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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渐渐行远,沈清浊的怒喝声也逐渐消失在冬季的冷寂之中。
“你说我母亲还活着,可是……当真?”沈妧咬着唇小心地开口,两颊的梨涡浅浅凹陷进去,眉间染着忐忑。
这回完全是她自然流露出的真情,与以往的故作娇羞之态完全迥异。
对于沈妧,她的心情不得不说是复杂的。因是郑氏,她多少有些牵连着恨她,却因为今生类似的遭遇又觉得同情。或许是见惯了马革裹尸、刀剑无情,她越发心软起来。
“自然是真的,只是妹妹需得拿我想要的来换。”
“你放心,只要见到母亲,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绝不隐瞒。”她的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彩,那是对母亲的渴望。
沈兮别开眼,那份渴望灼痛了她的心,“等过两日准备好了,会有人来接你。同样的,那时我要知道我想要的。”
“一言为定!”
沈兮回到水榭居时仍是不能忘记沈妧眼中的灼热,她居然觉得有些嫉妒,这世间可还有什么是值得她这般痴缠不放的?
正想的出神,突然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带着她熟悉的味道,瞬间平息心间的烦忧。
“他可有为难你?”这个他自然是沈清浊。
此刻沈兮才反应过来,日头渐盛,竟然已经要午时了。冬日暖阳静静地洒进屋内,将其笼罩在淡淡光晕之中,这般看去竟是恍若谪仙。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予她最温暖的关怀。
她突然笑了,明媚而愉悦,反手环住他的要,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皆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并无实证,父亲也不能叫我如何。只是,这个时辰,你怎的会来?”
“想你了,便来看看。”
沈兮的笑容更盛,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今晨方走。”
因被她戳破齐昱难得有些羞恼,拦腰将她抱起滚进了塌上,很是气愤地索求了几个热吻reads();。沈兮被他吻得脑袋晕乎乎的,好不容有喘息的机会立刻偏开了头。
齐昱也未再纠缠,而是静静将她拥进了怀里。
如今京中形式越发严峻,沈兮和齐睿的婚期也在渐渐逼近,他再也无法安坐下去,必须得主动出击。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沈兮,“观你最近气色不好身体也有些虚弱,我叫严太医给你配了些养身丸,你每日睡前服一颗即可。”
沈兮拿着瓷瓶把玩,随着她的晃动传出丹药撞击瓶身的沉闷声响,显然里面装了不少。想了想才想起这位严太医,当年他因深夜被叫醒的怨气,沈兮此刻还能感知的分明,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出来。
齐昱疑惑地望了她一眼,接着交代道:“过两日若是有大事发生你也不要惊慌,你只需相信我即可。”
沈兮心中一惊,立刻抬头去看他,“你是要……”
话未说尽就被齐昱轻轻制止,在她耳边低喃,“你只需相信我。”
她在他怀中蹭了蹭,心中满是感动和担忧。她知道因为自己与齐睿的婚事,齐昱没法再坐以待毙,他定是要提前出手。
只是计划的突然改变叫他们筹谋多年的局面发生了变化,这场硬仗将会变得更加凶险,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这叫她如何不感动。
她蜷缩在他怀中,享受这静谧安好的时光,等过了许久,她才闲聊般的谈起,“我告诉沈妧郑氏还活着了。”
齐昱不见讶异,也不见恼怒,微阖着眼,“你决定就好。”
白皙的手指扯着他腰间的穗子把玩,“我想过两日带她去见郑氏。”
齐昱并未睁眼,只是问道:“想好了?”
“嗯。”手间的动作渐渐停下,埋在他怀里的脸上带着些落寞,“我今日见她模样竟有些不忍。”
抱着她的手微微缩紧,齐昱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口,“别想那些,你有我就够了。”
脸上的落寞情绪渐渐散去,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只要能与这个人这样静静拥有彼此,便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沛姨敲响了紧闭的房门,“小姐,该用膳了。”
沈兮有些迷糊,看了看外面日头刺眼,显然已经到了午时。她从齐昱怀中坐起身来,因躺的久了,身上衣衫有些凌乱。
齐昱替她整理好了衣衫,又拢好了散乱的发鬓,眼里带着满满爱意,“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齐昱等着她如往常一样起身离开,自己便翻窗回去。却见白嫩的小手轻轻拽住了自己的袖子,她的眼神微垂,粉嫩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红晕。
只听她含含糊糊地问道:“你晚上……还来吗?”
