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精哭天抢地,九黎无奈又好笑的站在他旁边,时不时的替他顺顺气儿。
分明是一个岁数上百的老麻雀,非要搞耍无赖这一套。
随后,两个威武雄壮的两个汉子从山上下来,掐着腰面带嫌弃的看着麻雀精,
“得得得,差不多得了,师尊他老人家令我和阿虎过来与你商,商议师父的寿辰,说是给师父个惊喜。你,你这么哭着,还怎,怎么给师父惊喜。”
九黎恨不得在她的两个徒儿脸上走上一圈儿,她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他们真的瞧不见吗?这么当着当事人的面儿,将这个惊喜说出来,那还能被称作惊喜么?!敢问!
不等九黎发作,麻雀精将眼泪一抹,麻利儿的起身。眼睛都没眨朝着她两个蠢徒儿的头上不客气的敲打了两下,九黎心里哼了一声,这兽类与兽类的智商其实也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你们,都跟麻雀叔学着些,这惊喜,必须”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给我小九黎惊喜了,这宴会必须我来亲自操持,我得给它办的风风光光,得让我们小九黎感受到我们对她的喜爱以及不舍。你们两个,快些去后山多抓几只九黎爱吃的野鸡,咱们后日来它个全鸡宴会……”
麻雀精一边儿走,一边儿吆喝她的两个徒儿,一行三人并排着往后山走去,后面还留下他尖细的回音。
留下在原地的九黎张着嘴,瞧着他们三个背影无奈道:“其实着动物界的智商真的没有什么大差的。”
既然人家已经去给她搞惊喜去了,她自然不能过去凑热闹了,只能重新跳上最高的树杈子,最后再仔细的打量着这凤鸣山。
平日里倒没觉得,后日要离别,分外难舍。想到这几日要与大家伙儿道别,心理不禁有些悲切。
“师父~麻雀叔~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你们也别难过,对于你们来说,几十年不过是弹指间。”深深西口气,望着后山的方向,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对我来说没准儿就是一辈子了。若是真的如我师父所说的,有下辈子的话,你们可要快些找到我才是~”
她九黎不是个矫情的人类,但如今要离开熟悉的家,也不能免俗。几行清泪就这么唰唰的流进了嘴角。
刚要掏帕子,一块儿洁白的帕子递在她眼前儿。
接着就是欠打的叹息声,“还以为你哭是因为不舍得离开这大好的凤鸣山,合着是想要为师能下辈子早些扶养你,九黎啊,九黎,为师对你太失望了!”
只见阮尚双手抱胸,悠哉的靠在最近的树干上,脸上的笑意都未来得及消失。
本想着找个地儿跟大家好好的告个别,没成想被人抓了个正着。当下大窘,
“这山上风大!难免会眯眼!”
阮尚轻笑一声,一边故意摇头,一边轻抚她的额头,
“你在此祈求这颗老梧桐替你传达消息,还不如直接告诉为师来的实在。你且安心的去吧,下辈子为师定会好生的扶养你。”
九黎别过头一躲,“你,干啥?”
“别动。既然徒儿过几日要上路了,为师自然也要表达一番心意,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你,便这一成的法术传给你算是庆祝你下山吧。有了这一成法术,即便日后下了山。打死个小精小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你那个聒噪的麻雀叔也能心安一些。”
除开她师父这欠抽的调调,九黎倒是抓住了重点。
一成的法术?九黎不清楚阮尚的想法术到底有多强大,但是,十几年前他轻松的将魔族的那小子瞬间挥到山脚的印象极为深刻。
“可是师父”可是若是将法术传给她,那日后魔族若是来犯,那他们该怎么办?
“为师教你在山上悟的道算是白白糟践了,这凡事都要讲究稳重二字,你,极没有天赋。”
九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合上了,只觉从丹田处一股暖流,顺着周身在缓缓的流淌,运行一圈儿又一圈儿,在七圈儿之后,阮尚停下来。
道:“余下的几周,自己试着来运行。”
九黎屏住呼吸,不敢再分神儿,从丹田处引气入体,气体刚运行之时,九黎惊喜不已,
阮尚低声斥责:“专心!”
不敢再走神儿,按着方才阮尚教给她的法子,慢慢的循环全身。
“这一成的功力需要你运行四十九日才能完全为你所用,切记不可懈怠,每日须得运行十个周身。”
九黎轻轻点头,待运气完毕,竟能隐约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仙气儿。
“师父,您瞧见”
身边却是空无一人,心里极为失落。
“什么嘛,书上说,像我这种新手修炼最容易走火入魔,人家师父都紧张的恨不能时刻跟着,他倒好,不见人影!”
阮尚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好师父,但是对她却是打心底的疼爱。亦父亦友,每每在她得意,失意之时,只要她回头,都能瞧见一张贱兮兮的脸。
红着眼眶,朝着山上笑骂一声,“你才走好,你全家走好!”骂完之后,心情顺畅,大摇大摆的去往后山处。
在经过茅草屋处,九黎下意识的朝着阮尚的房间瞧一眼。
与往常一样,大门敞开着,一袭不见丝毫褶皱的裁判席地而坐。上好檀木小案几端端正正的摆在屋子中央。
桌上的檀香飘着袅袅的仙气儿,素白的手指紧握着天青色精巧茶盏。好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人儿饮茶图。
但,每每九黎见到他这般,九黎都忍不住要吐他一句,附庸风雅。
阮尚也不气,丢一滴茶水在她额头,故作叹息:“未得到为师半点的真传!可惜可叹~”
想着往日里的相处,九黎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是如何十几年如一日的,竟还没觉得厌烦。
不过今日的九黎瞧着自斟自饮的阮尚如何也拔不动脚步,转身来到他房间,坐在门槛儿上。
“师父,您将这一成法术传给我”
阮尚含笑看她,将手一摊,“想要将这法术再还给为师?如此甚好,来!”
九黎不可查的抖了抖嘴角,果然还是高看了他!
亏的她方才还觉得有些内疚!
阮尚将手收回,呵呵一笑,嘴角带着莫名的“妒忌”,
“不过是一成的功力罢了,不过一年半载,自会恢复。当然,即使没有这一成的功力,烈焰也不是为师的对手。”
九黎额头传来三道黑线,顺着他的意问道:
“是是是,师父好,师父妙,师父厉害的呱呱叫。
不过,这烈焰是……”
阮尚手上的茶盏一抖,声音拔高了几度:
“问他作甚?!论武力值比不过为师,就连带着这皮相也不是为师的对手。见到他难免会令你失望!不见也罢。”
九黎却不这么认为,瞧瞧方才她师父那在意的模样,若是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点什么纠葛,她还真的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