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说,幼稚不代表傻气,只是无法自持,重新做回了孩子而已。
“你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了”
“看,你以为跑到电视里,我就认不出你了没用的,得罪我林允儿的人,哪怕你跑得再远,我都认得你那张欠揍的脸,小姜同学哼”
林允儿皱了皱鼻子,小手指对着屏幕上的“姜时生”指指点点,颇为幼稚的喃喃自语着,竟也不觉得无趣,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等到玩累了后,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林允儿竟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可没有打开电视。
于是瞬间转头望向门后的地板上,那双小巧的黑色puacvp正静放在那,是如此的不张扬,那么它的主人
“欧尼”
未等两字说出口,林允儿急忙捂住了嘴,下意识地让自己的呼吸声变得轻缓,然后伸出脑袋,露出了白皙紧致的脖颈,探头望向了二楼。
眼神有些惊疑。
生活是一道彩虹,色彩斑斓中也有黑色。
但她就是无比的害怕,这一道颜色会纠缠着姐姐,接着永远挥之不去,最终化为现实那代表一切都结束的黑幕。
缓缓起身,甚至连原本陷下的柔软沙发,在弹起恢复的瞬间,她也不顾因动作,仿佛慢了零点五倍的帧数,而让始终遮掩的靡靡之景,一下子变得一览无遗。
那一点儿的声响,她都不愿打扰到房里,那个自己最重要的姐姐。
蹑手蹑脚,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印入眼帘的,就是那道由绒被随意包裹住的轮廓。
那道小身影,明明是躺在大床上,却偏要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显得十分的娇小柔弱,又孤独。
她靠近了一些,绕着床走到了另一边,于是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手支着大腿,抿着嘴,歪头盯伸手抚了抚那淡淡的眉毛。着姐姐熟睡的侧脸,眼里唯有心疼。
伸手抚了抚那始终倔强的眉毛。
欧尼,为什么睡着了,还要皱着眉头呢很累吧是不是背负着我们的名号,太辛苦了
林允儿很清楚一件事,其实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唯有人再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环视房间一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简单又不失内敛的布置,桌上摊着那本纯紫色的笔记本,写满了泰妍欧尼关乎自己的灵感。
那一盒拼图,放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床边小柜上,以及嗯这是什么
似是看到一件眼熟,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事物,林允儿那颇为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似是保护,或者是掩藏,一圈一圈的包裹住那瓶藏在其中的药瓶。
于是想要拿起那条老旧的围巾,好仔细地辨认的时候,一声浅浅的声音顿时响起,给她吓了一跳的同时,又及时地停住了快触碰到围巾的手。
“不要。”
似梦话,轻声呢喃,软软的,少了些许倔强,多了点让人想要保护的柔弱感。
“欧尼呀”
“不允,车,姜宝,欺负我的”
听不真切,却感受到些许委屈,于是只能凭借记忆中的碎片,拼凑我们所能知晓和理解的语句。
林允儿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姓姜的敢欺负我的欧尼
黄昏灯色下,颇有年代感的小酒吧里,响起一阵轻缓,富有靡靡之意的蓝调,杯酒交碰的声响,那酒意正酣,熏然欲醉。
不想道一声晚安,也不敢轻易闭上眼睛,只能假借外物,麻醉自己,这就是为何人们如此热衷于酒的理由。
于是两人想要举杯,干掉这最后一杯,敬每个人的欢喜和哀愁,但愿这一杯酒的劲道,能够撑到明天酒吧开门营业。
他有些看不清老友的脸,可是清晰听到了老友喊自己的名字。
“bae,你似乎走错地方好久了,但是,我终于看到你了,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的。”
“我在听着。”
“你不能老是借由酒精,去麻醉自己,它终究只是外物,除了让你呕吐,还是让你迷失自我的歧路。”
“诶嘿伙计,真的很神奇,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好似变得容易迷路,而且我竟然不会吐”
“这不是重点”
“可这里的女孩很正点”
“真的”
“耶,但绝对不是我的菜,感觉我像是欠她们债的,还天天出意外简直了噢,上帝,那位台上的小妞,身材简直了,哇唔”
“哪里ohgod看她挑逗的眼神,她竟然在审视我们,似乎在挑选今晚的男伴,看来我需要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洗澡的理由嘿,她在翻白眼。”
“bae,你闭嘴,舞蹈果然得配上音乐,嘿,妞儿,看过来,请选我嘿,pcikpick”
“伙计,你唱错了,ispigpig耶看,她对我笑欸嗯,好熟悉嗯啊西吧你不是”
砰“疼”
猛地睁开眼睛蹦了起来,然后直接撞到了头顶,一下子又瘫回了床上。
但阿姆如溺水得救后的自救,深深地喘着气。
极为艰难地眯开眼睛,跟着耳边传来的音乐,下意识的,机械地做起了被裴允静老师称为“老人体操”的舞蹈动作。
噩梦原来还没结束啊。
依旧不愿醒来,哪怕是噩梦,也远比现实来的残酷。
眼前闪过一幕一幕。
死死压抑后,全力释放的尖叫声,差点掀起了整个场馆,那群神情狂热的人,那热泪盈眶的荒唐模样,历历在目。
仿若昨日。
“60的末位姜时生。”
那一声关乎命运的审判声,在落下的瞬间,他那原本解脱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尽,张大嘴巴,感到难以置信和憋屈,跟生吞了一个“胖圆”一样。
3000票开玩笑呢
没了票都还能留下阿姆表示数学没学好,千万不要骗我啊。
“米亚内小姜老师ni。”
“委屈感,遗憾感我们都没有,有的只有抱歉,米亚内,姜儿xi真的米亚内,原本你能够得到更高的排名的,我们连累了你,米亚内”
阿姆扯了扯嘴角,表情呆滞无神,被真情流露的几个孩子抱头痛哭着。
“姜时生,姜大爷,给我装哭,哭”
呵,不要脸
我真是去你们节目组的大爷,我还用装吗
下一秒,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于是就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幕,被画上了关于绝境中产生友谊的字幕。
砰
阿西,吓死我了我的手指,疼
“姜儿,还做梦呢你,赶快起来”
“不要,啊帕头,阿尼,我泰发手指。”
“莫呀,大发你在说什么走”
被人强行拉着胳膊,只能亦步亦趋地拖着走。
阿姆仿佛大病初愈,连去哪里都懒得问,直接放弃了挣扎,表情麻木且充满了苦楚。
“姜儿呐,太好了,所以啊,谁都不知道,坚持下去前方会如何,人生有几回,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如意,走过了也就无憾了。”
“我真正想走的,是富士山麓那里的黑色火山上。”
“呀,想法不错,真的美好啊。”
“美好吧下次我们结伴一起跳火山啊。”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