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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是路一条小路上下,蜿蜒曲折,当地的山民樵夫也未必能自如上下,对于会功夫的人来说,也是大菜一碟。老板娘走在前回望了二人一眼,轻蔑地笑笑,意思是看凌乱美和糊涂会不会服输害怕,掉头而回。
糊涂大师昂首挺胸,要强地捶了捶胸口。凌乱美竖起了中指,老板娘脸色瞬间一变,凌乱美马上再竖起食指,她转怒为喜,笑了。
凌乱美摇了摇头,邪恶地道:“大姐真是贪心啊,非要两个指头才肯罢休。”但?心里却道:“她性情阴晴不定,脾气比我还糟糕。”
糊涂笑得身上的肥肉不停抖动,道:“你小子也忒坏啊,笑死我了!”
等凌乱美和糊涂?同时站在洞口时,大姐已经休息完在等他俩了。凌乱美和糊涂朝洞里一望,不到一丈高,漆黑一团,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洞口一道铁门足有两寸厚,拿土炮也未必能轰开。
“你们老板就在里面啦?这里也能开店?”?糊涂探头看了看,疑惑地问。他见过到过无数稀奇古怪的地方,似这等开在半山腰的羊肉汤店还从未见过。
凌乱美背手回头一望,赞道:“好地方!这里刚好可以俯瞰打箭炉全城,一边吃着羊肉汤,一边看着打箭炉的雪景,倒也是不错的享受,能来这里的当然是非同凡响的人物。”
老板娘鼓掌道:“好!乱公子见识非凡,高人一等,值得一请!”
“我怎么就看不出什么好处来呢?还是把你们老板请出来吧,说说两个穷鬼银子不够却嘴馋的故事。”?糊涂念念不忘,迷糊地说道。
“我们两个应该谢天谢地,误打误撞来到这般奇妙的地方!你总是那么性急,性急吃不了羊肉汤呢。”?凌乱美知道老板娘必是非同凡响的人物,心里盘算着万一突变的意外状况。
“哼!估计他是想干站着看别人喝的份了,多嘴和尚!”?老板娘冷笑道。
凌乱美打量着这周围的地势,短短的乱石砌成的边墙,墙体上有射击孔,附近的一个小平台有就势筑成的瞭望台,敌楼等,还有放过狼烟火烧的痕迹。他道:“如果没猜错,这以前可能是个藏兵洞?这门真结实真好!”
“死神好眼力,施某人也不得不佩服啊!”老板娘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起凌乱美的好眼力,这里确是曾经的藏兵洞,因为战略转移而荒废掉。
老板娘敲击着洞口外的一处光滑凹陷,有节奏地击掌。
门呀地突然开了,里面灯火齐明?。
一群头戴狼皮头套的人一桌一桌地团团坐在一起,衣着光鲜。里面极为宽敞,洞壁上的松脂火把,酥油灯齐明,把暗黑的洞里照得金碧辉煌。桌上一锅锅羊肉汤,冒着热气,和大姐手里提的一个味儿,旁边同样是焦黄的大羊腿,羊脸儿,健美丰赡,大坛大坛的美酒,锅魁,大饼摆得满满当当。
有人看到贵客到来,已经有人举杯凌乱美和糊涂大师致意敬礼,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凌乱美也挥手假意向他们打招呼,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真切面目,但看的出来对方的一些善意,头套遮挡不了笑容。
糊涂已经惊呆了,惊道:“这是要闹哪出......”
看到狼皮头套,凌乱美和糊涂都明白该是怎么回事了——这可能就是红狼的根据地。
老板娘和蔼的看着他们,脸上严肃地道:“你们,敢不敢进?”她故意拖长语调,话说得有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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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美心头一凛,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紧张的时候,总是需要吃点什么——比如槟榔。他递给老板娘一枚,嚼着槟榔愉快地笑道:“你,敢不敢吃?”
