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旁边打着下手,一边不忘了留意巴郎大叔是怎么干活的。
一通忙碌之后,按柳阿姨的要求,和二女把弄好的半成品捧到了他两口子的面前。
巴郎大叔看成效“卓著”,微微一笑,意示赞许。柳阿姨又从包里拿出些早已是成品的东东,和那些粉粉末末放到一起搅和,没过多久,面面居然变成了油油的膏状。
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差不多都是些干干的原料,这么会子功夫竟然大变了样,真是神奇。能看到此等奇观,一翻下手也值得了。
夫妇两人细心地把膏膏均匀地涂到了婴儿烧伤的部位,说也奇怪,过了没多久,那个一醒来就哭闹不停,一直到再次哭晕过去的小家伙,居然慢慢止住了哭泣,静静地迷糊了过去。
真是神奇,忍不住又在心里夸赞了一句。却也稍有怀疑,真会这么快的有效了?到底是确有神效,还是孩子累得实在坚持不住了?
再一细想,在心里又否认了,不会这么巧合的。以前就听说过偏远之地亦不乏有奇人异士,巴郎大叔是不容二狗小视的,这次是亲眼目睹了。
虽然看似分别很大,其实巴郎大叔的医疗方法与马老三有很多相通之处,好的东西都是殊途同归的。
二狗细细地把有区别的地方记在心里,准备回去慢慢消化,有机会还得向马老三多请教请教。到了此时,只恨自己所知甚少,不能领悟。
孩子的情况看来还不错,但不知道愈后如何,也许明天就能看到真正的效果了。
如果老天能让二狗看到奇迹发生的话,那真是不虚此行了。
生活中不乏被烧、烫伤所困扰的人,医学已经在逐渐进步了,但无论后期的整容工作如何完美,难免还是会留有许多的缺憾。
这个孩子还小,真的希望他(她)能够彻底康复,得以快乐地继续面对今后的生活。而且孩子的受伤,或多或少总是跟二狗有些关系,尽管家长对二狗没有丝毫的抱怨,还是内疚的很。
可怜的孩子沉沉睡去,众乡亲的脸上也都有了喜色,除了仍在为自己失职而深感内疚的母亲和思绪万千的二狗。但所有人共同的一点,就是不住口的向巴郎大叔两口子表示感谢。
也许他们受巴郎大叔的恩惠太多了,对他的信任远在二狗之上,都坚信孩子必定不会再有事,有说有笑了一阵,累了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
再次向柳阿姨两口子道了谢,也不知道巴郎大叔有没有听明白,对发生了这件事,二狗一直觉得甚不好意思。
向二人道了别,扯扯身后有些发愣的两个女孩子:“咱们也走吧。”
凌慕烟和苏茉一齐点头,但看两人的眼神,尤其是苏茉,充满了那么多的问号,回去之后免不了还要受一番盘问。
哎,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希望睡个好觉。
柳阿姨低声笑着向巴郎大叔说了几句话,叫出了正欲出门的三人:“小伙子、姑娘们,我们当家的发话了,今天太晚了,请你们有时间一定去家里在坐坐。”
柳阿姨神情真挚,巴郎大叔的话虽然不懂,但也看得出是真心实意。二狗自然没有理由推辞这个邀请,何况对这一家也挺好奇的。根据猜测,巴郎大叔年轻时应该有不少带传奇色彩的故事吧!
而且还可以乘机向他请教一下,如果能接受些岐医学的理念,再向马老三好好请教,融会贯通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
在多次见识之后,将祖国的传统医学发扬光大,已经慢慢成为了二狗的梦想
出得门来,苏茉低低地笑了出来:“这两口子挺有意思,柳阿姨说的好听,还不定谁是当家的呢!”
