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而过,苏浅浅抓着安全带,眼睛睁着大大的,因为闭上眼睛就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她倒是不惧怕做过山车,只是这种的根本没什么保障。
“顾池泽!你玩命能不能找个别人当垫背。”都说将死之人会在脑海里闪过些美好的画面,此刻苏浅浅的脑海里闪过了爸爸的脸,以邱的脸……居然还有就坐在旁边引领她走向死亡的顾池泽的冰山脸。
“苏浅浅,水性杨花这四个字的确很适合你。”说罢,顾池泽将车速再次提高了一个档位。
苏浅浅的失重感增强,瞄了眼仪表盘,发现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迈!
真的要疯了!
“顾池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马上停车,我就算走回去也不做你的车子!”苏浅浅已经对他忍无可忍。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女人,居然敢吼他!真的对她太好了!
“小心!”眼看他们的车子就要和前面的宝马追尾,苏浅浅闭着眼睛拨了下方向盘,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天旋地转起来,苏浅浅心里咯噔了下。
这下必定完了!
恍惚间,苏浅浅感觉到一股温暖从自己的腰部传过来,这份温暖居然让她没由来的安心,不知道慌乱持续了多久,回归于平静之后,苏浅浅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他们的车子已经调了头,同他们刚刚行驶过来的时候呈现反方向,时不时有车子经过。除了经过他们的时候降低一下车速,没有人下车查看。
苏浅浅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顾池泽应急反应够快,要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女人,你还想拽到什么时候。”顾池泽的声音没有一点大难不死的欣喜感。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冷气。”苏浅浅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一道寒光朝这个窃窃私语的女人身上射过去,“放手!”
苏浅浅哆嗦了下,看向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苏浅浅赶紧松开,但娇贵的羊毛衫受到破坏,恢复原状希望渺茫。
随着顾池泽的手抽走,苏浅浅才发现那份温暖是他给的,一个男人在危急关头先是将你护住,这代表了什么?苏浅浅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不得而知。
“下车!”顾池泽一边拨打电话一边下车,苏浅浅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去好远。
苏浅浅赶紧下车跑着去追,跨江大桥上的风肆虐到一定地步,她将大衣的衣领裹紧,也没管多少用,眼看面前那个比寒风还要冷的人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苏浅浅连忙大喊:“顾叔叔,你等我一下……顾池泽!”
事实证明,对于顾池泽这种喜怒无常的人,还是连名带姓的喊比较管用,顾池泽停下来,没有回头,却也有等她的意思,苏浅浅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你到底怎么了,车子也不要,人也不说话,刚刚开那么快,你是疯了吗!”苏浅浅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惹他生气了。
顾池泽忽然转头,勾起两指固定住她的下巴,眼神里夹杂着比刚才更盛的怒气,“苏浅浅,你是不是还对你的老情人念念不忘!如果是这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忘了他!”
顾池泽步步紧逼,直到苏浅浅的背抵在冰凉的钢筋柱子上,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念念不忘?她又是怎么……
苏浅浅忽然想到,今天顾里瑞好像是抓她的手来着,不对,不是手,是什么地方?她早就忘了好吗。
“顾叔叔,你该不会在吃醋吧?”苏浅浅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风吹傻了才会说这样的话挑战他的极限。
苏浅浅哆嗦的时候顾池泽的心隐隐作痛,下意识想起她还在生病,就在顾池泽想要放开她的时候,这句大言不惭的话清晰的通过风传到他的耳朵里。
“苏浅浅,谁给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做我的女人三心二意,你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苏浅浅任凭从顾池泽的嘴里冒出更多羞辱自己的词,“坊间关于我的传言顾叔叔听的不比我少,不专一?沾花惹草?恐怕现在你更加坚信了吧,比起我要承受的后果,不如让我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
苏浅浅咬牙掰开他的手,转头的瞬间被顾池泽一把拉住。
顾池泽的一生中很难有谨记的画面,可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像都跟苏浅浅有关,就像此刻苏浅浅被他拉近怀里的时候,眼角顺势流出的眼泪。
她哭了?
没错,自己的确是没有询问事件的原委,她到底是不是水性杨花没人比他更清楚。
“杨欣盼要跟爸爸告我的状,顾里瑞不过是在帮她。”不过是肢体接触而已,顾池泽给苏浅浅的感觉却是被捉奸在床了。
“你满意了吧,顾少。”苏浅浅头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嘟囔:“我苏浅浅真的倒了八辈子邪门了,遇到顾池泽这么个怪物,还签了卖身契,估计是骗我的吧。整天靠羞辱别人挣得乐趣……”
顾池泽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皱起眉头,明天他要好好收拾顾里瑞一下,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至于苏浅浅。顾池泽眼神里的怒意慢慢减退,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气。
苏浅浅停下不来的嘟囔直到下桥,风口处冻得她寸步难行,忽然头上被蒙了什么东西,还带着温热和熟悉的味道。
“穿这么少出来,我看起来闲到可以陪你三天两头跑医院吗?”顾池泽在后面跟了她许久,实在看不下去她瑟瑟发抖的样子。
“顾叔叔是在赔罪吗?”苏浅浅得寸进尺,让她惊讶的是他居然不生气不反驳。难道是默认了?
天大的新闻!顾池泽这个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人居然也会道歉,即便方式有些生硬,女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真心是有用的。
这样的话……苏浅浅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快速关上车门,从外套的里侧掏出顾池泽的钱包,对着他晃晃。
“既然叔叔要赔礼道歉,那就做到位吧,从这到家不过两公里,跟顾叔叔健身的强度比起来,小意思呢。”
“苏浅浅,你……”
“后果什么的,我都考虑清楚了。”苏浅浅拍了拍前座,示意司机师傅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