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水涧敲响了房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无垠眼角瞟了眼水涧,便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回来难道不是你意料之中吗,水涧心底嘀咕一句。
“楼主不介意给我间房间住几天,天羽阁我还不方便回去。”水涧礼貌的说道。
“你觉得本王这比你天羽阁还安全?”无垠抬眼,红瞳微睁,看着水涧,眸中瞳光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
水涧不在意的耸肩:“至少目前是。”
无垠凝视着水涧好半晌,才起身:“过来,本王一间房子还是有。”水涧听话的走过去,就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只见空荡的房间里,无垠面前,不知何时,原本还是房间一部分的空间,竟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一条小石道,两边栽种着绿树,天空明亮如白昼。
一暗一亮,极度明显的对比。
突然,水涧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个街角,逆光线,一端亮一端暗,也是那般明显的对比。
“发什么呆,过来!”无垠看着水涧停在原地,不悦地皱眉,水涧这才回神跟着走了进去。
记忆中,有曾在古书籍里看过,凌澜大陆形成的时候,遇到各种破坏,各种碰撞,那些破碎的空间跟大陆位面产生抵触,形成了独自存在的空间破裂面。
古籍还有一说:破裂面存在太多不稳定因素,不宜生存。
水涧看着青白的天空,感到一丝惊异。
这无垠楼,竟是建在破裂面入口处!
水涧跟着无垠走进院子里,正四处打量着,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真少见,你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温和打笑的声音响起。
水涧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坐在亭子里,手执酒杯,正一杯一杯的给自己不停的倒酒,他面容干净,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脸上没有笑容,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水涧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水涧,回到无垠楼,水涧早已把脸上的面具卸了下来,面对从前方投来的目光,一点也不避讳。
“这小娃娃看起来有点面熟。”半晌过后,白衣男人悠悠说道,然后就不再理会的低头自顾自的饮酒去了。
把她叫做小娃娃,他是有多大?水涧瞪了眼白衣男子,心中感到非常不爽。
“你一个人,那小子呢?”无垠没有在意白衣男子的调侃,仍旧冷着一张脸。
白衣男子把杯中酒一口饮尽,无奈的说道:“谁知道,又去捣鼓他的药库去了吧。”
“少喝点酒,等会那小子回来又要拆我楼!”无垠看了白衣男人一眼,眼神透着警告,白衣男人摆手,算是理会。无垠不再看他,带着水涧走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小庭院里。
“你就在这呆着吧,本王这很安全。”站在院门口,无垠停下脚步,水涧微微道谢:“谢谢楼主,那水涧便不打扰楼主。”
水涧径直走进小院,推门进去。
无垠话虽不多,但站在旁边给人心理压力却很大,水涧不喜与他有过多的交流,而且他是敌是友也还不知道。
况且她现在迫切想知道一件事,一件刚刚才后知后觉的事情。
远离了无垠,水涧松下一口气,快步走进房间,关上门,匆匆看了眼房间,便踏入里屋。
这个地方到处都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气息,这让水涧很在意。
在里屋的空地里,水涧再次掏出了那口破旧的炉鼎,启动阵法,巴掌大的炉鼎落在阵法上,瞬间变成半人高一米长宽的大鼎。
破旧的外层脱落,鼎身散着青灰色的暗光,四耳上原本灰色无光泽的石子也亮了起来,四块银白色的石子,周身窜起一股白色的气流,顺着耳槽流入鼎身下,底部,卟哧一声,一簇白色火焰燃了起来。
冰凉的气息慢慢覆盖在整间屋子里,水涧站在炉鼎前,沉沉的看着这变化。云水涧能有如此的炼药天赋,有一半来源于这个炉鼎,自身的天赋实力固然重要,但也要依托好的辅助工具。
云水涧恰恰就是有着这么一鼎四珠全开的顶级炉鼎。
银白色火焰,透着凛凛寒气,这大陆只有一种这模样的火焰,那就是无尽雪原地下的岩浆气体挤压成的精华。
冰火,凌澜大陆最高级的冷火焰。
拥有着这么顶级的炉鼎,云水涧记忆里怎么可能会连一丝记忆都没?水涧皱起眉,尝试再搜索了一下云水涧的记忆,还是空荡荡,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这算是她第二个伙伴的炉鼎就这样彻底消失在她记忆,说出来没有问题,水涧会信?
不过也没办法,这身体的问题之处太多,水涧也追问不了,收回思绪,水涧把视线投在关住的窗户上。
紧闭的房间,似乎还能感受得到外边生意盎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