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都会引来杀身之祸,向皇上禀报无疑是背叛了朱由校,他和朱由校相处十年已是心腹,他能偷溜出宫一定是有要事要做,作为心腹应该鼎力相助,所以不能向皇上禀报。可朱由校这么晚只有一个太监跟着出宫,他的安全是没有保障的,这个时候向骆思恭禀报是最好的选择,骆思恭也是心向朱由校的。
主意已定,江明严肃的对两名侍卫:“我去跟着这两人,一路上会留下记号,你快去禀告骆指挥使,就,公子夜出,我暗中跟随,速来接应。”
两名侍卫一脸诧异,不明的问:“江头,什么公子?”
“别废话!按我的去做!除了骆大人,任何人不要!”江明声的呵斥,他俩不敢再多问,将江明放下午门就迅速的向骆思恭汇报去了。
朱由校和杜奇也很顺利的过了承门,出了皇宫。
江明在黑暗中悄声的跟踪过去,朱由校在庆幸自己这么顺利的溜出皇宫。
出了皇宫,朱由校第一件事就是深深地呼吸这宫外的空气,这宫外真是格外的让人畅怀,压抑许久的心情得以放松。他回头看了一眼承门的高墙城楼,那里是多少人想进去的地方,而里面的人多少想要出来。
朱由校无奈的哼笑一声,心叹:『迷』饶皇权下是多少肮脏的血泪!高墙之内的冤魂是何其之多!
朱由校两眼望向前方,茫茫之地,对他来即是熟悉也是陌生,出了宫,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了。
“太子爷,不早了,咱们快走吧!”杜奇恭敬的催促道。
“前面带路,走!”
朱由校前方一指,挺起胸膛前行,这里,不需要再向皇宫一样闷头心翼翼的了。
虽然已是晚上,但京城的繁华并不因为黑而沉浸,大街之上灯火阑珊,市井人多,好不热闹。
杜奇在一家客栈租了辆马车,客栈老板连钱都不敢收,他们穿的服饰让人一见就敬畏三分,宫里的太监出了宫,都是爷一般的人物,普通百姓是不敢得罪的。
有了马车,朱由校就不需抛头『露』面,他坐在车内,杜奇驾车,向城外驶去。
在宫内,『色』已然暗淡,这个时候对宫里来是最枯燥无味的时候,泰昌帝朱常洛正放纵着自己,这也是他唯一消遣晚上无聊的时光的唯一乐趣。
而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曾经是后宫之中耀眼无比的地方,除了谁从这里经过都畏惧三分的地方——延禧宫,如今已是没人再正眼瞧这里一眼了,这个宫内的主人——郑贵妃,如今已升格为太妃,正坐在铜镜面前独自垂怜,万历皇帝的归,不仅带走了她的一切荣耀,更带走了她的情愫,这个世界对她来已经很了,她的后半生只有这宫墙了,除了吃喝不愁,什么都愁了。
生命,只是在熬而已。
郑太妃一脸忧愁,镜子中的她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望着镜中的自己,回想往昔与万历皇帝的伉俪情深,更是悲伤,流下了眼泪。
“娘娘,”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宫女,打断了她的相思,她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尽量保持仪容,不让别人看到她的憔悴。
“什么事?”郑太妃故做作的梳理头发,神情自若的问道。
宫女在她身后恭敬的回道:“娘娘,李贵妃要见您。”
“谁?”郑太妃吃了一惊,李贵妃现在今非昔比,已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太子嫔妃,而是炙手可热的贵妃,就像当年的她一样,名义上不是皇后,实则是皇后。
“她来找我干嘛,不见!就我已经睡下了。”郑太妃不悦的回绝。
她太了解李贵妃的为人了,貌美若仙,心确实蛇蝎毒辣,当年她慑于她的权势,对她百般恭维,两人联合起来害朱由校。现如今万历皇帝驾崩,她已失势,李贵妃成了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她不找她的麻烦就已经烧高香了,今晚突然来找她,绝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躲着不见的好。
宫女这就去回绝李贵妃,谁知她还没走出门,李贵妃已大步走了进来,边走边笑道:“太妃何故不见我?是不是抱怨本宫不来向您请安呀?”
