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夏婵越念脸色越难看,瞬间变得煞白,凌乱美的心仿佛刀割。
夏婵心里想道:“一代双禅么,还是不错的,为了她就英熊一回吧!”
读完静静地把信扔给了凌乱美,眼神涣散迷离,道:“这叫完璧不缺的读信?这叫一个字都没落下?你当我是祝瞎子啦,哄我开心么?”越说声音越低,渐渐听不见。
凌乱美低着头道:“这这......有些字我不认识么,人笨读书少,能怪我么?”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个儿活埋算了。
魏西袍打圆场道:“人丑才多读书,譬如凌兄弟,帅得掉渣,自然是罗列在读书少的行列;回头想了想,物以类聚,跟凌兄弟既是好朋友,也可算是帅哥,就原谅一回嘛?”
“今晚还没好好干杯呢,不管如何,我还希望能与你们先走一个!”夏婵猛地恢复情绪,勉强重振欢颜,虽然她已喝了很多,还是执拗地站起要求干杯。
凌乱美觉得她端的不是酒碗,而是泪碗,流出的泪又把它原封不动地饮回去。他极其不自在,但不是存心想这样。
“我读得血都快呕出来了,还好有酒压着,什么都可以不算情书,但这封必须是!”?夏婵眼中似有泪花闪烁,喉头哽咽。
凌乱美懊恼不已,怎么可以这样不明不白的伤害一位姑娘,他想解释清楚,却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夏婵晃着杯里的酒,停留片刻道:“我想通了,一点都不难过,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只说明一点:乱公子可能是抢手货潜力君,下手要趁早!其实人活着心胸宽阔比什么都重要,袍爷说是不是?”
“那当然是,凌兄弟是抢手货不说,还是烫手山芋呢!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心胸宽阔自然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心胸太狭窄,我已经死了不下八百次了,各种死法都有,包括气死噎死闷死悲死怒死忧死虑死等等。”魏西袍笑道。
凌乱美不知夏婵是真想开了还是说的气话,心里老不踏实。
“袍爷嘴臭该打,这么欢天喜地的时刻说说什么死不死的,是不是太晦气不合时宜呢。来,为了这个,咱们走一个!”夏婵举杯,开头是闷头而喝,现在是放开怀豪饮。
有些想了很久但想不通的事情,一旦想通了豁然开朗,确实值得举杯庆祝。特别是有能对杯共饮的人,那会是锦上添花的美事。
“我也是抢手货,只是舍得下手抢的人,质量都不高,呵呵!”魏西袍道。
“你就美吧袍爷,不嫌弃你的身段都是好事了。”夏婵的情绪得到舒缓,谈笑自若。
最高兴的莫过于凌乱美,心道:?“想通了就好,本来也不是什么劳什子大事。这其间变得真快,小心脏都快受不了。“好在儿时的磨难把他锻炼得很强悍。
“如果我像那个酒窝姑娘一样,很大概率会失去我们的乱公子。而珍惜稀罕还来不及,怎生舍得惹他生气,我也是有话直说的人,请你们原谅我的直肠子,如果没喝那么多,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夏婵趁着酒意吐露衷肠,深情地望着凌乱美,并用玉手握住了凌乱美的手,弄得凌乱美倒有点不好意思,怕得罪她,又不便松开。
“该死该死!这姑娘彻底喝醉了!”凌乱美暗地里骂了一句。
此举闹得天底下脸皮最厚的魏西袍都看不下去,只有在旁喝采道:“好!好样的!小婵果然不愧是巾帼英雄,见识高人一筹,魏西袍佩服,敬你一个!”
凌乱美用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魏西袍,心想:“你丫也是事逼,就知道跟着起哄胡闹,没看到她已经醉了么?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才好。”
“我是永远不会步小酒窝的后尘,她只配做我的前尘。可以轻蔑地这样说,她根本不懂男人!这个娓娓么是个聪明人,我佩服倾倒,是个极厉害的的对手呢。按说酒窝比我早到,但是她很逊呢。我虽然挑剔,但不会放弃。你们说下,机会是不是很足呢?幸福不远,就在眼前,抓住就是你的!为了......为了我们的幸福再,再来一个......”
