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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尔甲从吐蕃圣宫传来最新消息,香旦拉堪舆图的另一个版本出现了!此图在吐蕃称谓是‘极乐卷’!当下被人带了出来,准备在蒙顶山陆鱼先生的『茶韵.侠集』贩卖。你若感兴趣就去!”
小酒窝还是憋着劲把这番话说完。
凌乱美目光闪动:“哪里来的消息?”?把刚才的倨傲放置一旁,正事要紧。
黑尔甲补充道:“西域吐蕃圣宫三把刀之一的‘尸刀’天葬师翁岬叛宫潜逃中原,他原是看守这镇宫之宝的总管,趁我亦不在圣宫之机,冰刀绿度母陪莲佛尊者讲经说法普度众生去了,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之后带了出来。此卷轴是用吐蕃语写成,内容和堪舆图说的大致是一件事情,有不少出入,是‘香旦拉堪舆图’的不同版本。不是一个著者所为,这是我先知道的大概情况。”
知了和尚截口道:“尸刀翁岬原是天葬师,奴隶出身,世代都是天葬师,藏区是等级身份极低的一类人。原在著名的色达天葬场。传说经他之手而死的人尸块都会被神鹰吞噬的无比干净,连一点肉末都不会剩,被葬之家此后连年喜事不断,都认为是托他之福。人们都认为他具有殊胜的法力,色达天葬场遂人满为患。”
黑尔甲接着道:“圣宫得知消息后,认为他天赋异禀,与佛有莫大的缘分,定是佛菩萨转世,把他接到莲佛尊者的行宫,着重栽培。他确是天资聪颖,没有辜负圣宫的期望,苦心孤诣把毕生精力都用在研习刀法上,为维护和巩固圣宫的地位,在接引众生之上大开方便法门,现在仁义的吐蕃王索唐唐赤赞普能成功继位就托他之福,立下汗马功劳。并受莲佛尊者的说法开示,脑洞大开,把予人与超脱的天葬师活计与佛学解脱相互印证,在致命的超脱与解脱间游走不定。“
知了和尚道:“这次可能是走火入魔,鬼迷心窍了吧。圣宫三刀中他可能要略胜一筹的。”
黑尔甲毫不避讳地说:“不错!他最厉害,悟性也最高!所以才会被莲佛尊者委以重任,做上看护镇宫之宝的大总管,想不到辜负尊者的一番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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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美神情凝重地道:“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有‘极乐卷’他为何自己不去挖掘探秘,却想趁论道大会拿来卖个好价钱,是何道理?问题是现在有了两份图,那一份更好更精确呢?抢走第一份堪舆图的人会不会来个一网打尽,再来抢夺此图?第一份图到底到何处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两份图会同时出现?图的真真假假谁能准确辨认?总感觉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旧疤未好,又添新伤,祸不单行的节奏啊!”
知了和尚分析道:“有钓鱼的人,也有卖鱼钩鱼线的人,那卖线钩的为何不直接去钓鱼赚钱,非得整这个生意?各尽天时地利人和,各取所需,或许探宝真的是困难重重。那个图好可能还是要无聊子才能鉴别,毕竟这是诸葛门的专长,香旦拉堪舆图就为其贵门所撰。至于这多天没动静,我想持图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得充分准备,去吐蕃可不是容易的事,那边的天文地理都得摸个清清楚楚,与中原是大不同的。不事前说不定有去无回。况且群雄集结赌城,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对方怎能轻举妄动,自毁长城呢!”
“不错不错!你第一次让我刮目相看,继续好好发挥!”凌乱美正色道,在大陆知了和尚自然比他熟多了,最新消息是小酒窝带来的,但她却被冷落在一旁。
“你那么空,有漂亮妹子陪,留着慢慢琢磨吧!再也不想见你了,烦躁!告辞!”小酒窝待凌乱美说完突然道,一刻也不愿多停留,扔下一句,夺门而逃。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呵!?黑尔甲和吞刀亦步亦趋尾随其后,黑尔甲是小酒窝的跟班,吞刀是黑尔甲的跟班,都自带保镖哦。哈哈,有趣有趣,有趣极了!”