郑太妃横眉冷眼,哼道:“我可不敢劳您大驾,您能容的下我颐养年,我就谢谢地了!“着,郑太妃背过脸去怒气上涌。
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当年她压制李贵妃,把她像是婢女般的使唤,当做一个出掉朱由校的棋子而已。如今的她已经是这后宫的女主人,地位今非昔比,报仇不过是早晚的事,郑太妃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李贵妃笑容满面,虽然她内心十分厌恶郑太妃,但在当下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要想报复仇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她要像当年郑太妃对待她一样,让她当一回棋子!
李贵妃向郑太妃行了一个大礼,“臣妾给郑太妃请安!还望您念及咱们当年的联手情谊,不要退怯了臣妾的一番美意。”
郑太妃猛然回头,看到她再向自己行大礼,不安的站起来,惊讶道:“你这是干什么?!如果你想杀我就直接来,不要拐外抹角,本宫受先帝荣宠,作为女人我已享受过最尊贵的了,早已不在乎生死!”
李贵妃嫣然一笑,惊的郑太妃更是害怕。
绵里藏针,让人最是惊心动魄!
李贵妃笑道:“太妃的哪里话,皇上刚登登基,后宫中的事物如此繁琐,我一时忙不过来,没有来向您请安,真是罪过,今晚特意来太妃您这赔罪了。”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有事快!”郑太妃双目一紧,怒道。
李贵妃笑容可掬的面容忽的拉了下来,心里是咬牙切齿,一个下了山的老虎还这么威风,
李贵妃哼笑一声,肃『色』的对左右:“你们下去吧,我有事与郑太妃。
在郑太妃内室的中游一名通报的宫女,她是延禧宫的人,没有郑太妃的命令她不敢出去,求助似的看向郑太妃,用眼神求问。
郑太妃向那个宫女低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出去。
宫女领会,将门关好,又将外面的人都屏退,这样,他们俩的话就不会有人听到。
郑太妃坐到炕上,极不友好的:“有什么事快,要是想报复我别耍花花肠子!”
李贵妃笑道:“我哪里敢对您不敬,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还请娘娘助我。“
郑太妃本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的话一出更是扑朔『迷』离,朱常洛已经登基,她的废长立幼已经失败,事实上从“梃击案”后,她就彻底放弃了夺嫡的想法了,她和李贵妃也就没有了利益牵扯,两人早就形同陌路少有联系,现如今李贵妃还有什么能用的上她?
“本宫早已身居宫内颐养年,如今你是这后宫之主,还有何事需要本宫助你?”郑太妃疑『惑』的问。
李贵妃的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令郑贵妃的内心不禁寒战,不由的心惊起来,她的一笑,是真真的恐怖!那恐怖的笑容下一定掩藏着阴谋!
李贵妃走近郑太妃,声道:“娘娘,当年咱们联手除掉朱由校,他都没死,这次,咱们继续合作除掉他,怎样?”
“什么?”郑太妃猛然惊起,愕道:“你要谋害太子?!”
“嘘,声点!”李贵妃眉头一皱,提醒她。
郑太妃没好气,直接回绝道:“大位已定,你还想害太子,对你有什么好处?想害太子也要等你生了再!”
这句话戳到了李贵妃的痛心之处,她入宫这么久一直没有生育,这对女人来,尤其是皇帝的女人,是最痛心的了。
李贵妃的脸『色』瞬间难堪起来,这简直是对她*『裸』的羞辱!
郑太妃似有得意之『色』,羞辱一个女人,这是最有效、最致命的手段!
李贵妃强忍着怒火,闷声的喘了几口粗气,平静的:“你做的好事,献给皇上的美女算是把皇上的身子掏空了,这么下去皇上恐怕不能长久,咱们要为将来的做打算!”
“哼!你的荣华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你找本宫是找错了!”
李贵妃阴阴笑道:“不是还有福王吗?皇上若真不假年,咱们拥立福王。”
此话一出,犹如晴霹雳,郑太妃惊诧起来,随而又平和起来,笑道:“少来蒙我,皇上还有信王,怎么会轮的到福王登基。”
郑太妃心里清楚,就算太子不幸,也是信王登基,福王根本没有可能,李贵妃竟然拿这个条件来找她,真是太儿戏,太欺人了。
也就这时,郑太妃已然感到李贵妃今找她的原因,甚至感觉到了一些事情的眉目,她不由的*:“刘妃暴亡,莫非就是你做下的?”
还强颜微笑的李贵妃忽的没了笑容,两眼透出了凶光,但郑太妃对她的忽变一点没有惧怕之『色』都没有,反而是嗤之以鼻,哼笑以待,似乎在挑逗她:别人怕你,我不怕你!别忘了,以前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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