齐昱微微一愣,突然笑开了,从未笑的这般开怀。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最宝贵的东西,忍不住在她唇角又落下细密的吻,好心情地调戏了一句,“你想我来吗?”
哪知美人翻脸无情,伸手推了他一把,咬着唇恼怒道,“爱来不来。”说完便起身出去了,再也未看他一眼。
只是她耳尖淡淡的粉色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羞恼,若不是场景不合适,齐昱真想开怀大笑几声。
沈兮躁得慌,一推开门,冬日寒风迎面而来,这才将脸上的灼热吹散了几分,也瞬间打了个冷颤reads();。
方才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鬼使神差的问他那样的话,简直没羞没躁!
第二日天还未亮,齐昱尚未离开之时,她便已经起身准备先去趟郑氏那里。
这些年,纠缠在她心头的一直是母亲的死因,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府里的老人一波又一波的离开,知道这桩往事的已经极少。而郑氏,为了保全沈妧,是决计不会将这个秘密轻易告诉她的。
京中房舍多是青砖白瓦,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弄堂中,皆是这样的院落。沈兮在一家院前停下,轻轻敲击了几声门环,没一会里面便传出小丫头清脆的声音,“谁呀。”
“是我。”
话音方落,院门很快便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小女孩,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扎了两个俏皮的双丫髻。见了沈兮立刻露出甜甜的笑意,两颗小虎牙可爱的露在外头。
她扑进了沈兮怀里,撒着娇,“兮姐姐,你好久没有来看三丫了。”
阿箩自沈兮肩头跃下,在院子里溜达开来。一身火红的皮毛瞬间引起了三丫的注意,她指了指阿箩向沈兮打听道,“那是姐姐养的吗?”
三丫是从北方逃荒来的,因是女孩便被家人弃养了,沈兮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顺带给郑氏做个伴。
面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沈兮总是显得更温柔又耐心,她招了招手把阿箩唤了过来,拉着三丫的手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它叫阿箩,是只狐狸。”
小孩子最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三丫也不例外,她的心思瞬间都被阿箩给吸引了。
沈兮转身合上了院门,就听见林嫂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三丫,是谁来了?”
三丫围着阿箩转圈圈,忙里偷闲地回答着林嫂,“是兮姐姐来了。”
林嫂立刻从屋里出来给沈兮行礼问好,“小姐今日怎想着过来了?今儿院里没准备什么吃的……”
“我就过来看看,你忙你的就成。”
林嫂本是别庄的仆妇,无儿无女是个寡妇,夫家嫌她命硬克夫就是将她赶了出来。正巧沈兮需要一个能照料郑氏的人,便将她寻了过来。
林嫂向她朝后院指了指,意思便是郑氏在后院。
她微微颔首便去了后院,因是冬季,常人鲜少会在不必要时出门,只是郑氏却静静地立在屋檐下,脸色被寒风吹得苍白,却好似不知寒冷般,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的积雪。
等听见有脚步身她才回过头来,视线却是空空荡荡落不到实处,“谁?”
她又凝神听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是你。”
自当年之事,她虽留了一条命,眼却是被夺走了,对于声音变得极其敏感,尤其是沈兮的脚步声。
沈兮在她身旁站定,也不同她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
郑氏冷哼一声,“我说了,只要等妧妧出嫁,我便告诉你。”
这些年,林嫂照顾的尚算周祥,只是到底不如相府主母的生活。吃穿用度大不如前,深冬时节她只有一件薄薄的夹袄,脸上的皱纹也渐渐加深,身姿不再挺拔,随着年华逝去逐渐佝偻,她已经苍老的仿佛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