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说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要出海寻找“泣血荼蘼之烬”、“九色龙鱼的鱼胆”和“九天玉露泉”的泉水,问那掌柜的可知道在哪里寻找?
那掌柜的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此刻自然知无不言,说知道“泣血荼蘼”这种花,相传乃是长在东海中一座虚无缥缈的仙岛之上。
那仙岛唤作“巨鳌岛”,传说是一座会移动的小岛,有时浮出海面,有时又沉入海下,有过往渔夫曾有幸登上那小岛,发现上面有不少珍稀植物矿产,但当他们之后再去寻找时,小岛却又不见踪影,具体也没人能说清楚那小岛的位置。
至于“九色龙鱼的鱼胆”和“九天玉露泉”的泉水,那掌柜的则干脆的说连听都没听过。
白泽谢过那掌柜的,登上刚刚造好的海船,冲苏璎珞说道:“我还要事需要出海一趟,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师妹有睱,可与令兄一起到天道门游玩,在下一定尽地主之谊。”
此去东海一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白泽和苏璎珞相识不过半日,当然不好意思邀请她一起。
苏璎珞也不多说什么,笑道:“那就祝白师兄一帆风顺,早去早回。”
这是白泽第一次出海远航,航行了两个时辰之后,陆地早已远远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四顾都是茫茫海水,连方向也难辨。
好在掌柜的提供了详细的海图,借着风势和海船上良好的辅动力系统,白泽一路上倒也行驶的轻松而且平稳。
突然,船左侧的海水猛然炸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海面,溅得海水四处飞溅。
十几艘比白泽的海船小上一号,但明显速度快了许多的小艇,突然挡在了前方的海域,最中间的那条小艇上站着一个魁梧大汉,敞着前襟,露出刀痕密布的胸膛,大声喊道:“前面那船上的人听着,我们是海鲨帮的人,向来只劫财,不伤命,识相的就不要反抗,否则上船之后,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后方也有十数艘小艇远远的兜了上来,拦住了白泽后退的路线。
这海鲨帮乃是东海之上最臭名昭著的海盗团体,专靠打劫过往海船为生,下手狠毒,向来不留活口,什么只劫财不伤命的鬼话完全是喊出来骗人的,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据说他们的首领修为不俗,还和海中一些妖族关系颇为密切,周边海城的巡海兵士围剿了几次都大败而回,所以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加固城防,至于海上则由他们为所欲为。
海鲨帮在鲸湾海市布有眼线,白泽买了那么多昂贵的散件,然后在海边现场组装出一艘海船的事情,早被线人传到了海鲨帮的打劫船队之中。
今天出海的这小头目名唤姜明,听说白泽居然敢一个人出行,哈哈大笑,满以为遇上个啥都不懂的菜鸟,可以小发一笔,当即就带着手下弟兄从四面围堵。
可惜他们今天注定是踢到铁板上了。
这些海盗毕竟只是强壮一些的普通人,除了几个头领,并无修行之人,以白泽如今“罡煞”境界的修为,收拾他们用一根手指头都绰绰有余。
白泽此行目标明确,不想多生事端,随意一指弹出,只见一道墨绿色的剑气凌空一绞,将姜明所站的小船绞了个粉碎。
这一指他旨在立威,不想杀生,否则碎的就不只是船了。
那小艇粉碎,姜明自然落入水中,好在他惯在海上讨生活,水性极佳,倒也不至于淹死。
白泽满以为显了这手本事,其余海盗必然知难而退,没想到其它舰船不仅不退,反而纷纷扬起炮塔,空气中顿时响起一连串的沉闷炮声。
这些海盗们并非修行之人,不过却仗着财力雄厚,想办法在每艘船上都加装了一门“仙光云气炮”,由云精石供能,压缩周围空气为炮弹,无形无迹,威力确是颇强。
这些舰船虽小,但胜在灵活速度快,又有“仙光云气炮”提供不俗的远程攻击力,一般小型的商队碰上他们,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一时间,云气炮弹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白泽挡得了东面却又挡不了西面,被不少云气炮弹直接命中了船体。
纵然造船的材料都是精挑细选,却也架不住这样的炮轰,顿时被轰出几个大窟窿,海水奔腾着涌入,眼看一艘好好的海船就这么被毁了!
这些海盗在海上讨生活,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尽是些凶狠的亡命徒,见到有人一出手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想的不是尽快逃跑,而是先下手为强。
白泽大怒,一时的心慈手软居然换来这样的结局,一步踏上半空,夜叉仙剑出窍,直见漫空都是绿光闪烁,耳边听到的都是利刃撕裂空气的声音。
接近三十搜小艇,尽皆被夜叉剑气笼罩,那些余下的海盗连张口呼叫的机会都没有,连人带船纷纷被剑气绞得粉碎。
这一剑发泄完,白泽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了些,猛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冲动,自己这艘海船被“仙光云气炮”轰出了几个大窟窿,已经不能使用了,刚才为何不留下一艘小艇呢?
虽说质量比自己原先那艘差上许多,怎么着也聊胜于无啊!
白泽正懊悔,突然发现远远地有一艘大船驶了过来,船上雕梁画栋,极是精美,船弦两侧伸出数十根长浆,由数十位膀大腰圆的白象道兵有节奏的划动,溅起阵阵水花,三根粗大的桅杆高高耸立,主帆上画着一片青翠欲滴的树叶图案。
白泽粗略一看,这些白象道兵个个都有至少“凝窍”的修为,居然用他们做苦力,可见来人身家丰厚。
苏璎珞站在船头,轻轻拢起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微笑着冲白泽招了招手,说道:“师兄想去哪儿,不如让小妹送你一程?”
事已至此,白泽也不愿再矫情,轻轻一纵跳上大船,笑道:“多谢师妹好意,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