是麻雀叔,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以前有多沙雕,现在就有多奇怪。
九黎耐不住叉腰凝视他,“你跟我说清楚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麻雀精将九黎按住,揉了揉眼皮儿,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咱们凤鸣山但凡上了一点岁数的,都晓得。”瞥了一眼横眉瞪眼的九黎,麻雀精接着道,“当初是觉得你年纪小,没想着要告知你,如今你都大了,告诉你也无妨。”
听麻雀精这么说,九黎的颜色才好看些,懒懒的半躺回去,
“我要知晓全部!”觉得没气势,又加强一句,“是你知道的全部!”
九黎这次下山回来,怕是吓坏了。整个人沉闷不已,见她此刻恢复张牙舞爪的姿态,忍不住笑了。慈爱的摸了摸九黎的头,道,
“你受苦了。”
九黎鼻子一酸,将麻雀精的手拍掉,将头瞥过去,低斥一句。
知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麻雀精正色道,
“你方才向上苍祈福,若是真的有用,三界朝不会是这般模样!九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前些日子下山,王霸镇是什么景象,你心里应该有数,往后这三界还有的乱的时候。”
提及这山下的情景,九黎一阵痛心,她亲眼所见魔族的所作所为,替山下的百姓捏把汗,
“叔,有什么法子能帮帮他们吗?我师父他是仙主。他……”
麻雀精无力的垂头,“若是你师父该好好的,倒也不是没法子,只是如今他这副模样,只怕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