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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红衣侠女早就注意到凌乱美了,在橘子洲就上心过,这时才有机会近得前来搭讪。
“小女免贵姓温,温柔的温,温暖的温,温玉的温,温良恭俭让的温。”侠女小声地道,声音细得怕吓死蚊虫。
凌乱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板着脸,心道:“那辈子的冤家对头哦,真是遇到你了,睡着都要被吓醒好不好?”
波波暧昧地笑道:“红衣侠女眼光忒好,乱公子艳福不浅啊,怕只怕——”
“怕什么?”温侠女道。
“他无福消受。”
“怎么会呢?”侠女害羞地道,“我可会体贴人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梅兰竹菊,还有侍弄猫狗,养花种草,相夫教子,每一样不擅长的,不敢说精通,也至少是个中翘楚。我知道笨鸟先飞的理儿,自身天资差强人意,只有......还有......”
“哪床......床呢.......”波波怕他没完没了,用了一个大胆的字眼。?凌乱美也一时没整明白。
“床!?什么‘床’呀!?嘻嘻!我知道了!妹子冰雪聪明,慧质兰心,那当然啦.......妹子呀,还消说么?我是文武双全的料哒!”说完忸怩作态,装得不好意思极了。
波波没辙了,道:“我们的衣衫是一个色调,真是投缘,英雄所见略同,乱公子亦正是妹妹所好,实在对不住呀,姐姐是落后半步了。”
侠女懵了!这让她措手不及,她好不容易遇上个投缘还看得上的家伙撞上来,被人抢先了,一时接受不了。
“这.....这......”侠女结巴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顾不上害羞了,咧着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现在才明白,是被眼前的妹子彻彻底底地卖了,还帮着她数钱呢,暗道一声:“江湖险恶,嵯峨风波!”
这出闹剧凌乱美压根儿就没有说几个字,原来两个女人也可以导演好一出戏的,他惟有静观其变的份儿。
侠女转念想道:“对于爱情,我们要有勇往直前,奋起直追的勇气和胆量,百折不挠的品格,才能梅花香自苦寒来。畏畏缩缩终究难成大气候,跟谈不上修成正果。”
她踉跄着退后半步,扶助身后的丫鬟,以示内心激动难抑,丫鬟举着求侠种的布告,她用手指了指,道:“要是......”
她害羞地样子又上脸了,“要是方便的话,留下点什么来,作个念想也好呀。我们报酬不菲,温家从不亏待人。窃以为,适逢此乱世风云,乌烟瘴气,好的俠种应该如蒲公英的种子,如柳絮纷飞,飘到华夏神州的每一个角落,而不只是埋没人间,委曲求全。这样国家才能昌盛,民族才能复兴,人文素养才会越来越高。这样才是有前途有希望的康庄大道。我是不是特么厚颜无耻啊......”
凌乱美被侠女的话噎得说不出话,心想这走的是哪门子烂桃花,还是撞了桃花鬼了?
波波为难地对凌乱美道:“真是遇到好姑娘了,可是到底是福是祸,是劫是缘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单相思入戏太深,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要怎么摆脱才好?”波波开始头痛,那是真的遇到棘手的问题。
无功不受禄,凌乱美决定把她先气跑,这方面他一向有拿手好戏。
凌乱美猛一抬头,油腔滑调地道:
“温姑娘一身侠肝义胆,小凌在橘子洲就见识过,是难得芸芸巾帼英雄呢!刚才一番话,字字珠玑,滴滴血泪,忧国忧民之情跃然纸上,实是天朝栋梁之材,国家之幸,百姓之福。缘分这个事情真的是难讲,我本有难言之隐,自小患有宿疾,是以至今未有婚娶,姐姐一片丹心厚爱,不惜重金认购,小凌只有用心领受的份儿,怕自身福分单薄,误了佳人终身,误了国家社稷呐!”
波波诧异地把凌乱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心道:“他有病么?不像啊?信口胡诌?难道......难道是......”居然秀眉紧蹙,为他的安康担心起来。
温侠女奇道:“难言之隐?宿疾?看不出来啊?你身强力壮,虎背熊腰,胸大屁股圆的,原来是外强中干么?难道我想留个侠种就这么难吗?”
一通大道理说教,凌乱美斥道:“够了够了,多谢厚爱!只是窃以为,我不是你的菜。”心中气道:“我见过厚颜无耻的人,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货!”
“但你是我的菜啊!”
“......”凌乱美无语,心想对方竟以求种要挟,他除了无语闭上嘴巴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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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一百零三万三千九百零二两。天快黑了,加油加糖!”?翁岬还是很高心的,仿佛银子已到眼前来了。
“我帮这位公子出六万六千一百零百零八两。银子算我的,拍下来货归他。”温侠女也是蛮舍得,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吓煞众人,就是见惯大场面的英雄豪杰也难免目瞪口呆,干瞪眼的份儿。
翁岬大手一拍喜道:“好好,真是太好了!遇到财神姑娘了!我们正是急需你这样有眼光的主顾,伯乐常有,千里马不长有,有见识的人多,但《极乐卷》普天下只有一副啊。货卖有缘人,现在是检验有多少真爱,有多少识货人,有多少有缘人的时刻。一百一十万两,同志们,我该说什么好呢?妙极妙极!”
温侠女以金钱贿赂利诱,寄望博得凌乱美的好感,凌乱美看着波波,波波看着凌乱美,相对无言。
如今陷入僵局,也是考验谁最冲动的时候,一冲动价码飙到两百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三百万也不在话下。
“你不是在橘子洲就已经在关注我了么?人家那时候也可是看到你了嘢!我的小心脏可激动得不能自持啊,将近四十年头一遭哪。一直以为,年龄和相貌都不是弹劾真爱撕碎自由的正当理由。这是一见钟情还是两厢情愿,或许是缘定三生?虽然我是多么多么地迷茫啊!神啊,请赐予我力量,让我重生吧!呵呵!”温侠女恍恍惚惚,沉浸在往事的追忆中。
“......”
“乱公子不是骗我读书少吧?我爹爹可是专门请了大学士来教过我的,诸子百家,四书五经,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我还识得几个字呢。江湖阅历虽浅,要想淹死我,还是不太容易,游得不好,但蝶泳蛙泳仰泳狗刨都会一些。”
她浅浅地笑道,似乎在努力洞穿凌乱美的心事,就看凌乱美如何把这出难唱的戏,难念的经念好。她不笑还好,一笑就是白骨精,原形毕露,血盆大口特么张牙舞爪,专门来吓人似的。
凌乱美心中无奈暗道:“我的女神,你还是别笑了好不好,知道你读书不少,是老江湖。原来被人爱比被人害还惨,特别是遭遇不通情理的。”
他表面还是装作很专注很虔诚的样子,委屈地道:“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人相信呢?为什么总有人自投罗网?知道小姐姐你饱读诗书,阅人无数。但,但我难言之隐真的不好说呢,求你不要逼我,逼我还是会说出来的。”说完作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凌乱美这样一说,红衣侠女不由得不信服了,半信半疑地关切道:“你确定没有骗我?你有病那大妹子怎么办?我已经退而求其次了,只希望公子能留个蒲公英的种子即可。你永远也不会懂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感觉?你可知道我喜欢你有多深?我不想逼任何人,如果喜欢一个人,要逼才能就范,才能得逞,那么毋宁死去!这份爱也太妈的沉重了!空耗上天好生之德,毁坏彼此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