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的四天过去了。
黄昏时分,暖黄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病床上的白色被子照得发亮,凌莉瘦弱的五官笼罩在光芒里,美得让人窒息。
凌广文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毛毯。
郭伟端着一盆温水和毛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放在凳子上,开了灯,要替凌莉擦洗手脚,对他而言,这是很难得可以如此近距离接触她的机会。
郭伟小心翼翼地把凌莉翻过来,想给她擦拭后颈脖,却无意间看到枕头底下露出来半片指甲般大小的衣角。这是什么东西?他眉头不由得一皱,伸手进去,竟拉出半截衣服。
他细细回想,那天,周玄均鬼鬼祟祟的样子,原来是在凌莉的枕头底下塞衣服?!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结果显而易见,衣服是主人是花易冷,除了他,没有人有理由这样做!
他愤怒地将衣服扯了出来,扔到窗外,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凌莉突然被惊醒了,嘶哑的嗓音喊了三个字:“花易冷!”
她之所以忽然醒过来,原因很简单,这几天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味道突然消失了,就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一样。
郭伟先是一愣,傻住了,接着激动地将她抱在怀里,嗓音更是因为高兴而哽咽:“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凌广文身体震了一下,他以为是听错了,没想到是真的,老泪纵横:“我的宝贝女儿啊,爸爸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醒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爸爸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凌莉像是刚从地狱归来的亡魂一样,目光呆滞,她缓过神,想起了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幕——花易冷,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全部,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捂着心脏,两眼放空,自言自语地低吟着:“痛……好痛……”
郭伟立即松开她,抚摸着她憔悴的脸蛋,温声细语地道歉:“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啦?”
凌莉的世界是摇晃的,她的眼睛开始聚焦,呆呆地盯着不断重叠的郭伟问:“花易冷……在哪?”
闻言,凌广文立马勃然大怒,厉声叱呵道:“不准你再提那个家伙!”
郭伟回过头说:“伯父,您冷静一点,凌莉她刚醒,您不能刺激她。”
凌广文有些失控:“是她刺激我!这几天你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她倒好,一醒来就叫那个大魔头!”
凌莉慢慢恢复了知觉,意识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也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人。她低头看了自己,再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医院?她望着父亲,恳求的眼神:“爸,花易冷……他……他还活着吗?求你告诉我!”
凌广文俯视着她,狠心地一字一句地讲道:“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不!!!”凌莉悲痛欲绝地嘶喊道,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花易冷——死……死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