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我喜欢吃软糖,那你猜,我喜欢什么口味的猜对了,我就离你远点。」
「真的那水果」
「猜對了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不喜歡。」
「那我不喜欢了,等我吃完了软糖,数完了一二三,你迟到不出现了,那我就消失。」
「求之不得。」
「好的呢,我死了,墓志铭上就刻你的名字,遗产也不分你,哼。」
「喔你说真的你給我等著」
想要看到你,发信息不停的打扰你。
不为别的,只想把所有想对你说的话,先写下来,因为我害怕,见面后,我对你欲言又止。
总是遇到雨季,车轮深陷泥沼。
丈夫抱着脸色苍白的妻子,神色麻木,瞳孔涣散,不知走了多久,如同穿越一片沼泽地,越往里行意志越容易溃散。
冰冷的雨,寒冷的风,无情地打在两人的雨衣,滴落在脸上。
无数的车,呼啸而过,没有谁愿意停留在片刻,哪怕丈夫已经声嘶力竭,喉咙沙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依旧一遍又一遍地朝着雨幕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
“谁,谁能救救我的妻子”
匆匆而过,连带着带走了男人的希望,妻子的痛苦的低喃声:
“老公,破破了羊水”
此刻,他绝望了。
是否还能找到希望的方法,踏上去医院的路途
望着呼啸而过的车流,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明知会二尸三命的可能,也不顾一切,踏出了那一步。
一辆贴着“无限商社”标贴的车,原本像是一块最精密的钟表,有条不紊的行驶着。
直到雨幕里,模糊的画面中,出现一道诡异的身影。
哔哔哔哔
丈夫听到了一声声急促的鸣笛声,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抬脚,小心翼翼的试探。
滋滋滋嘶车轮强烈地摩擦着地板,车身一个惊艳的摆尾,极限地与两人擦肩而过。
差了一秒,不是车毁人亡,就是一出惨绝人寰的事故。
在最危险的境遇中,顶级的技艺发挥地淋漓尽致,后尾灯随着车身摆舞,掠出一道惊艳的流彩。
那炸裂般的壮丽与绝美,热气与水汽在雨中交融,升起一股青烟。
什么是三观不合的人
就是我拼命的踩下油门,速度远远超过了限速,你以为我是想救你。
小姜师傅就该知道的,到了目的地就有人要下车,空的位置自然会人代替。
但绝不是以这种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同归于尽的方式,作为自己的载客方式。
狠狠将门关上,阿姆眼神漠然,透着一丝凶狠,比起雨的温度,更为冰冷刺骨。
“求你了,救救我的妻子,求你了啊”
“西,找死”阿姆没有言语,直接一拳砸在这个找死的男人脸上。
力道重得让男人一阵恍惚,身体摇摇欲坠,也要将身体护住怀里的妻子。
“你当马路是你家当你是钢铁侠”
“没有金刚躯,玩什么力挽狂澜以为你张开五指,就能把谁当儿子依西,还好大爷我是灭霸”
男人没有反抗,只是眼神涣散,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脑袋用力的砸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道歉,恳求。
“米亚内,米亚内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
“莫”
原本愤怒,居高临下的阿姆,突然瞥了一眼他的怀里的女人,那挺起的位置,代表里面有一个生命。
但是现在情况十分不对劲。
“西”阿姆冷冷地暗骂了一声,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下一秒直接掐住男人的脖子,让他呼吸差点窒息,“崽子,抱得这么紧,嫌你妻子活得长,还是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得不够短”
