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南月江上碧波轻漾,天空湛蓝如镜烘托出江心岛屿华丽亭台楼阁如仙境。画舫扁舟精工木船各自停靠在铁栅栏围住的灰色江岸区域,白石栏杆半人高屹立成排供人们凭栏远眺。
“金弟,觉得这江景如何?”郡王澈下了车撵,米黄色衣襟被江风吹拂着翻飞到了牛皮金扣的腰带上,又翩翩落下来顺从地服帖在他身上。
“很难想像啊!江水浩瀚如大海,往北看是月城的云山之颠守护这座京师光域。往南就是汹涌的大海,如同贵国的南大门四海畅通。”半个月以来尉迟鹤没有这么静下来看过风景,如实赞叹地表达出了自己的视觉观感绂。
白石栏杆笔直的江岸大街上,坐着华贵车撵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漫步江岸。郡王澈和尉迟鹤并肩出现她们身边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逼。
南月国的女子们嗓音细腻软甜,尉迟鹤在竖耳仔细听的时候竟然把月城的俚语听懂了。
“你知不知啊?那个着米黄色衫的就是以前的太子澈,如今的郡王澈啦。听说,他好像中意男人咯。”两个衣饰精致话语却像一对麻雀在喳喳。
尉迟鹤习惯性地冷冽眼眸扫视过去,对方闭住了嘴巴。郡王澈本来走在前面的人,转身直接拉着尉迟鹤的广袖挽成连体人走到一个下行的台阶下去江堤。
“啊,他们真的!”江岸大街上又一阵喧哗如轻波逐渐消失于江岸。
一艘黄樟木雕刻精致的双体画舫停泊在堤岸,船尾的木板铺过来跟着四个嫩黄衣裙的婢女款款过来施礼:“王爷,奴婢们恭候多时,果品点心已经备好了,茶炉和泉水冰块也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和王爷上船吧!”
南澈对四人中形容端丽的女子说:“阿婵,如果有需要,你将你的琵琶有无带来啊?”
那女子甜甜的应声道:“有的,王爷!”
尉迟鹤只有临离开燕国皇宫的那一晚在龙涎池坐过画舫,都是精致物件堆彻的奢侈装饰整个画舫。眼前的画舫在这南月江面上不是最为华丽抢眼的,雕刻的技巧就连窗扇上小胖孩子手中握的荔枝都是大小形状不同。
“金弟,我们坐前方的位置吧!那儿可以看见江中的鱼儿。”南澈伸手出来亲昵的拉住尉迟鹤的手,尉迟鹤已经习惯了被他拉着手,因为动作很自然。再来,也怪自己非要穿成男人,也就被当成男人牵手了,表达友好而已。
尉迟鹤就穿那天在成衣店买的墨绿卷草纹的长衫,本来就身形扁平也是外人雌雄难辨认的原因。北国女子的白皙近乎透明如玉的肌肤,让每个月城的女子惭愧的低下头。刚才那个端丽的婢女阿婵就是在地一眼看见尉迟鹤的时候,就把头低下了。
画舫的前舱宽大的几案上至少摆满了十多种北方没有见过的水果,不同颜色的果子按照颜色归放在一个盘子里面。嫣红的桑葚杨梅红李同一盘,淡黄的芒果和锯齿般的凤梨一盘,还有白的黑的各一盘赏心悦目的点缀着几案。
“方才看见,金弟一直驻足观看这画舫的木雕,难道对木雕有兴趣么?”南澈和煦地问着尉迟鹤。
“哦,这个,算不上兴趣的。主要是想透过这些物件知道一些地方风情细节,小弟以往对岭南地域陌生的很。”尉迟鹤坐在暗褐色的芒果木的宽板椅子上回答南澈。
南澈对着后舱轻轻拍手,抱着琵琶的阿婵甜甜地过来坐在单独的一个鼓凳上,开始弹奏起岭南的小调来。
尉迟鹤同南澈站在前舱外面,悠扬动听的扬州调子,歌女的轻快船歌都是从别的画舫传来的。尉迟鹤才知道南澈让侍女弹奏琵琶不过是营造氛围,迎合旁人的罢了。
月城的人们说话谈笑从来就不像北燕国和赤金国,那样的大声只图自己声音的畅快。就连伴随着乐声的喧哗声音也淹没在潺潺江水中,忽地一个雪白色人影飞跃着在江面连续翻了几个筋斗降落在画舫的前舱外面,旋转脚步落下一人。
只见一女子身姿纤纤皮肤黄中透亮,杏子眼睛好奇地盯着尉迟鹤说:“你明明就是个女人,敢问阁下来自何方?如何称呼?”