老板娘双眉皱了一下,接过槟榔学着凌乱美嚼起来,刺激的味道让她不知所措,欲吐不得。她本想一口吞下去,但看到凌乱美只是嚼,并不吞下,她也没吞下。她心里想到:“越是美味甜蜜的东西才越有下毒的可能,似这般苦涩不堪的货哪里会有什么毒呢。”这是他安慰自己的话。
凌乱美一嚼槟榔,精神百倍,道:“好!老板娘瞧不起这个胖子可以,我既然来了,说这话也就太瞧不起兄弟了!”?其实他的心里直打鼓:“婵儿他们还在客栈,这里是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万一......”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糊涂差点暴跳如雷,虽然目前局势危急,但他不想做逃兵,让别人讥笑不讲义气:“乱大爷这句话说得有点过火啦,什么叫做瞧不起胖子可以?我不服可以么?”?心里道:“我老糊涂几时做过逃兵?”
老板娘哈哈大笑,清亮的嗓音让你不得不怀疑她的年龄:“有种有种!都是有种的英雄好汉,我也是佩服得紧呀!请!”她手臂一挥,让出门口的路,让凌乱美两人先进。
凌乱美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步一迈,刀山火海也是去了。糊涂的食欲估计全无,用衣服擦着脸上的汗,心里打鼓:“这是什么鸟地方?想必是红狼的老窝了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他老人家算是把我们请着了!”
老板娘跟在二人身后,亦步亦趋。奇怪!刚才哭个不停的怀中小儿居然没有被吵醒。
然后每张桌上都发出嘻嘻哈哈,咯咯咯的笑声,声音在洞里面盘旋,回声久久不能消散,层层叠叠推进,纵是胆小的也早吓破胆了。当凌乱美和糊涂走到洞中央的时候,大门轰响一声关上了,震得墙壁上的灰尘唰唰作响,并有一些掉落下来。
“外面天冷,还是关上门比较好一些!”老板娘若无其事地道。
“周全周全!老板娘真是善解人意。”凌乱美大概知道用意,也了解他们行事一贯谨慎诡秘,
他向周遭一番打量,发现当前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大厅模样,靠后还有小洞蜿蜒向里延伸,若明若暗的火把在洞的上方杵着,照见的路是影影绰绰。
“呼呼”衣袂破空声,背后的老板娘脚一点地,已经从二人身后凌空向前跃进,几个转身一举跃上前面高台。高台是彩绘的莲花形,上面的虎皮椅子镶金嵌玉,周围几支大松明火把被拨得更熊了。
莲座后面凌空悬着一只硕大的狼头,也是经过彩绘,狰狞可怖,大狼头后面跟着是无数的小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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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真好,我都醉......”糊涂大师噗通一声倒了下去,一尊沉甸甸身躯嘭地沉闷砸在地上。?这时他是不会知道疼了。
凌乱美扭头一看,心中一凛,心道:“完了!有毒......”还没想完,他也觉一阵晕眩,随即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哈哈哈......”哪些坐着的狼人纷纷再次举杯庆祝,不过是对着虎皮纹椅子的大姐大,他们为垂手可得的胜利举杯。
老板娘也换上一身冬装,绣着瑞兽的小红夹袄,里面却是空的,抹胸大胆外露,深衣宽袖,曳地飘带,荷叶边的绿棉裤,如此奇装异服在她身上一点也不怪异,更看不出年龄,还颇有几分韵味。
她确实是幅很好的衣架。
额间点的是一个亮晶晶的金粉骷髅头,眼角的斜红腮红浓墨重彩,整个衣品着装帅气不失水准,怀抱的小孩儿不知交给了谁,已然看不见。
她难道就是红狼?红狼应该是个老头子才对啊。
“把他俩绑起来再说!”老板娘指使道。
“是!”马上有下面的小狼仔行动把凌乱美和糊涂拖到石柱上缚好,用的是套狼用的专门筋索,能挣脱的人不多,就算是凌乱美和糊涂侥幸醒来,也是插翅难逃。
“施然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泼冷水把他们弄醒拷问?”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座上的老板娘叫施然,是他们的大姐。
“不用请示狼主吗?”有一只黑头套的狼问道。
“狼主狼主,你们成天就知道狼主?不知道狼主还在闭关吗?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师姐?你们有本事为么不下山把他二人揪上来?推来让去后,还不是我亲自出马,男人都是窝囊废吗?”施然生气地说道,喝了一大口酒后随手摔破了一只碗。
莲花座下的狼兄狼弟们顿时鸦雀无声,静候大师姐的训示。
“先把那两粒沙子审了再说!把他们押解上来!”施然冷冷地道。
“是是!”有人小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