手指逐渐用力,直到男人觉得难以呼吸,终于松开了早已僵直麻木的手。
对待两人,态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阿姆粗暴地用臂弯铐住他的脑袋,拖着无力疲惫的男人。
一只手越过女人的腿弯,悄悄用力,就抢过她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控制力度,动作温柔而有力的人抱起。
阿姆微微躬着身子,尽量不去压到女人怀里的小生命,一边向着“无限商社”的车冒雨跑去,一边喃喃自语:
“西吧,大爷我只是和那个姑娘开个玩笑,没说真的要抢啊”
不久前,那个漂亮的模特姑娘,氤氲的深刻记忆,历历在目。
被阿姆用臂弯铐住的男人,四肢无力,不时的摔倒在地,膝盖处满是血痕,但根本没有察觉到疼痛。
“知道怎么做吗”将意识不清的女人,放在后座上,回头望去,对六神无主,慌忙无措不知该如何的男人,阿姆就简单粗暴的多了。
“感受一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体会妻子的痛苦,“呼吸,不断告诉你的妻子,深呼吸呼吸,保持这个节奏,阿拉索”
“呕内咳咳咳,内”
看着远处的道路,夜幕降临城市,一片灯火繁华,脚下是车水马龙,脸上是刺骨的寒风。
背后,只有一个不停教导妻子呼吸法,又对阿姆不住的弯腰点头,神情卑微到极点,语无伦次道:
“喔多剋喔多剋,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救,救她们不能死,如果她们有三长两短我会死的。”
阿姆启动引擎,拉动杆子,一声叹息,神情变得清冷而厌世,轻轻落下一句:
“你若想死,我会为你指阴间的路,你若想她生,全世界都要为她让路。”
阿姆看着地图,仅仅只是一眼,他就确定了路线,知道什么样的路,最近,最快。
那就是
“顾客ni,你知道什么样的鱼,我最喜欢吗”
“内”
“答案是逆流而上的蠢鱼。”
天黑有灯,雨里有伞,桥上有车,载着希望,在无数辱骂,各种方言的“阿西吧崽子啊”之中。
“无限商社taxi”直接调转方向,迎着同一个方向的车流,逆流而上。
看,自己不合群的车辆,看起来,真是格外的蠢
但是
鸣笛,嘶吼,辱骂,他们讨论着自己下地狱去,小姜司机目光深远,如一条孤独的鱼,那四面八方的浪潮,涌来将他残暴的吞噬。
阿姆摸了摸脖子上的蓝色耳坠,忍不住咧开嘴角,笑意盎然。
迟到搞笑呢
全州小富婆,你的遗产,老子要定了
“那个师傅,能否”
“顾客ni,wui无限商社司机的素质,是出了名的高,比如我姜梨子,人品更是出了名的好,童叟无欺。”
高架桥上泛起的雾霭,撩起的江风,将雨滴的轨迹打乱,与头顶的星云,遥遥呼应,于轻摇中,碎成迷离。
无边浩瀚下的世界,人间花开。
浓浓的月色下,小小的村庄,宁静致远,美得令人窒息。
百无聊赖的金泰妍坐在水池边,调皮地摇晃着白嫩的小脚丫,将水池里的水轻轻溅起,又落下。
打湿了裙摆,也让姑娘的眼眸越发温柔。
杂芜的思绪里,是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偏见,有喜欢的人,也有不喜欢的。
性格分明,充满了偏见的爱。
并不难过,因为这才恰恰是她,在这个不可靠的世界里,最为偏见地,爱着的东西。
便利店的袋子放在车前盖上。
品度数最低的酒,“酒精垃圾”泰花娘,照样一沾就醉;遇见最烈的男孩,一见就溃。
酒劲会散,但那种上头的感觉,会维持很久,很久。
直到满身狼狈,一身血气的釜山少年,出现在眼前,周围的一切,好似出现短短的停滞。
他说:没迟到。
全州小富婆给他撑伞,他说不要雨伞,要遗产
她就扔掉雨伞,一起淋雨。
抱着他,心疼地哭着问:你怎么了是不是闯祸了
他伸手要钱,她拍开,对着少年崩溃大哭。
周围有好多的人,在一边看着俩人。
看到的,是一个打他,他却不还手,一直固执的伸出手,看着姑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