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二左顾右看,扫视了剩下的四个家丁,眯着眼,轻蔑地哼叫道:“一起上吧!也省的我一个个对付。”
家丁们的腿都快吓软了,浑身战栗的能看到他们胆怯了,脸『色』也慢慢变的没有颜『色』。
扑通。
一个家丁跪地求饶,“大爷,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啊!”
一个人跪下,其他的三人也跟着跪地求饶。宗二挺直了身子不动声『色』,轻轻的抬手指着朱由校对他们:“爷在那里,想免一顿打,去求我们爷!”
四个家丁慌忙转向朱由校磕起头来求饶,“公子爷,的们狗眼看韧,得罪了您,您大人大量,别跟的们计较,就把我们当做屁放了吧!”
“放了你们可以,不过有几个问题要回答我!”
“是,是。的们知道的一定不敢隐瞒公子爷。”他们惊慌的点头应道。
“是谁派你们来的?”朱由校生硬的问道。
“徐府四公子徐长贵。”
朱由校指着地上惊愕的母女两人,又问道:“为何这般对待这母女?”
“这个……”
几个人不敢吭声,偷偷的瞄几眼自己的同伴,都不敢回话。
宗二见状,摩拳擦掌,发出“咯咯”的骨脆声,恐吓道:“看样子要给你们松松筋骨才话呀!”
这一恐吓果然奏效,都争着抢着回答:“我家四公子好女人,前两个月来这里查看田地时碰巧遇到了这户人家,见这女人有点姿『色』想霸占,让的们弄回府去,老爷嫌弃他们家出身低贱,让四公子送回来,我们家公子哪肯呀,糟蹋了这姑娘后撵了出来,谁知他们家不愿意,上门要法,结果就这么……这么结下了梁子……”
他们的和老太的事情一样,看来徐家子孙为非作歹却有其事,而且已经到了民怨沸腾的地步了。
朱由校十分不满,气愤道:“真是为富不仁!还嫌他们出身低贱?!我告诉你们,他们出身高贵着呢!是他们在养着你们,他们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吃着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养出来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畜牲!滚!快点滚!回去告诉你们的那个混账公子,今日我留他一条命,下次我再听他为非作歹,就是他的死期!”
“是,是,的一定把话传到。”
话间,几个人已经猫起了腰,灰溜溜的逃跑,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生怕朱由校反悔走不了。
“慢着!”
朱由校一声暴喝!
几个人刚从他的身边窜过去,忽然一声大喝将他们吓的差点摔倒,惊的一身冷汗,吓的魂都快丢了。
“公子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几个人颤声的问道。
朱由校指了指被宗二一脚踢飞的还躺在地上昏过去的家丁:“别忘了你们的同伴。”
几个家丁唯唯诺诺,迅速的把不省人事的同伴抬走,狼狈不堪地在众侍卫们的眼皮子底下灰溜溜的逃出人们的视线。
家丁们走了,紧闭门窗的左邻右舍像是庆祝一场胜利似的大开房门,欢呼起来。他们忍受徐家的盘剥和欺诈早已是怨愤沸腾,徐家子弟们飞扬跋扈,欺压良善,无恶不作,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问,百姓们多少年来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就连徐家的家丁们也是气焰嚣张。
朱由校的这次教训几个恶奴,就像他们亲手教训恶奴一样痛快,解气又解恨。
左邻右舍在痛快的欢呼的时候也把被打的遍体鳞赡母女两人扶起,哀怜他们的不幸遭遇。母女二让救,十分感激朱由校,在一些好心饶搀扶下跪在他的面前,流着泪磕头谢恩。
朱由校让人把她们俩扶起来,也是为之神伤,让人给些银两,以示安慰。
母女二人不接钱,而是痛哭的又跪地求道:“公子,您大慈大悲,为奴家伸冤吧!奴家告状无门,又遭她们迫害,已经没有活路了…”
一些百姓们见状,也替她们求道:“公子,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您一走,他们准来报复,您看她们这么可怜,就帮帮这母女吧!”
侍卫们也起了恻隐之心,都用祈求的眼光看向朱由校,宗二更是为她们求情,“公子,咱们一走,这两人可定会没命的。”
朱由校点头道:“我知道!可咱们又不能带上他们。这样吧,你们还有什么亲戚?去投亲吧!在哪里暂避,等徐家被查办的时候再回来。”
“查办徐家?”
百姓们唏嘘起来,都不相信的摇头。
“公子,俺们看得出来您是大户人家,也不是本地人不怕徐家,可徐家家大业大,根深蒂固,很有势力,连官府都不敢管,听南京总督都和他们家有来往,谁会查办?除非是皇帝。”
朱由校笑道:“你们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道。俗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徐家这么无法无迟早会遭报应的。”
“唉,您的轻巧,几十年了,自从徐阁老致士回到江南,我们两辈子人就没安生过,皇帝要想管早管了,哪会等到现在?好不容易出个海青,不也没斗得过徐家?”
