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多番联系苏一南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就连一向与他们较好的苏老爷子同样主动断了联系。
公司撤资,不惜付毁约金违反合约,两家人就像是断了所有的联系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不管是媒体还是记者都争先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无论蹲点了多久都无疾而终,这正主儿莫家都不知道缘由。即便他们调查的再深入都查不出来。
莫家笼罩着一阵黑气,气息低压得吓人。莫云惜自楼上走下来,看着面前颓废的父母,有些不解。
“爸妈,你们怎么了”她走到茶水间里,随手给自己榨了一杯果汁,随口问着。
莫言抬头看了看她,随即又收回视线,只长叹了一声,莫云惜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
“苏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断了我们两家所有的联系,无论是商业上还是私交,都斩的一干二净,我们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呢。”
莫夫人率先开口,和她解释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云惜倒着果汁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盛满了,果汁满的溢了出来,流了一桌子。
“呀”莫云惜连忙放下手上的榨汁机和杯子,看着桌面上的狼狈,有些失神。“妈,你说什么”
莫夫人看到她的动作,不争气的走进来替她打理着,“你这孩子,怎么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莫云惜勉强扬起一笑,表示自己没事,莫夫人继续说,“还能说什么,现在苏家突然撤资了,公司的资金一时也周转不过来。股市好一阵动荡呢,要不是根基深,早就因为这点波动倒闭了”
“难道他知道了”莫云惜心底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原本就想着今天去苏家寻苏一南的,白安浅已经死了,现在想必就是他的低谷期。
这时,只要她出现安慰他,一定能换回他的真心的,这样所有人都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
这几天里,她一直闭门不出,就是不想惹来嫌疑,可是,现在莫夫人告诉她。苏家突然做出这一系列的事。
如何能不让她担心,不让她猜忌双手交握着,有些不安的相互搓揉着,她小声的话语让莫夫人听得有些模糊。
没听清,边洗着抹布边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莫云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摆着手,生怕莫夫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我只是在想,南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就是啊,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可是现在苏家一个人都联系不上,就连苏家的佣工嘴里都撬不出半句话来。”
莫夫人气急败坏的抱怨着,眼睛突的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发亮,“对了,云惜,你打小跟一南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如果你找他,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不行,我现在不想见他”莫云惜心中还带着疑惑,此时更是不敢去找苏一南了,哪里还敢见他
“为什么啊你们”
莫夫人还想劝诫几句,她已经捂着耳朵说了,“够了,妈,难道你忘了我自杀的事了吗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话”
她故意将话顿下来,让她自己才想着后果,果不其然,莫夫人一听,立刻就慌了神了,停下话语来安抚着她。
“好,妈不说了,不说了,你会去房间休息吧。”莫云惜被推送着回到了房间,心口掩饰不住的狂跳着。
拍了拍胸口,心绪不宁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张之易,不成想,那头传来的不过是一个让她抓狂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过期。”
空号
莫云惜的脑子里顿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的神情就僵在了脸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是空号,她记得她前阵子联系她要人帮忙绑架白安浅的时候,男人一点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
可为什么,才时隔了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张之易人呢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理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回想起苏家同样就这样断绝了两家三代世交的关系。役沟亚圾。
“不,不可能。”莫云惜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停地摇着头,难道她做的一切都暴露了,张之易同样知道了要舍弃她这步棋子吗
“张之易”莫云惜将电话紧紧的攥在她的手中,咬着牙根,“你想要过河拆桥行,你有张良计,我同样有过墙梯”
她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张之易,毕竟只是一个陌生的合作关系,又怎么值得她全身心的信任呢
手机上存着他和她交易的证据,他以为这样断掉了联系就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吗
呵休想。
不容多想,莫云惜直接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直奔ska,出走时匆匆,莫夫人和莫言仍然在楼下商量着应该怎么办。
冷不丁的就看到冲出了的莫云惜,那慌张的模样是他们少见的,莫夫人连忙追了出去,“云惜,你要去哪里云惜”
只可惜,莫云惜一心只想着找到苏一南,根本无心顾及身后的声音,莫夫人往后看了一眼莫言。
在他的点头下,立刻就跟了上去。莫云惜是拦车离开的,莫夫人同样来不及开车追,只得同样伸手拦了出租车,“师傅,麻烦你帮我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莫云惜直奔ska,不想,办公室里只有高耀一人,还有就是一个她熟悉的人,最后一个是她从未见过的妇人。
