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带着来喜大摇大摆地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什么?我是怎么出来的?其实要说也简单我跟太后说我宫里的小全子家里捎信说他母亲病了想让他回家看看求太后下道特旨让小全子出宫呃……是让来喜陪着小全子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忙的。太后虽有些怀疑但也没多问,反正总之于是乎我换上小全子的衣服拿着太后的特旨,反正太监都是一付半男半女的样子,再低着点头躬着点腰也不怕露陷,来喜又给站岗的“门卫”使了点银子我便带着来喜大大方方地出了宫门。而真正的小全子此时正在袭人“关怀”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静坐呢。
我以前不止一次来过北京但现在呼吸着北京的空气还是让我激动不已京城不愧是京城热闹极了这里没有那些科技味极重的摩天大厦有的只是古色古香的正宗实木建筑无数摊位摆在街道两旁卖零食的小贩穿行在人群中客栈酒店前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客人这才是真正的北京!
我不是没去过大城市的人但还是被北京街头的繁华晃花了眼我与来喜找了家客栈换了身衣服有一点要声明的是我并没有像那些恶俗桥段里那样“女扮男装”。古代人虽然眼界窄了点但不是傻子你胸前鼓鼓的怎么能不让人一眼瞧出你的性别?难道你跟人家说:呵呵俺的胸部是被蜜蜂蜇肿了所以才会这大吗?还是说:这是俺随身带的干粮?
“来喜!你走快点动作怎么这么慢?脑血栓啊?咱们晚上还得回去呢。”我着急地朝远远跟着我的来喜大叫。
来喜有气无力地赶过来:“主……小姐奴才实在是走不动了现在都晌午了依奴才看咱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歇会再走吧。”
“不行!”我拒绝“咱们时间宝贵一刻也不能耽搁。”说着我拽着来喜钻进集市的人群中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出来难道要我把时间都浪费在吃上?
“小姐奴才饿了!”来喜一脸委屈。
“唉!”我叹口气“你真没用就知道吃嗯……”我左右看了看买了两根油炸排叉儿让老板包好自己拿一根递给来喜一根:“先吃这个垫垫晚上回家再请你吃大餐。”
来喜慢吞吞地跟在我后边:“小姐咱们一会还上哪啊?”
“我早就想好了一会咱们去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逛逛。”我头也不回地答道早在参观北京的八大胡同的时候我就想看看古代的清楼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老鸨子是不是真的是浓装艳抹嘴角有颗大痣的级肥婆。
“什么?”来喜大叫“不行!小姐……是……是……是在……在说笑话!”咦?来喜的声音怎么在颤?
“唉呀你小点声谁有心情跟你说笑话!”我专心地看着街边卖脸谱的小摊位拿起一个红色的脸谱照我脸上比了比“哎来喜你看这个怎么样?把它买回去送给爱老九省得他天天板着个死人脸。”
“谁天天扳个死人脸?”哎?来喜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
“就是……”我嘴里嚼着排叉儿手里拿着脸谱转过头来一张铁青的俊脸离我不到一寸。
我吓了一跳“噗――”嘴里的食物全数喷出待我看清眼前的人直吓得我头冒冷汗手脚冰凉“咳――”紧张之余一不留神被口水呛到我指着他:“咳!咳!咳――你怎么咳――会在这?”
没错!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清朝的当朝天子――爱新觉罗.福临。
被我喷了一脸的顺治面部已经有些扭曲常喜连忙上前清理着顺治身上的食物残渣来喜则惨白着脸站在一边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顺治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眼中寒光闪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说罢便不理我径直走进前方不远的一间茶馆。
我哭丧着脸看着来喜:“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来喜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就在您说要去妓院逛逛的时候。”
我咧!~今天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的上边一定写着“忌出行”!
我走一步蹭一步极不情愿地来到茶馆的二楼可能因为是饭时所以茶馆中没几个人顺治坐在一个临街的座位上脸色阴沉至极。
我蹭到顺治身边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顺治沉着脸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斜了我一眼“我真的想知道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声音冷得绝对是零度以下。
“嗯”我费力地咽了下口水“我……我见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所以就出来走走哈哈!真是……好巧哦!”我干巴巴的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顺治的脸色。
坏了坏了顺治的脸色由青转黑“嗯那个”我连忙说:“我是说我……其实是跟您一样出门体察一下嗯……民情。”
“是吗?”顺治的声音寒得让我在大热天里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不停地变换真个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丢绿了吧唧蓝汪汪的嗨!粉的碌儿的透着那个美……我……我……我真想把自己拍晕过去天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还有心情想起巩汉林小品中的台词。
“嗯……其实……我……我是……”就在我吱吱唔唔的时候来喜“扑通“一声跪在我身旁一脸惨白哆哆嗦嗦地说:“启禀主子小姐……夫人是让奴才强拉出来的请主子不要责罚夫人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不是!”我急道“不关他的事。”这个臭小子做事不经过大脑没想过后果吗?
“哦?”顺治眯起眼睛看着来喜咬着牙说:“好啊你倒是说说是怎么把夫人‘强’拉出来的。”
“回主子的话”来喜一头磕到地上:“是奴才不停地跟夫人说京城有多繁华多好玩,夫人不信说奴才撒谎,奴才不服便买通了守门侍卫将夫人打扮成下人模样,夫人一时好奇便随奴才出了家门,奴才说得句句属实请主子降罪。”
听着来喜这番话常喜也脸色煞白地挨着来喜跪下怂恿后妃私自出宫是死罪!
顺治挑着眉望着我:“这个奴才说得可是实情?”
“不是!”我脸色苍白地也跟着跪下“不关他的事是我执意要……”
“不是一切是奴才的错”来喜将头磕得“砰”“砰”做响:“夫人奴才自小为奴向来自卑,直到跟了夫人才有了真正开心的日子,遇到夫人奴才不白来这世上走一回奴才知道夫人心疼奴才,但如今夫人万万不可再被奴才连累奴才下辈子再伺候夫人!”说到最后来喜已痛哭流涕。
“胡说!”我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谁会心疼你事情既是因我而起自是由我承担又关你什么事?罪名也是乱认的么?”
顺治面色寒地看着我们冷冷地哼道:“好一出‘主仆情深’!”
我瞪着顺治心中一阵气闷动了动嘴终于不服地说:“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哼!凭什么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我就得像只过街老鼠?我就不信他不是偷着跑出来的顶多扯平了呗。可是我却忘了在我眼前的人是皇帝是天子天子是不容人质疑的。
听完我的话顺治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狠狠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怒极反笑:“你在教训我?”
“妾身不敢。”我不甘心地撇撇嘴。
“不敢?”顺治讥笑道:“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么?”末了又铁青着脸问:“额娘知道么?”
我摇了摇头低声将我如何出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夫人倒也聪慧”顺治冷笑道:“只可惜全都用在了歪处!”
我垂着头听着顺治冷嘲热讽的话心中一阵委屈天知道撞我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来了这么个鬼地方,从小到大父母说都舍不得说,我现在可好不只是得乖乖地跪在地上任人责骂,说不定人家一个不高兴便把我的小命取去了。我越想越委屈越想想心酸我好想爸爸妈妈想着想着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叭嗒”“叭嗒”的落在地上。
我越哭越来劲想把我一年间的所有委屈全部泄出来,我呜呜咽咽地哭着声音渐大,顺治却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丝毫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正在我想锤胸顿足地哭个痛快的时候一道清润甜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听小女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