百姓们哀伤叹气,刚才痛快淋漓的气氛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怕被徐家报复的恐惧。
朱由校要急于赶回京城,那里还有一个宏图战略需要他布置,这里的事不能耽搁他太久的时间,毕竟一方门阀和整个大明江山比起来显的是微不足道的。
朱由校让人掏出二百两银子,交到母女俩的手上,:“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回京,这里的事暂时无能力,你们拿着这些钱投亲去吧,暂避一段时间,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完,他转身离去,在众多百姓的苦苦哀求的眼神下离开,他的身后传来的是百姓们的乞求声,但他无动于衷,头也不回。
跟在他身后的宗二感到纳闷,他跟随皇帝这么多年深知他最看不惯有人被欺负,在这次的微服出宫,路过大兴县为了救一对有情男女何一村族长大动干戈,在德州为救一船夫停留一除恶霸,而这次却没有管到底,真搞不懂。
“陛下,”宗二声的:“咱们一走,这村的村民可就受苦了。”
朱由校“嗯”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朕有更重要的事,这事以后再,不能因为一村的人而耽误军国大事。孰轻孰重,朕还是分的清的。”
宗二不语,沉默的随朱由校离开这令人遗憾的村子。
由于耽误了一些时间,他们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离开苏州地界,『色』也渐渐的昏暗,只能到城内的一座客栈休息。
明还要赶路,他们吃完饭就早早的休息,正当朱由校沉睡的时候,忽然客栈的一阵急促敲门声惊扰了这安宁的夜晚。
朱由校惺忪的睁开眼睛,困意尤浓,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内的宗二和几个侍卫也被惊醒了。
“怎么回事?”朱由校不满的:“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
宗二忙命一个侍卫,“下去看看。”
不多时,派出去的侍卫急匆匆的上来,一脸惊『色』,回道:“不好了,是徐家的少爷寻仇来了。”
侍卫们一听,顿时困意全无,“噌”的站起来,住在隔壁几个房间的侍卫们也听到动静来到了朱由校的房间。
朱由校十分吃惊,起身愤道:“我不去找他,他到来找我的麻烦!活腻歪了!”
话间,他的房门忽然被一人推开,侍卫们惊然的警戒。朱由校看去,只见一个行为猥琐,贼眉鼠眼的看了他们一眼,还没眨两下眼就跑了下去。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朱由校凝眉自言自语的。
“那不是咱们教训的其中一个恶奴。”宗二道。
“对,是他!”
朱由校想起来了,一拍大腿,对众侍卫们道:“看样子今晚是睡不好了,大伙跟朕出去会会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
“遵命!”众人齐声道。
这家客栈是苏州最大的客栈,坐落在苏州最繁华的街市中,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客栈里的人们都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就是在大厅值守的店二也在拼凑的两张桌子上睡着了,忽然有人砸门的吵闹声将他极不耐烦的起身开门,本想呵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么胡闹,要知道能在苏州开的起这么大的客栈绝对是有背景的。当店二开门的一瞬间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踢到在地,恼羞成怒的想骂他,抬头一看竟是徐家四少爷,他们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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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客栈是上下三层,一楼是宽敞的大厅,供客人们吃饭,二三楼是客房。虽然客人们都被惊醒了,但没人敢出来,遇到这种事都躲得远点好,谁还敢出来看热闹。
朱由校在带着人下了楼,还未走下楼梯就看到大厅内站着几十个手持大棒的打手,狰狞凶恶的看向随之而下的脚步声方向。
“四少爷,就是他们!”
一个家丁指着从楼梯下来的朱由校对徐家四少爷道。
朱由校只看了一眼徐家四少爷就感到一阵恶心,穿着金钱衣袍,头戴貂绒帽,一把折扇『插』在后颈中,其貌不扬,额头窄,两腮宽,目『露』凶光,盯着朱由校看了两眼,“嘿嘿”的冷笑道:“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算是见识了。是你打伤我的人?”
他指着朱由校质问。
“就是他!”告状的家丁指着朱由校身边的宗二恶道:“就是他的那个手下打伤了大刘,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啊!”
“滚一边去!”四少爷烦他没完没聊告状,怒骂一声,这个家丁吓的浑身一哆嗦,麻溜的躲一边去。
四少爷对朱由校接着:“本公子带着人去了趟村子,见不到人,一打听,你上京城了,我想你也走不了多远,有钱的人不会住客栈,一定是大客栈。哈哈,果然没错,让我找到了。看在你不是本地饶份上,把那母女二人交出来,本少爷就不跟你计较了。”
朱由校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你长的贼眉鼠眼,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你骂谁?”四少爷最不喜欢别人他长的丑,朱由校的一句恶语彻底激怒了他。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实话!”朱由校冷言冷语道。
“嘿!”徐家四少爷脸『色』一黑,大怒,“你活腻歪了!兄弟们,给我上!打断他们的腿!”
他的话一出,几十个手持大棒的打手凶恶的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