莫云惜看见白安诺的那一瞬间,仿佛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惶恐的看着她,尖叫了一声,脸颊苍白的厉害。“白安浅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早就死了吗她厉声质问着,指着她,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着,白安诺被她突如其来的态度给弄得发愣了。
定睛看去,这也才认出来这就是之前到巴黎与她见面的女人,“是你”
莫云惜听到她的话语,愣愣的看了她许久,不为其他,尽管白安浅与她的声线都极为相仿,可那话语里习惯的语气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她和白安浅和白安诺两人都相处过,自然了解她们的性子,她稳了稳心神,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白安诺”
白安诺一笑,并不否认,“你为什么会在ska”莫云惜接着问,难不成是苏一南知道了之前的白安浅是冒牌货,接回了真的正主
可是那日苏一南的态度
“我为什么不能在”白安浅一笑,仿佛她在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廖茹听着也不乐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可是真正的苏家少夫人,凭什么不能在ska”
“真正的苏家少夫人”莫云惜轻嘁了一声,一脸的冷笑,“我可记得白小姐说过并不稀罕的,难道你的那些过去你都忘了吗”
白安诺瞳孔一震,狠狠地瞪着莫云惜,身子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她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些过去。
肮脏无比的过去,每每一回去,就几乎让他抑制不住的作呕,害怕,“莫云惜”
她咬了咬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做什么”莫云惜眯了眯眼,“我并不想要怎么样,只不过,我希望白小姐说过的话可不要忘记了,不然,你只有一个选择”
她瞧了一眼不远处安静着不说话的高耀,走到她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和我联手。”
“你”白安诺愤愤的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满的都是不愿意,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现在的事情更要重要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答应你。”
“你果真是个聪明人。”莫云惜一笑,夸奖着。
白安诺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两个女人,心照不宣,都带着各自的目的,却也同样为了同一个男人,选择了站在统一战线上。
“莫小姐。”高耀思想了一番,走了过来,“莫小姐,现在苏总并不在公司,所以,请择日再来吧。”
莫云惜暗暗看了白安诺一眼,白安诺点了点头,她已经在公司里等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了,都没有等到苏一南的半个人影。
这点倒不是假的,“我知道了。”莫云惜没有纠结,斜眼看了一眼白安诺,一道意味深长的眸光在她的身上巡视了一下。
随后离开,“麻烦高助理转告南哥哥,我来找过他。”
“好的,莫小姐慢走。”高耀扶了扶金丝眼镜,礼貌的说道,看了一眼白安诺和廖茹。
仿佛在暗示着别人的懂得让步,而她们两人则反之,廖茹老脸一红,握紧了拽着包包的手,“安诺,我们走,我就不信了,苏一南他能一辈子都不回公司”
说完,冷哼了一声,拉着白安诺离开了,白安诺也不想给人留下讨人厌的印象,只能点头,跟着廖茹离开了。
白安浅下班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桌面上的手机就恰时的亮了起来,毫无疑问,自然是苏一南。
“我在楼下等你。”男人只丢下一句话就掐断了,她愣愣的看着手机好一阵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拎起包包转身想要跟陈曼打个招呼,不想,陈曼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摇了摇头,无法,只能下班了,苏一南的车子准确无误的再次停在大楼底下,白安浅气得牙痒痒。
“我们说好了的。”她控诉着,“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吗”苏一南这时候倒是装傻了,“什么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正好你下班,顺路。”
“顺路”他的公司在南边,云科在西边,能顺路吗不饶路就算好了
“当然”某人将谎话说的信口拈来,一点也不含糊,更是理直气壮,让她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
白安浅无言,选择了沉默,明明早就知道根本无法反驳他的话,干嘛还要嘴贱和他顶嘴。
“来,待会儿要见爷爷了,开心点,苦着一张脸算什么嗯”苏一南伸过手,扯了扯她的嘴角。
故意说着,白安浅翻了一个白眼,将视线投放在窗外,汽车行驶着,不知何时经过一个小胡同。
胡同里,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发生着争执,女人一巴掌一点也不含糊的落在男人的脸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男人一把揽过女人的身子,将她禁锢在怀中,“停车”白安浅陡然一惊,喊叫了出声。
徐成下意识的踩了刹车,反应过来时,白安浅就推开了车门冲了出去,苏一南一惊,连忙跟了上去。
白安浅站在方才的小胡同口处,已经空无一人了,仿佛看到的就像是一道虚影一样。
“怎么了”苏一南问她,白安浅握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心神镇定了下来。
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眼花看错了,以为是碰到熟人了。”
“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这么莽莽撞撞的可不行,要是摔着了怎么办”苏一南抱着她的腰肢,不悦的说。
“知道了,管家婆。”白安浅调侃了一句,拉着他回到了车上,只是,视线同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刚才好像看到了陈曼了,可是,那个男人又是谁
满脑子的疑惑都无法解开,她叹了口气,还是明天到公司再问她吧。
回到苏家老宅的时候,苏连城忍不住再一次红了眼眶,让苏一南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屋子里。
