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四:杀太极(1 / 1)

别动的剑遭遇到从未有过的劲敌——上九门幸存者,他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虽然他一剑杀过五爷李能的大弟子李桂。徒弟毕竟是徒弟。

剑招青锋突闪,指东打西,刺向陈家声的脚筋。轻飘飘的一招似杨柳随风舞动,风都可以吹动他。别动并不出大力,他懂得太极四两拔千斤的厉害,如果你不使出千斤之力,那么太极就会拨无可拨。这正是别动的聪明之处。在场的人没有谁反驳,也没有人帮忙,事情的变化超出他们的想象。

少一人在场就少一人分金。

陈家声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个老手,万里挑一的刺客。陈家声手腕一翻,以意领气,猝不及防变招,用太极二路炮捶,穿心莲花肘,连环十八击,攻向别动。

别动不出全力,在游击中找寻机会。陈家声只有先发制人——他坚信上九门不可能斗不过一个刺客。

没有人上前帮忙劝架,都在看热闹,等着谁先倒下,或一齐倒下,两败俱伤最好,那就太妙不过。

电光石火的一瞬,四爷的穿心肘没能击穿别动的心脏,十八下无一例外地击在了别动的镣铐上,京城盔甲巷做的镣铐,一贯铐通缉的江洋大盗和流放边疆的钦犯,重十九斤八两。镣铐被彻底击开,开了就是烂了,别动再也不能用它作装神弄鬼的道具。

“哈哈,终于把你的面具撕下了,别人的面具是在脸上,你的面具是戴在双手,也算为民除害......”陈家声摇晃着身躯,咬牙切齿地说。

别动的剑对四爷毫不客气,一剑穿心而过,他冷冷地嘶哑着道:“镣铐烂了,可以重做,人死了,只能投胎。”

陈家声最后努力地挺了挺腰,大义凛然地道:“我无愧于上九门,无愧于金兰联盟结义,打烂了坏人的一副镣铐,有脸下去见两位兄弟了。太极的雕虫小技杀不了你,怪我学艺不精,与太极无关,总会有人能收拾你,等着瞧吧,不远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呃......”

别动的剑回鞘,好快!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收回来的。

陈家声倒地而亡,别动看着损坏的镣铐道:“这镣铐五十九两三钱银子一副,三天内可做好。说有新的更好更结实的,成全了我换一副新家伙的美梦。”

他转身信步走到蔡央身后,继续喃喃自语道:“谁是好人坏人不到最后难有定论,死到临头还嘴贱,鸭子变。”

蔡央不说话,一直微笑着,默默地看到这一切发生,对别动的良好表现,没明说,但脸上满是赞许之色。

“是否原本可以用这幅镣铐送他上京城的?”蔡央突然问道。

“不懂,别动可没那本事,能人可以自己去试的,轮不到我,我只能杀人取命。”

别动还是漠不关心的自说自话,让你不知他是否在回答蔡央的问题,更让人怀疑他们是否一伙都是问号。

夏语递过来的美人血入愿交到莲佛尊者手里,别动和蔡央就是再有觊觎的心思也不行了。囊日赞普和蔡央意味深长地对视一回。

美人血被尊者倒入一个银钵里,然后明妃点燃一盏酥油灯,银钵就架在灯上烤。不一会儿,银钵里渐渐翻腾,“噗噗噗”地冒着水泡,尊者取来一张太阳神鸟的符咒,在灯上点燃一起烧在银钵里,燃成灰烬之后,趁着热气尊者一气洒在了他在地上建造的沙画坛城上。

坛城直径三尺见方,黄红绿黑白,美轮美奂,顿时如同蓬莱仙山,在坛城底部洒上美人血,升起皑皑白雾。大小坛城之间的空间,偌大的坛城内,出现海市蜃楼,七彩霓虹,亭台楼阁,慢慢一切都变得都如梦如幻。

凌乱美抱着夏婵坐在毛毯上,柔情缱绻地对夏婵道:

“婵儿婵儿,我是多么地想把你留下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可会让我毕生难忘。长长短短的日子,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可心的人,可为什么既让我们遇到了,却马上又要挥手作别。你要去向何方,哪里会不会快乐,会不会......”

凌乱美突然想起了波波,他和波波有过一段情,完全不是这样的感觉,娓娓更不必说。这样的拥抱就不一样,更纯粹。

夏婵渐渐在枯萎,有气无力地道:“我打遇见你以后,已是最快乐的时光,每一刻都过得好有意义。这样的时光虽短暂,足以让人铭记终生,来世不忘。我很知足感恩,咱们都要这样才好,就不要去无缘无故地奢望了......”

