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沈君彦一言不发，到了宫殿内终是打算同洛月开口。
“如烟她。”沈君彦言缓了缓说道，“受一朋友相托照顾，我与她并非是那种关系。”
“朋友？谁？”
“宁王玉辰。”沈君彦说道，“我与宁王同在北疆抗敌，是生死之交，如烟是他爱妻，他不在了自是要照顾一二的。”
沈君彦见洛月面色不快，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她，但还是把要交代的都交代了出来：“如烟她，宁王走后她的情绪就很不稳定，你是皇后掌管整个后宫，若她闹出什么来也多多包涵些，她过得并不好受。”
“你所谓的照顾就是把兄弟妻子呢照顾成了自己的宠妾。”
“洛月，今日说话为何句句冒刺，这不像你。”
“是啊，只是来到熟悉的地方，见了些熟悉的人，心中愤懑地事情忍不下去了，你说我都算计到这个位置了，我还需在忍些什么。”洛月说完神色落寞了几分，缓缓道，“谁又能随心所欲呢，到了这个位置怕是更加不能，独揽大权的华氏不能，受尽宠爱的玉华不能，宁王也不能。”
“我知道你和柳如烟有过节，看在我的面上，也看在宁王的面上……”
“玉辰才不会像照顾她，想把她挫骨扬灰了才是。”
“你……”
“装什么兄弟情深，宁王的死你也是帮凶。”
沈君彦的脸色凝重起来，有种感觉，他一直忽略掉的某些细节正要浮现出来。
洛月她知道的还要更多。
从在临安初识洛月，洛月就给他一种高深的感觉，再后来洛月帮他的出谋划策，可以说是算无遗漏，就好像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曾经他只当洛月心思比常人更为缜密，只怕洛月一直有什么未曾告诉他。
“你知道什么？”沈君彦问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洛月笑道，“就看你想知道什么？”
“……”沈君彦想问，却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关于玉辰的一切他早就查清楚了不是吗？北疆那一战的计划原本是无误的，差就差在了前往包抄的左右两翼的支援上，因为两翼的故意延误战机，才会导致诱敌的玉辰孤军战死。
两翼将领是华氏的人，得的是华氏的指令。
所以他才会逼宫，才想给玉辰报仇。
这里面最让人费解的是？
“华氏为何要这般做？”沈君彦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怕是所有人都想问，却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华氏的手段是众人看在眼里的，但最难理解的是华氏的动机。
玉辰是华氏的嫡子，母子之间也未曾爆发过矛盾，但从先帝大行开始，华氏对玉辰的态度就让人很难理解，宁可扶持没有血缘关系的三皇子也不愿扶持本该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亲生儿子。
或许并没有那么难猜，只是所有人都不会那么去想，或者说是不敢那么去想。
“因为玉辰根本就不能继承大统，他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