夏婵举杯,舌头大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完,话已经被她在嘴里蹂躏得支离破碎。
凌乱美把她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心中叹道:“这个女人不仅可做恋人,连哥们儿也一块做了,这辈子交定你了!”
魏西袍一手摸摸脑袋,一手摸摸肚腩,憨憨傻笑,神情中有感动,有祝福,还有不可或缺的尴尬,说白了就是羡慕嫉妒恨都全了!寻思:“这乱公子是那辈子修来的福气,为什么这等好事总是与我绝缘呢?”
---紫湖仙子毕竟是紫湖仙子,比狐狸还聪明,马上就把某些人几生几世都想不懂想不通的问题一下就顿悟了。
不愧是人中龙凤,狐魅人精。
---“幸福不远,就在眼前此刻,马上抓住就是你的!”
多么言简意赅的话语,这么简单试问有几人能做得到?越简单的事越不易做。
2
“我就要吃火锅!我就要吃火锅!我就要吃火锅?......”
窗外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
“已经吃了三天,算算就是九顿,求求你,你可以不管我俩,但不能不顾你自己啊!”有人央求。
“我喜欢‘沙漠’!我喜欢‘沙漠’!我喜欢‘沙漠’......”
她不是喜欢沙漠,不是真心地喜欢沙漠,只是喜欢沙漠中的火锅。
凌乱美已经想起来了,是小酒窝和黑尔甲两人,还有吞刀吧,他们也准备吃火锅,而且是已经连着吃了三天!?一想到这么麻辣的东西连吃三天,凌乱美就摇头叹息不已。
夏婵伸出头往窗外打量道:“像这样不知进退的小女孩子怎么能够获得幸福,活该吃尽亏受尽罪的,我已可看到,数不尽罪孽等着她去承受,那都是自找的,可怨不得别人!”
窗外有雨丝经过,夏婵的酒似乎清醒一些。
“小婵是我见过的最懂生活的人,‘一代双禅,名不虚传’,敬重您姑娘!为了这个,我先干!”魏西袍也好像喝麻了,他是经常把自己先灌醉的人。
夏婵扬起满是红晕的脸道:“袍爷是英雄豪杰,身担负几千袍哥兄弟的身家性命,说话不能过头,喝酒也不能过头,小婵就浅酌啦!”说完斯文的抿了一口。
凌乱美拍了两下魏西袍的肩膀,示意稳重点,不要喝多了误事,魏西袍不在乎,喝高的人什么都不在乎。
“沙漠”楼下争吵声不绝于耳,还是小酒窝和黑尔甲,吞刀都看不下去,“呜呜呜”地哭着求饶。
早过了黄昏,大街上可以看人海。
卖饮食这条街恰好是夜市,人们劳累一天,正好找个地方歇歇补充营养供给,喝喝小酒解乏,吹吹牛聊聊天摆摆龙门阵。
祝瞎子敲着竹板沿街说书,试图寻找最佳口岸,雨丝长大成了雨点,把他淋得不得不就近寻一处落脚。
----“伊和伊就这样死死地望着??怕浪费多一刹那的时光
手一挥就是海枯石烂
足一迈就是天涯海角
眼神触及就是世界尽头
口里念的就是汝想的
汝所想的都是多余的
伊和伊就这样生生地望着原来
原来荒废年华是这等光荣浪漫的事
誓言不必有此刻已永恒
蝉
婵
禅
他们本是如一吾把余交给你”
祝瞎子截取的这一段书不是说的,是唱的,配上了小曲,倒也风致。开始人们听不懂,不接受。他每日里在赌城市井串大街,走小巷,听得多了,人们也跟着哼,不管懂不懂。最后连教坊的人都来了,选为必备之曲,御定曲目。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一群车队从远方疾驰而来,风尘仆仆,人语马嘶不绝于耳。行人闪避,商号关门,是何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