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几息,两者的争斗已经由高峰跌落,逐渐力弱,而且都珍惜起元气来,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消耗。任是如此,原先十来丈的空地,已经给扩宽了好几丈,倒伏的焦木与白白的冰霜到处都是。
它们愈势弱,楚河就能靠得愈近。
两者对异样气息的捕捉非常灵敏,楚河纵使静悄悄挪来也逃不过它们的耳目。只是战斗到了最关键的地步,是顾不上他了。
十余丈外高空,楚河借着茂密的树叶遮住身形,手里抓着风刃法符,眼睛仔细盯着前面,忽然是手一扬。
“咻!”两道清白色的风刃是准确地打在了白蛇身上。
这两道风刃蕴含的力量不小,纵是火蟒妖体坚韧,也要给奇来一击打得翻滚歪去。
白色小兽极为机敏,趁着这个难得的时机,是狠狠吐出一记寒光,“刺啦”一声中个正着。
只见寒光瞬息在火蟒的身上铺开,凝结出一层不薄的冰层。
楚河在放出风刃的刹那,已经是快速御使着飞云纵挪开身形,往别的地方躲去。
楚河这一击伤害不大,但那一记寒光却不轻,冰火本来相克,之间的伤害是加成很大的。
“嘶!”火蟒一声哀嚎,浑身有火焰燃起,瞬间将身上的那冰层融掉。
岂知这时又两道风刃袭来,几乎击中了它重要的地方。
楚河这一记是算计过了的,可惜偏了一点,没有打中那条火蟒的“七寸”要害。
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之处,只要击中这条火蟒的心脏之处,定能让它衰弱下来,将局面扳回。
连番给偷袭,火蟒此刻是将仇恨移了不少过来楚河这边:纠缠不已的“苍蝇”是最厌烦的,而趁兽之危的更是可恶十分。
那白色小兽很醒目,见有贵人相助,硬是缠住它,让它一时之间不能腾出功夫来收拾楚河。
“耶!”在尝试了几番后,楚河终于是击中了那火蟒的“七寸”之处。
这条火蟒的“七寸”之处不难找,那处的鳞片极为红艳,显眼得很,而且火蟒进攻之时都是护持着这个地方。
“呜呜!”重要部位给砸中,火蟒痛得差点儿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下又是给小兽来了一记狠的,让它不禁哀嚎阵阵。属性相克的寒气入体麻烦很大,它浑身的气血已经开始晦涩迟滞。
在刹那间,它忽然丢下了小兽,快速往楚河这一边窜来。
它的蛇体虽然粗壮,移动间却像射出的箭矢那般急速,又灵活之极,轻易穿过树枝之间的缝隙,嗖忽便到了楚河面前数丈处。
看它的样子是要先解决楚河,楚河能轻易打中它的要害,不用说威胁是在白色小兽之上。明见重轻,这畜生感情是成精了。
在地面上,楚河绝对是跑不过那火蟒的,但是有飞云纵,楚河只需第一时间拔高便可。
同时,两枚法符离手化为法光射出,依然准确地朝着火蟒“七寸”之处飞去。
不过楚河低估了火蟒要拿下他的决心,只见火蟒全身有一层红色妖光泛起,全然不惧风刃的攻击。
“嗤嗤!”风刃击中火蟒“七寸”之处,只能在上面撞散片片流焰。
风刃未能阻得火蟒半刻,须弥间那狰狞的蛇头已经张开血盆大嘴在眼前。
面对粘着腥臭涎水的那排白牙,楚河却是冷笑一声:“白痴!”另一只手伸出,一道白光飞出,辗转之际变为十倍大的长锥形,直往那血盆大嘴去。
白光甫出,便有寒气滚滚散开,将周遭的元气冰冻了起来。
中品冰刺法符,可以化出一梭坚若精钢的玄冰。其不但能做穿刺之功,亦能遥控爆开,化为细碎冰凌四面八方射去。
火蟒原本想趁着速度一口吞下楚河,怎知他仓促间仍有杀着,而且不慌不忙,时机卡得这般巧妙。
“刺啦!”冰梭如同一把尖刀似的,从喉咙而入,在火蟒体内快速穿梭。
火蟒虽然外面的皮骨极为坚韧,但体内的器官却脆弱得多,冰梭这一击立即要了它半条命。
只是,楚河的手段还不止于此,只见他伸出的手虚空一捏,接后火蟒腹中有“咚咚”的闷响传出。
隔空将冰梭引爆,火蟒是再也承受不住,悲鸣一声掉了下去,砸在地上。只是没有死透,在地面上拼命甩动着水桶般的蛇身,四处拍击,不断发出刺耳的惨呼。
“嘭!”一声,寒气大盛,白色烟气四下溢开去,是那只小兽抓住机会来了一记狠的,准确地击中了火蟒的“七寸”之处。
这个小家伙当真有灵性,只不过看到楚河原先的所为,便是清楚火蟒的要害,而且空隙也抓得极准。
再度受到重创,火蟒是再也支撑不住了,十数息后便轮回了去。不过这个畜牲临死前竟是将周围数十丈搅得一塌糊涂,力气真是恐怖。
“呜呜!”那小兽跑到修士遗骸之处,正在低声悲鸣着。
楚河仗着胆子降下飞云纵,慢慢接近,见这小家伙没有异样的反应,才是放下心来。不过要在遗骸大肆上面摸索的话,楚河暂时没这个胆。
连番激斗,修士遗骸上面的冰块早给溶化了去,是一名面目普通的中年人。
让楚河眼睛一亮的,却是那人手指上的储物戒指,腰间的灵兽袋。等等,这一身法衣好像也不错,指不定是【宝】阶之物呢……
“小家伙,你的主人已经过世了,不如我们将他埋起来,免得又招来那坏东西。”不知道它听不听的懂,楚河手舞足蹈,做出许多姿势,试图让它明白。
三级的灵兽,应该智商不会低到哪里去,半响后,见它小头点了点,楚河便是欢天喜地抢了过去。
“道友啊,兄弟我一定让你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下葬……”他一边说,双手也不闲着,在整理衣服之际,暗里是摸上摸下了几个来回。
接着挖个深坑将那修士埋了,幸亏这里的泥土松软,若不然手中没家伙,真要花费不少气力。。
原本修士身上的法衣也价值不菲,但楚河早就将这一丝贪念掐灭,没有将其剥下来,同时将须发衣衫整理得整整齐齐,才是安葬下去。
虽说人死万事休,但让其走得体面一些,仍然是良心的选择。
那小兽站在一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楚河忙来忙去,虽然楚河顺下一些东西的时候,它也有一丝疑虑的神色闪过,但更多的是水汪汪感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