凌乱美疯子似的哈哈大笑。
黑尔甲和吞刀齐刷刷地白了他一眼,走远了,黑尔甲气不过,回头来恶狠狠地唾了他一口!吞刀不甘示弱,“汪汪汪”地回敬了几句听不懂的问候。
“亏你笑得出来!”知了和尚干着急。
夏婵他们看了半天,结论是:
”疯子!名副其实的疯子!“
”嘿!你......”凌乱美欲言又止,想对黑尔甲说点什么,终究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会笑的男孩子运气不会太差,一个忘年交的老头子教我的。”凌乱美得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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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窝走得风快,也并不是没等他挽留的意思,只是凌乱美诚意欠缺,她强迫自己走掉了。走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身子颤抖得厉害,是什么情形,无从知晓,空留一个黄色的背影。?会像黄鹤一样一去不复返吗?
夏婵望着凌乱美微笑,笑得意味深长。
凌乱美双手一摊,无所谓地道:“和尚的脑袋---没得法!”
夏婵对知了故作不解地道:“是么?”
知了怔了怔,道:“什么?”
随即大笑,五官全部行动,挤到了一起,就是没有声音。笑得夸张,笑得恐怖,笑得放肆。
“关我脑袋屁事?”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谢谢您,辛苦了!”夏语给他洗完脚,凌乱美对夏语说道。他没忘记尊重一个不错对手,哪怕是输家。
夏语大方地道:“没事呢,还有两次哦!”
凌乱美把双手撑在脑后,对知了和尚道:“你来干嘛的?走啰?”
知了和尚大窘道:“就走了?我,我......”?有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凌乱美摇头苦笑,双手负胸,对夏婵道:“可怜的和尚,为了要回自己的蝉,历经千辛万苦,差点卖屁股了。欠债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开不了口。又不是要你去向良家妇女表白,我现在都怀疑,那蝉是你亲生的吗?看你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很失望,很伤心!”
“我......你嘴下留情!积点口德哈!”知了和尚讷讷地道。
夏婵忽闪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看知了和尚,又看看凌乱美,无辜的小鸟一样。
知了和尚急了,接着道:“是我亲生的!是我亲生的!不用怀疑,武林中都知道的。我很在意它,才把你邀来了嘛!失望伤心的是我才对好不好?”一急进了凌乱美的圈套竟真的把蝉说成自己亲生的了,哀求的语音诙谐,众人哄堂大笑。
涂三虎嚣张地道:“又来索要金蝉?多少银子?我把它买下了,买来送给我家姑娘,大师开个口吧!”
“你好大的屁股!?送也是我亲自送给姑娘,何必劳你费神呢!你有金山银山自己买去!”知了凶巴巴地道,对男人他可不客气。
“那你就送给我们看!”涂三虎明知他是舍不得的,用激将法讥讽道。
夏婵笑而不语,不同意也没拒绝。??她是聪明的姑娘,懂得尺度的意义。
尺度就是美的高度,尺度多高,美就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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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和尚咬咬牙,差点就说出送蝉的话了。如果不是凌乱美用足尖狠狠地在他足背小指的‘至阴穴’一点,他痛得“哎唷”一声。凌乱美下脚之狠不轻啊,对于没什么卵用的和尚,是毫不留情!不是早答应下来,话已经到了喉咙边了,鸡生蛋都已经生了半截了。
也多亏这记当头棒喝,使他迷途知返,事后知了和尚握着他的手半天不放,致以最诚挚的谢意,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您,我当时就就把金蝉双手奉上,白送给那丫头片子了,我......”
“不用以身相许,好酒好肉好菜漂亮的女人招呼,我也就基本满足了,知足常乐,我可不贪心呢!”
知了和尚随即从桌上抓起一个山西的大白面馒头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唔唔唔,要是包子就更好了,什么都不忘兄弟我,前世修的福分哪!”
别人不懂,夏婵心里有数,还是笑而不语,看他们演戏。一出戏如果没有观众,岂不是无聊得很?
“寂寞客看龌蹉蛆唱龌龊曲甚是寂寞。”凌乱美恶作剧地还出上了对子,只是确实有点龌龊,打算气死李白杜甫,如果他们在的话,那一定气得背过气去。
夏婵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疯子口味真重啊!但我怎么能示弱呢。”
以手支颐,想了片刻说道:
“无聊人看糊涂君演糊涂戏甚是无聊。”
“小姐对得太棒了。”夏语拍掌尖叫道。
“好是好,就是不太雅观,意境不怎么样呢。”涂三虎摇头晃脑的评价道。
“哼!”他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凌乱美只有对他冷冷地笑。
“那你来一个!”夏语没好气地道,他也最烦这种破幻气氛自以为是的人,高不成低不就的瞎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