尉迟鹤惊讶她一身漂亮的现代空翻体操加持的轻功夫,身手矫健到顷刻间就让自己折服。
她故意不答话等着看南澈怎么说,南澈显然很意外在这里遇见这女子。他面色的和煦敛去了一些,嗔怪地说:“真真,你为何在此?这位是我的贵客金公子。”
尉迟鹤听这女子名字就判断她是个掌上明珠,骄纵无理已经
tang成了习惯。
“姓金,那么是金国贵族啦。”叫真真的女子态度转了个大弯,眉开眼笑地换了个招人喜欢的态度。率真的杏眼眨也不眨盯住尉迟鹤,上前两步疑惑地说:“阁下和我一样,绝对没有错的。”
南澈看这气氛把两人拉入画舫的舱内,拉下珠帘说:“冼真真,你这一跳跃整个江面上的人都看见了,下午的茶楼闲话又多了些。”
冼真真男人一样地打开膝盖两手扶着膝盖说:“我怕什么,我反正已经名声不好了。这些人就知道饮茶听戏,南召小国的海贼强占我雷州几个小岛,有多少人关心过这形势的趋向呢?”
一席愤怒的话让尉迟鹤听得来了兴趣,接口问道:“贵国的水师和战船一向是汉阳大陆最为领先的不是么?”
冼真真愤怒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杏眸凝住尉迟鹤说:“这个四海番邦都知道,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的太子把做工最好的十艘战船卖给新罗国。”
郡王南澈轻声咳一声,挥手让坐着弹奏琵琶的阿婵她们回避去后舱了,还吩咐着:“让艄公把画舫靠向江心的方向去,准备简单的午膳吧!”
待所有侍女都退到三丈远的后舱去了,南澈才优雅落座低沉磁性的嗓音说“你哪里得来的消息啊?真真,你和你家族应该离我远一点不是么?”
冼真真白了他一眼说:“我先问清楚了,金公子你如何看待此事的?以你金国的立场。”
这个真是把尉迟鹤问住了,她虽然对战争策略有兴趣,也大概知道这南月国和其他国家对决作为在宗主国的赤金国不会不管的。隐隐约约也知道当今的太子是南月皇在金国作为质子时候娶妻生的,而南澈的母亲是月城人。
“王爷您是土生土长的南月人,这个江海三角洲与湘南桂北是最熟悉不过了。”尉迟鹤把话锋转向了男澈,本来人家冼真真的针对者就是南澈,自己不过是个陪称。
“就是,我爹和我堂哥准备好了要支持你一起驻扎雷州城,剿灭这帮南诏海贼,而我舅父也从东部的波斯买到了一批新式弓弩齿绞器可以运用到出其不意。”冼真真显然是已经谋划很久的样子,说的如海浪滔滔不绝。
“不要说这些了,真真。本王对这些没有兴趣,姓南的也不是我一个,我过好我的日子只求苟且没有想过那么远的。”南澈俊雅的神态骤然颓废起来,不耐烦地对冼真真说道。
“难道你要和这位姓金的一起回金国,入赘为金国的女婿么?”冼真真不甘心地质问南澈。
“这位冼姑娘,你和王爷说话不要扯上旁人,我们只是朋友。”尉迟鹤差点就要说出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被南澈打断了话。
他说:“真真你不要想的那么累,好么。本王过够了那种处心积虑心惊胆战的权谋日子,太子胸才大略又有金国在背后扶持,我们百姓只管跟着听话就是了”
“好,这些国事你嫌累,那么我们不说了。你在我们十岁时候说过的,朝夕相处到终老的话你记得么?”冼真真面色略微涨红了说的勉强。
“那是为了给我母后宽心用的,本王以前就给你赔不是了的。而今,母后早已不在人世,我才要苟活着不去辜负她的精心养育。”南澈低着头说出了心里的话。
忽地,冼真真起身推开珠帘对尉迟鹤说了一句:“姓金的,你了不起!”衣襟打个结,她又轻飘飘地空中连翻跃到了五六丈远的另一个画舫上去了。
尉迟鹤莫名其妙被人误会了,感到愕然。---题外话---很抱歉,这次的3000多字,因为小孩有些事情,更新拖的晚了。
不过,我这两周很少有低于4000字的,这次是例外。明天会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