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孤飞燕他们一行人的速度,从黑森林到北海最快也得半个月。虽然孤飞燕给逐云宫主下的战书里约定的时间是腊月十五,他们的时间十分充裕,但是他们还是日夜兼程。拥有乾冥和凤之力两大神力的他们可谓是胜券在握,他们仍想提前抵达北海,做好准备,亲自探一探逐云宫主的虚实。
逐云宫主离开黑森林后,原本还想去冰海走一趟。一收到了消息,知道孤飞燕给她下了战书,她就毫不犹豫改变主意,赶回北海!她知道孤飞燕他们一定会将季江兰也押去北海的。她手上毕竟有金子和玄寒宝剑两大筹码,她不怕孤飞燕他们威胁她,就怕孤飞燕他们拖延时间,一直不去北海。
没几日,整个玄空大陆都知道孤飞燕和君九辰激将同神秘的逐云宫主在北海大战,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流言漫天飞。有人说他们是为了争夺北疆掌控权,有人说他们是为了争夺潜藏在北海底的力量,有人说他们在抢夺永生之法,甚至有人说他们在争夺真气之源……总之,没有一个说法的合理的。
晋阳城里,阿泽才刚刚处置了那些挑拨他和皇兄的大臣,揪出了一个幕后高官。他都还未歇口气,这时又有一群大臣跪在御书房门外。当然,有了之前的杀鸡儆猴,这些大臣都不敢直接质疑君九辰什么,他们跪在这里是因为相信逐云宫要争夺北疆的流言,有主动要来出谋献策的,也有来劝谏派兵增援的。
御书房里,阿泽蹲在龙椅上,双手抱着脑袋,面对满桌的奏折愁恼不已。
一旁的小太监也以为阿泽是为北海的事情惆怅,他犹豫了一番,还是上前低声劝说,“皇上,不如让那些大臣进来,或许,他们真有什么好办法。”
阿泽猛地回头看去,那表情特凶!小太监立马慌了,连忙后退下跪,“皇上,奴才是不是说错话了,奴才……”
阿泽问道:“你跟朕多久了?”
小太监回答道:“半年。”
阿泽凶巴巴道:“跟了朕半年还这么笨?你就没看出来外头那帮人都是来试探朕的吗?你真以为他们都相信逐云宫是来抢北疆的?”
小太监一头雾水,是真的不明白。
阿泽没理睬他,跳下龙椅,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起来。他琢磨着上一次杀鸡儆猴还不够有威慑力,必须再赶点什么大事,才能彻底将这帮大臣们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他不傻,他看得出来他们虽然总是在皇兄的事情上找事,但是,实际上并非不满皇兄,而是不服他这个当皇帝的。皇兄若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估计连屁都不敢放!
阿泽思来想去,随手在罗汉榻上抓了一个枕头,放在龙椅上,交代小太监,“他们爱跪多久就让他们跪多久!朕明日再来!”
他说罢就走到一旁打开密道,秘密离开御书房。他自是要去找娘亲和念尘的,找娘亲是取经,找念尘则是解闷。 阿泽刚到秦敏住处,就看到宫女带着一个老妈子退出来。他紧张了,顾不上宫女对她行礼,急急就跑到屋内。
屋内,秦敏和小念尘都坐在罗汉榻上。秦敏的神『色』复杂,小念尘则双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似沉思。
阿泽急急问,“娘,刚刚那老妈子是孤家的人?怎么样?”
秦敏点了点头,道:“钱嬷嬷的本名唤钱美玉,孤家老爷子不喜玉字,便改为凤字。”
虽然阿泽心里有猜测了,但是听了这话,他还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钱嬷嬷是本名叫钱美玉,而钱兄钱妹寻到的那个钱家村老嬷嬷也叫钱美玉,这未免太巧合了吧?钱嬷嬷这极可能就是冒用了钱家村那老嬷嬷的身份进的孤家!她甚至都可能并不姓钱!
阿泽走过去,在小念尘身旁坐下,神『色』也复杂起来,他问道:“娘,现在咱们怎么办?”
秦敏道:“撞名也是可能的,这称不上是证据。但是……”
阿泽点了点头,认可这一说话。
秦敏还在犹豫,阿泽连忙道:“我这便去增派人手,盯紧她!”
秦敏抬眼朝他看来,道:“不必了。”
阿泽不解,连忙问道:“娘这话是何意?”
秦敏道:“虽证据不足,但是嫌疑极大,先囚起来最为保险!”
阿泽先是意外,随即大喜,“娘,我还以为你这么温柔正直,不会赶这种事呢!”
温柔正直?
秦敏一愣,很快就笑了。小念尘就朝阿泽看去,他觉得这话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
阿泽连忙说:“我这边去安排人手,就将她囚在靖王府里算了!”
秦敏连忙拦下,“万万不可!”
她也不告诉阿泽为何不可,而是问道:“你再好好想想,此事当如何处理最为稳妥!”
阿泽都还没开始想,小念尘就开了口,“防人和抓人可不一样。先想出个周全之法,再抓人不迟!万一钱嬷嬷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凭你手下的侍卫,未必能拿得下来。”
阿泽蹙眉看了小念尘一眼,虽然不想服气他,却也不得不服气。他说,“我明白了,此事还得告知皇兄他们,由他们来安排人手!”
秦敏点了点头,温柔地笑开了。她朝门外看去,见天『色』还早,她便问道:“今日这么早过来,可是偷懒了?”
阿泽轻叹了一口气,同秦敏聊起了御书房门口那些麻烦。
此时,在靖王府的钱嬷嬷尚且不知道秦敏查到了多少证据,不过,她隐隐察觉地出自己被盯上了。她几个闪身,非常轻松地避开了护卫溜到了君九辰寝宫。见周遭没人,她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轻轻一跃便翻过高墙,进入寝宫。她看着年迈,身手却非常灵敏,行动利索。她快速地把寝宫里的每一个位置都搜了一遍,又非常快地将一切都复原,一点儿被翻找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没有久留,原路离开寝宫。见有巡逻的护卫从远处而来,她非但没有躲避,反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大大方方走上前走。直到走近了,她才一副慈祥和气的模样,退到一旁去,给护卫让路。
护卫从她面前走过,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朝护卫看去,冷眸微眯,喃喃自语,“季江兰到底被藏在何处?可已押往北海了?若是在寻不到线索,休怪我这个老人家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