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烈焰料到阮尚定然会找上门来,但没想到的是竟然如此之快。
方才刻意做出轻浮浪荡的行径,自是为了瞒天过海。他自认为没有什么破绽,阮尚分明都已经离开他们房间的门口。为何突然间又回来?
歪着头故作疑惑的问道,“阮尚仙主,你是如何猜到,我在此的?”
口里问着,但是手上却已悄悄的聚集起一股小小的黑团。
九黎口不能言,却将眼前的情景瞧得清清楚楚,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朝着阮尚眨啊眨。
“呜呜呜”大哥,生死存亡的时候,能不能专业点。救人就拿出救人的样子。这么漫不经心的,她有点担心啊喂!
但,好歹,阮尚没有令她失望,不过是一个蓝色的小水球输出,烈焰手上的黑色雾气便显示了去。
瞧瞧的送了口气,九黎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期待能在此见到她家师父。真是来的巧来的妙。
兀自欢喜一阵儿。张口想要喊他表达一下欢喜,却发不出声音来,美眸忿忿的瞥了一眼早已起身的烈焰。
烈焰背着九黎面向来人,负手而立。
九黎只能听见烈焰揶揄的笑声,语气更是平添了几分轻挑,
“仙主,这墙角听的可否满意?”
九黎此刻又有些担忧,她师父那狗怂性子,平日里收拾麻雀叔他们是手到擒来,可是眼巴前儿这个可是心狠手辣,阴晴不定的魔族皇子烈焰啊,一个不慎,是要吃亏的啊。
九黎急得眸子乱转,那既然发不出声音来,便搞出点动静来提醒提醒吧。总不能真的令他们师徒二人折在烈焰这小子手里吧。
使劲儿挣扎,还未等她真的坐起身,烈焰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猛的转身坐回塌上。一只手轻轻揽着九黎的肩,轻轻拍着她。另外一只手若有似无的在她手背上画圈圈。
九黎感觉到手背上冰凉,丝丝入扣的寒意浸入她的肌肤里。
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愣在哪那儿。面上嘿嘿干笑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对烈焰的祖宗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阮尚上前两步,钝住,面无表情的盯着烈焰摩挲的手,
“不想灰飞烟灭,便放手!”轻飘飘的一句话,但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寒意。
烈焰抚着九黎的手轻颤一下,隐忍的表情一闪而逝。
心有不甘,但依言松开九黎,站定在她身前,将她挡在身后,与阮尚面对面,故作轻松笑道,
“许久未见,仙主大人依旧经不起玩笑。若是我大哥在此,想来你们应该有许多的陈年旧事要谈……”
烈焰此刻是故意提及赤焰。
要知晓,九黎仙子与他大哥赤焰可是三界皆认可的神仙眷侣。那时的阮尚不过只是跟在九黎身后的奶娃娃罢了。
他可以容忍阮尚威胁他,但他性子没有好到要忍气吞声。
不必瞧他们两人脸上的神情,九黎通过这嘎嘣嘎嘣响的捏手指的声音,都能猜到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必定精彩。
她师父从来不轻易的发怒,到只要真气了,这便是她师父揍人前的惯用动作――活动下手指。
虽说她师父要揍人,但九黎表示很担心,如此轻易的被烈焰激怒,这不正说明他被人戳中痛处了?!如此不冷静,他还怎么能带着她全身而退!
此时,烈焰也怕是注意到要发飙的师父,将所有的精力的转移到阮尚身上,所以她得禁言咒自动解开了去。
快速活动了活动嘴巴,九黎鼓足口气朝着阮尚高喊,“师父是我,你小心!”
千钧一发的场景,突然响起两声嗤笑声,不用猜,就知晓是眼前这斗鸡眼一样的二位。
阮尚含笑,笑得如沐春风,点头,“莫怕,为师定亲自带你回家!毫发无损的!”
九黎脑门上浮现出一丢丢尴尬,其实她事想要提醒他小心来着,如此一来,搞得像是她急于脱困一般。
刚要解释,只见烈焰掐起一团黑雾,猛转身,冲着九黎过来,九黎不防,一个后仰,哐当摔倒在塌上,后脑勺儿着塌,摔得七荤八素,心里暗自叹了一声,要完!
但疼痛并未落在身上,睁开眼睛才知晓,原本冲着她而来的一团黑雾并未落到她身上,反而落在将她护在身后的阮尚胸口上。
原来,烈焰要袭击的只是阮尚,方才不过是虚晃一招。他料定阮尚不会眼睁睁的瞧着他死在他跟前儿,所以下手格外的不留情。
九黎似乎都能听见将她护在身后阮尚得闷哼声音。
“烈焰!!!”
九黎突然瞬间暴起身暴走,她不敢想象这一掌落在阮尚身上是什么后果,但是此刻九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替师父报仇。
这世间没有任何能在她跟前儿伤害她师父,谁都不能!
这强烈的信念令九黎周身瞬间气场增强,美眸赤红,眼神儿凌厉!
纵然是魔族的二皇子,在面对此气压下,也有些心虚,但抵不过心里的狂喜,难道是九黎回来了?!
他与大哥期盼的便是这一刻,若是能令九黎上仙在此归位,那是不是也说明魔尊他……
烈焰目光炯炯,难掩心喜的盯着九黎,即便是他今日死在这儿,也甘之如饴!
未等九黎出手,眼前儿的形势发生逆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中了他魔气的阮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抱在怀里,同时又将满心欢喜的烈焰重伤再地。
烈焰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身要瞧九黎,
“九黎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小烈焰……”
说时迟那时快,阮尚一击必中,一掌再次落在他胸口,
烈焰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但眼神儿依旧固执的盯着阮尚怀里的九黎,嘿嘿笑了一声,嘶哑难听。但声音里的愉悦难以掩饰。
“阮尚,你在怕?!你怕九黎姐姐醒过来?你怕她与我大哥再续前缘!若是九黎姐姐醒过来,你阮尚不过是九黎姐姐背后的小徒弟!师父?真是可笑!”
阮尚将轻柔的将怀里人的耳朵捂上。小心的放在塌上,顺手封了个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