白安浅摆手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可看到老人的一番心意,到底还是忍住了,任由着苏一南搀扶着自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握着白安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出的欣慰。
“嗯,我没事,对不起,让爷爷你担心了。”白安浅知道老人的心思,任由着他说着,小心的安抚着他的情绪。
“爷爷,我有话要对你说。”苏一南在一旁出声,目光深沉的看着苏连城,老爷子同样看了他一眼。
松开了白安浅的手,点了点头,“到书房里说吧。”
“好,爷爷,我扶你。”苏一南递过老爷子的拐杖,搀扶着他上了二楼的书房,给了一个眼神让白安浅自己先稍等一下。
书房里,两爷孙互相看着对方,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苏连城叹了一口气,“说吧,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
“爷爷”苏一南收敛回视线,“我只有一件事是要和你说的,从今天起,安诺就不再是安诺了,她有另一个身份,叫白安浅。”
“安浅”苏连城人老,可记性却不老,只沉默了一下立刻就回忆起来了,“我可记得安浅是安诺的孪生妹妹啊,难道这个”
他暗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直接拿起了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大骂道,“混账”
苏一南冷不丁的挨了一下,看着突然暴怒的老爷子,满满的疑惑,老爷子倒是边打边说了,“你再怎么混账也不能折腾人俩姐妹啊这安诺才去了多久,你就你就”
后面的那些话,老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不争气的孙儿,气的肺都要爆炸了。
苏一南云里云雾的,总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老爷子这是误会了,一手快速的抓准了他想要再打下来的拐杖。
“爷爷,你误会了。”他拉着苏连城坐回座位上,耐心的与他解释着,半响后,嘴皮子都磨破了,总算是让他明白过来了。
岂料,老爷子又是一阵暴怒,二话不说,又是一棍子抡了过来,“你这混账,让你骗人安浅让你瞒着我”
老爷子打得痛快了,这才罢休,也才开始说正事,“前阵子听说她去找你了”
这个她,不用说,自然也猜得到是谁,苏一南的脸色怔了怔,点头,“是,只不过后面回去了。”
“没生事”苏连城可不相信,那个女人要让她轻易罢手,岂是那么容易的。
“放心,爷爷,我应付的来。”苏一南覆上老人的手背,轻声说。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你说的我就听着吧,许久没去看你父亲母亲了吧,抽个时间带安浅去看看。”
“嗯,等安浅这阵子身体舒服些了我再带她去看母亲。”他自动将父亲两个字给屏蔽掉了。
苏连城身子僵了一下,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你还要恨他到什么时候”
“爷爷,别说这些了,今天是值得开心的日子,不适合说这些。”苏一南摇了摇头,提醒着他。
他如此固执,苏连城想要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你自己想要如何便如何把,爷爷只是不想让你过的太辛苦了。”
“我现在很幸福,爷爷。”他将幸福两个字咬的格外的清晰,让人生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苏一南无辜的挨了两顿棍子,别提多憋屈了,白安浅自始自终都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
知道出来的时候,苏一南脸色沉的厉害,老爷子却过来与她说着一些道歉的话,说的最多的无非也就是,“放心,爷爷已经帮你教训了这个混账了往后啊,有什么委屈了,尽管和爷爷说,爷爷帮你出头”
“好,谢谢爷爷。”白安浅心中一阵触动,许久未体验过的亲情再次再苏连城身上感受到了。
之前古板的印象早已灰飞烟灭,白安浅简直觉得,这样的爷爷太可爱了,就像个老顽童一样。
一场家宴,在和谐下结束。
晚上的时候,两人顺其自然的住在了老宅子里,苏一南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半个床位,示意白安浅过来。
白安浅听话的上了床,窝在他的怀里周身都是他清新的气息,让她舒心。
“今天和爷爷说了什么了”她从老爷子出书房后就一直喊她安浅,要说什么也没说,着实让她有些不相信。
“嗯,将事情都告诉他了。”苏一南也没有半点的隐瞒,直接就将话说了出来,在她有反应之前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爷爷要是有意见的话,就不会对你说那些话了。”
这样一说,白安浅才舒缓下神经,点了点头,确实,如果苏连成介意的话,就不会对她说那一番话了。
“所以别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可是保护我们的小宝宝,让她健康的成长。”苏一南的手改放在她的小腹上。
白安浅心中一阵幸福感涌出来,笑的都找不到眉眼了,“嗯,我知道。”
“来,宝宝,爸爸将故事给你听。”苏一南倾过身子,在抽屉里抽出一本商业杂志,说道。
白安浅一看,连忙制止了,“你干嘛呢,你说这些她怎么听得懂,再说了,宝宝还听不见呢。”
男人并不以为然,摇了摇手指,“胎教要从现在抓起,以后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一岁开口,三岁成诗,七岁成章”
“停”白安浅听得受不了了,连忙制止了他,“说的都是什么不着调的话啊,要将给我念故事书”
“哦,好。”苏一南一口应下,让白安浅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他继续说道,“从前,有一只小猪,全身雪白雪白的,人称白雪小猪,白雪小猪名字叫白安”
白安浅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是童话故事吗”
“这是你男人自创的”某人回答的顺溜,且带着自有的骄傲。
“”
“那老公”白安浅这一声,叫的苏一南的心都跟着苏了,结婚将近一年,这一个称呼,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嘴里蹦出来。
苏一南精神一振,看向她,只见她媚眼如丝,朝他抛了一个飞吻,下一句,直接让他吐血,“我想吃酸梅。”
老婆发话了,于是,苏大总裁只得半夜亲自驾车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便利店买到话梅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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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