二狗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这事心里想想还行,说出来就显得没修养了。其实,二狗的想法跟她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要阴险那么一点点。
苏茉一吐舌.头,明显没被震住,拉着凌慕烟的胳膊又娇声笑了起来。
为了减少被盘问,二狗故意歪曲了一下身体,嘴里说道:“今天真是太累了,这酒后劲真大。”
其实没觉得疲劳,今晚一通折腾,反倒感到精力充沛。
白天骑了半日的马,更受到了美丽大草原的陶冶,二狗感觉到自己的体质似乎真的第二次的变化了。
凌慕烟对二狗还是比较听话的:“那就早点回去休息,你的酒量不是挺好的嘛。”
后边的半截没说,自然跟先前苏茉说的一样。她忍住了没说出来,也没有就二狗今晚的“反常”表现质疑。
没了她的“引导”,那苏茉自然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询问。
嘴里说累,二狗却不想急着回去,而是缓步走在青青的草上。回头看看,感叹曾经温暖的帐蓬已经成为了一具残骸。
周围的空气中,仍然弥散着一股烧焦东西后的味道,让人难以忘怀曾经发生的一切。
“你们先回吧,二狗一个人走走,顺便醒醒酒。”其实这不过是个托辞,经过了这一番折腾,酒意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一个人走在广袤的草原上,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真是什么都凑到一起了。奔腾的马匹,差点被其践踏的孩子,当然还有被烧伤孩子的无助哭泣声。
想了一圈,焦点还是集中在巴郎大叔的身上,对二狗来说,他是个谜。
四下里望去,周围稀稀落落的还有几盏并不明亮的灯。闯了祸之后,风似乎也变小了。
半轮弯月,显得格外高远。稀稀疏疏的星星,偷偷眨着眼睛。
草原夜色美,果然是不错。空阔的原野上,人的心胸也该变得格外开阔。
随着思考,又把这诗情画意放到了一边。一把意外的小火,就可以瞬间让一个幸福的家庭几乎毁于一旦。对大自然来说,这不过是偶尔的一个小恶作剧。
无比强大的它时而温情脉脉,比如现在的月冷风清;时而又残酷无情,可以瞬间毁灭人类苦苦经营的所有。相比之下,个人的那点喜怒哀乐,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偶尔有睡梦中的牛羊,发出一两叫声。细细品味这一切,又觉得不该太悲观,连牲畜都知道发出自己的声音,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呢。
就算只是沧海一粟,既然活过了,就该留下自己的足迹。
小壶,默默地改变了二狗的生活,让二狗尝到了生活的甜蜜,更领略了生存的艰辛。没有他,也许二狗就不会那么多愁善感,更不会有这么多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思。
“由艰入奢易,由奢入艰难”,如果没有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了。可一旦拥有,这种吊在半空中的感觉,真的让人无奈和痛苦。二狗想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又会回归于一个平凡之人。
快走回到住的帐蓬,突然看到了一个凌慕烟瘦弱的身影还孑立在帐外,她怎么也没睡?
“慕烟,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
“苏姐姐呢?”二狗又顺口问道。
“睡着了。”
凌慕烟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她这几天看起来还是很快乐的,难道跟二狗一样,也在为今晚的事情难过?她真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二狗不由有了一丝感动。
“外面冷,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她答应了一声,脚下却没动。
“怎么,想家了。”女孩子就是麻烦,可是都离家那么长时间了,也该适应了吧。
“不是。”凌慕烟摇摇头。
“那就是还在害怕刚才发生的事情?”
凌慕烟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凌慕烟只穿了件单衣,一阵风吹过来,单薄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
二狗把自己穿着的衬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果然,凌慕烟的脸“腾”地红了:“你这人没正经,人家不跟你说了。”转身就跑回了帐蓬里。
虽说心里仍有些好奇,但女孩子的事情,又怎么是二狗能说清楚的呢?
好在习惯了放弃在琐事上纠缠,想不通就不想了,很快放过了这件事情。
二狗却是彻彻底底清醒了,完全放松下来。
扯过毛毡盖在身上,难以入眠。同一顶帐蓬下面,跟两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睡在一起,虽然尽量隔着距离,但要想入睡还是有一定困难。
熟睡中的苏茉呼吸声匀称而香甜,不时还轻轻呓语,她倒真是随遇而安。凌慕烟不停地翻着身子,显然也想的很多。
跟二女一起出来,开始时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可不知为何,苏茉也正如二狗想象,在整个旅途中,会时不时搞点小插曲儿出来。
仔细想来,苏茉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女孩心性
被女孩子“折磨”,苦恼中也带点甜蜜,二狗努力不再想她们,因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今晚真的就睡不成了,脑子里还是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