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陷阱(五)
龙玉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顿饭,这好久没好好的吃一顿,一下吃了这么多,撑得肚子疼的不行,闹的几个大人在旁边瞧着又好气又好笑,赶紧给他喝了点汤药,让他往下顺顺,瞧着小孩儿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秋儿,来,先还套衣服吧,你那衣服都不能穿了。”他说着,把白鹰儿拿来的衣服递给了龙玉秋,小孩儿点了点头,乖乖的回屋换衣服去了,惹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这是出来多少日子了,也亏的他还知道找找他在哪儿,不然要是让人给给骗去了,才是真的麻烦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毕竟这不是在京都,这儿的路蜿蜒曲折的,他都找不到回去的路,更别说是龙玉秋了,龙玉秋老老实实的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到是挺合身的,就是少了那副小少爷的模样,忍不住抿唇一笑,抬手在人脸上捏了一把:“真可爱。”
“姐姐,秋儿可以也住在这里吗?”龙玉秋说着,宁明筝还没等说话,就听白鹰儿说着;“不行。”两个人一同朝着门口看了过去,才看到白鹰儿站在那儿,人皱着眉头盯着他们看着,宁明筝小声的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龙玉秋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如果他留在这里被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出事儿的,想到这儿,宁明筝对龙玉秋说着;“乖,别害怕,我联系京城那边,起码让他们知道你是安全的。”
“可是我不想回去……”他若是想回去,也就不会跑到这里来了,他有点害怕,害怕现在京都里面的一切,所以他不想回去,不敢回去,他逃到这里来,就是因为他想宁明筝了,姐姐虽然很闹,可是比起他们,他更让他能够觉得安心,心里想着,抬起头看着他,宁明筝沉默的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着:“可是你真的,不能留下。”
但凡要是他能留下来,他是不会让他走的,对上人那双湿漉漉的眼神,宁明筝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前的人沉默的看着他,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门口白鹰儿看着,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是让人有点心疼,只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他知道,他不能走,现在回去肯定他所面临的,对他来说是一场灾难,只是如果留在这里,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为了保住鹰楼,他只能离开,宁明筝看段子忧进去哄着龙玉秋睡下,自己写了一封信,悄悄的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放飞了信鸽,把龙玉秋是安全的这个消息放回了京都,转过身来往回走着,人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准备离开了,他必须尽快回去,看样子,京都现在的情况并不像是段子忧说的那样好,只是他担心自己,所以才一直编制者谎话来骗自己,他感激他,可他还是要做,因为,他必须要回去。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龙玉秋刚刚睡下,段子忧的脸色不太好看,跟着人一起走了出来,宁明筝看着他,低声说着:“忧儿哥,我们出来谈谈。”“小郡主……”段子忧还想说什么,宁明筝已经出去了,人无法,只能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沉默的看着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明白他想跟他说什么,只不过……他不太像回答他的问题,毕竟宁明筝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意,只怕是,他根本就没想让自己知道,只是告诉自己一声而已。
跟着人出来在院子里,白鹰儿已经走了,段子忧和宁明筝坐在院子里,人看着他,低声问着:“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什么?”段子忧看着他,宁明筝皱着眉头看着他说着:“为什么不告诉京都到底怎么了,我哥被软禁了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如果他不来,你就不准备再告诉我了?”
“小郡主,我是为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想没鲜果,我要不要你这种为我好!”宁明筝瞪着眼前的人说着:“我知道,你们都在保全我,你们都在保全我让我远离所有的危险,可是你想没想过,现在我哥出事儿了,你们缺要我当缩头乌龟,躲在这个安全的地方?我呆的住吗?我知道之后我不发火吗!”
“可你回去有什么用!只会让局势变得更乱而已,小郡主,我必须告诉你,我没那么伟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想保住你,仅此而已,如果不是这样,我打不可以不必跟你来,我有的是去的地方,那怕回去,我也不会跟你屈身在这里,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除了事儿,你不闹的天翻地覆你会算吗?就算是你闹的天翻地覆那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在乎的,他们只觉得你在胡闹,他们只会觉得你再惹事儿!”
“没准你还会牵连王爷他们,你在哪儿,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还不如跟着我到这里来,起码这里是安全的,起码你是安全的,起码王爷知道你是安全的,他可以放手一搏,他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而不用担心身后还有个威胁!”段子忧认真的对人说着,宁明筝却愣住了,他看着面前的人,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着:“原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只会闹事儿任性的小郡主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们必须让你安全,你安全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了吗?”他认真的看着他说着,他当然知道这么说不对,但是他只能这么说,因为他没有办法,他知道宁明绪的心思,所以他陪着宁明筝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了,他只知道,宁明筝这丫头,需要人照顾,所以他来了,看着人紧皱着眉头的模样,人小声的说着:“小郡主,我不是凶你,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们真的是为了你好,所以才让你到这里来的,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带着,哪儿也不要去,直到你哥哥把事情给解决掉,你应该相信你哥哥,不对吗?”