“婵儿婵儿,我我......我是命苦的孩子,从小如同弃婴一样流浪,在人的冷眼与欺压中捱过,学功夫异常刻苦勤奋,才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那时没吃的穿的,能偷时就偷,能骗时就骗,能抢时就抢。

我没有办法,没得选择。遇到的坏蛋特多,好人总是太少,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生命的意义,发现活着是那么欢乐,那么阳光明媚的事。我早已活够了,看透了。与你相识一场,于愿足矣。我随你一起走,可好?”

凌乱美看着渐渐萎顿下去的婵儿心有不忍,想与她一起西行寻觅极乐。

夏婵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摸着凌乱美的脸颊说:

“别别,就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是苦命子,来世我还选你,怕你不在呢?好好活着,多做一些正义的事,虽然世上好人少,但我们也要尽其所能,多做一些正义的事,帮助百姓过上幸福一点的生活,这样生命才更有意义,沉迷耽于儿女情长,才不是男子汉所为。”

“我不是什么男子汉,不过曾是忍者,现在是草寇罢了......”

“相信我就别辜负我,好好活着,草寇有什么不好,落草为寇,为民除害,事不欺心即可。”

“嗯......”

“这乐声真正好听,是给我给我,送行么?我,我要走了!好歹解脱......”夏婵用柔弱无力的声音说。

“别,”凌乱美把婵儿搂得更紧,整个揽入怀中,一点不顾忌周围人的看法。人之将死,谁还有什么看法,谁还敢有什么看法。

“小姐......”夏语围了过来,竭尽全力的说道,泪已流干,高原红都起了皱纹。

婵儿的脸迅速枯萎暗淡下去,像是盛开的花朵遭遇蹂躏,被烘烤干。她不再说话,脸上还是带着静谧神秘的笑意,缓缓闭上双眼,红润渐渐褪去,一点不留。整个脸一下成了一张揉皱的草纸,躯干缩作一团。她终于抵抗不住毒药攻心的厉害,美人血的超强效力,只是回光返照,让她回眸看人世组以后一眼,跟大家作最后告别,超过局限后,就彻底无用了。

没有声音,一切静寂。凌乱美和夏语都没有泪可流,身上的血都已干涸,所剩无几。他们仨默默地在一旁默立着,无人问津,也不愿人打扰。

好多人都在看莲佛尊者的沙画坛城,甚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倪别月看到了,他把刀刺入了灰土中,直至没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莲佛尊者的沙画坛城,慢慢建成,经过美人血和符咒的洗礼,越发逼真。坛城内部的墙壁上,空间内雾气氤氲中蓬莱仙境忽隐忽现,凸显端倪,从开始的雏形,到越来越壮观的趋势。

一头牦牛在草原放开四蹄拼命奔跑,突然停下来回头张望众人,眼神中有惶恐不安,有悲欣交集,蓦地一声吼叫,他的颈子上缠着一条鞭子,难道是偷了牧人的鞭子私奔出来。

“这眼神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木里王毛骨悚然地道。

“这就是大扎西。”尊者轻轻道。

“进入了畜生道?”蔡央歪着头问莲佛尊者道。

尊者只看不答。

烟雾里前面出现一条河流,河流上飘着一只羊皮筏子,无人而竹篙自动,向着岸边划来,技术娴熟,每一篙都驾轻就熟,观者都不禁要问,是谁在掌舵,使船无风无浪无帆能载人?

“这又是谁?”囊日赞普好奇地问。

莲佛尊者道:“掌舵的是太极陈。”

“啊,报应这么快,这么爽?”一向对事不上心的糊涂大师惊声尖叫。

倪别月从地上抽回刀缓缓道:“他划船用的劲道就是四两拔千斤,这是恶鬼道——不折不扣的贼船啊!”

“嗯!想不到他是做起船老大,装作来回渡了,黑店可不能进。”糊涂大师回道。

“啊!这姑娘可是谁?好美啊!”小酒窝不禁叹道。

云雾里出现的一位仙子,手里拿着一大捧丁香花,脸上笑逐颜开。她的花是要去送给谁呢?是阿妈,还是情郎?

无人摆渡的船已靠岸,等着要过河上船的旅客。

牛奔跑着上去,不顾自己超重可能翻船的危险,好在船老大功夫高,三下五除二把船稳住。牛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似乎也奇怪,这船上怎么无人呢?而且技术一流,篙自动,还能使船身保持平衡。它似乎预感到不对劲,向天“哞哞”嚎叫几声,似是在说:“这是什么船?谁家的船,好生奇怪。”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一条贼船。

最新小说: 女总裁的绝世兵王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列表 从龙女开始修仙 我的情敌信息素过敏 武侠世界的慕容复慕容复东方晴 大道破天 契约成婚,总裁宠妻30天言晚 我家小师妹天下第一 遗珠放飞自我的带娃 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