他好声好语的劝着面前的人,宁明筝平静的盯着他看着,随后低声说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他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有点害怕,害怕他是骗自己的,所以他不敢说,他不敢去轻易相信他说的那些,段子忧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声说着:“我无法证明,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害你。”
说完,他走了,留下宁明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沉默的盯着人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到底为什么,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好像就是……就是心里难受的,说不出来的难受,明明知道他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又害怕被他欺骗。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么依赖他了,只是当他知道他在用谎言去欺骗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的一丝不安,害怕他会用晃眼再度欺骗他,而第二天,段子忧也没有出现,他的三餐,都是谢妄春送到房间里,他和龙玉秋一起吃的。
毕竟他是太子爷,和他们在一块,总归是不好的,宁明筝没什么滋味的吃着米饭,眼前的龙玉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见他没什么胃口,小声的说着;“姐姐,你怎么了?”“嗯?姐姐没事儿,快吃吧,来,多吃点肉,好长高个。”他说着,把自己眼前几乎没动的菜换到了他的跟前,低着头扒拉着米饭,就听人说着:“姐姐,你是不是和段护卫吵架了?”
“没有,你听谁瞎说的。”宁明筝笑着看着人,龙玉秋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小声的说着:“段护卫都不在你眼前了,这不正常。”往日里段子忧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宁明筝的身边,可今天一天,都没瞧见他,宁明筝沉默的低着头,也没吭声,龙玉秋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只能比了嘴。
而京都那边,却因为宁明筝传回来的信鸽闹了不小的风波,这信被洪善英接住了,他原本是准备进王府的,没想到在枝头看到了一只信鸽,瞧着这距离,应该是到王府送信的,就上了树,把他给摘了下来,取下了腿上的小竹筒,就把鸽子给放了。
有些好奇的打开纸条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洪善英脸色都变了,紧赶慢赶的进了屋子里,就瞧见了‘宁明筝’坐在院子里正在吃水果呢,瞧见他还笑嘻嘻的喊了声:“三姐!”洪善英脸色古怪的嗯了声,直接朝着宁明绪的书房走了过去。
欧华自清奇怪的看着人的背影,觉得好像是出什么事儿了,站起身来就要跟过去的时候,孟轲却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直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吃。”“……你把我当什么了。”从早晨到现在,一盘子水果接着一盘子水果,他早饭午饭都省了,在吃下去,晚饭他都省了。
“吃。”还是那一个字,欧华自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任命的继续回去吃水果,而那边,洪善英拿着手里的纸条进了书房里,书房内宁明绪闲情雅致的正在练字,因为没有事情可以做,有出不去,索性摆开纸来一笔一划的写字,瞧见他进来了,抬手指着自己面前的纸张:“来看看,我这写的怎么样。”
“你先看看这个吧。”洪善英说着,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随后捡起来打开来看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着:哥,我是明筝,我在山上过得很好,昨天夜里玉秋摔在山门口,他是从皇宫逃出来了,过几日我就将他送回去,他没事儿,就是饿狠了,让皇上别担心。
这字迹的确是宁明筝的,可院子里还有一个‘宁明筝’,这可就对不上号了,瞧着眼前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人,宁明绪神色淡淡的说着:“说不定是别人故意写的呢?过几日看看,要是玉秋真的回来了再说也不迟。”
他当然知道现在家里这个不是宁明筝,可是他不能告诉洪善英,洪善英对他来说现在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只不过若是他知道了,只怕很快其他人也会知道这件事情,洪善英皱着眉头看着他,抬手指着外面说着:“你就没觉得这个明筝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他是我妹妹,有什么不对的?”宁明绪看着他说着,洪善英一愣,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这是人家妹妹,他都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就是觉得这个宁明筝不不对劲儿,见宁明绪这样,皱着眉头说着;“你真的就就没有察觉到半点,这个明筝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有。”宁明绪说着,还没等洪善英怎么了,就听人说着:“比之前更能吃了。”洪善英沉默了足足两分钟的时间,最后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着;“我走了。”要不就是宁明绪知道点什么,要不就是宁明筝真的不对劲儿,可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所希望的,现在如果再出什么事儿,可就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沉默的朝着外面走着,路过人院子的时候,就听‘宁明筝’不乐意的说着:“我不吃了!撑死我了,你要把我喂成甜菜啊!”这一上午各种各样的水果,楞往里面塞,洪善英摇了摇头,只能先离开了,殊不知就在他走后,宁明绪从书房里出来了,对宁明筝说着:“丫头,进来。”
“嗯?好。”‘宁明筝’站起身来,直接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一旁孟轲冷眼看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明知道他不是他妹妹,可总还是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兄妹和睦的模样,而进了书房之后,人开口对人说着;“自清,明筝来信了,你自己瞧瞧吧。”说着,把眼前的东西拿了过去,对人说着:“你自己瞧瞧吧,就是这个,恐怕这丫头过几天,就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