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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点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岂有跑的道理了?跑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立足?他们也是人,青衣夫也是人,我就不信邪,他们有三头六臂!哼!”
刘半青还是一动不动,他在聚气,三花聚顶。面色红润绯红,宛如怀春少女,青城镇派之宝青龙剑熠熠闪光,‘嗡嗡“有龙吟之啸。
“师父说得对极,人又怎会有三头六臂呢?他们不听使唤那是来送死的呗!“
胖道人见风转舵,他的目光还是往墙壁的小窗口张望,对羡慕外面的蓝天白云羡慕不已。
按理说决斗应该站起身来才有助于凝神静气,他们为什么没有站起来呢?具体情况是石头堡内哪里能站直身子,六尺不到的高度,稍微向上就会触碰头顶,只能略为佝偻着腰,还算灵活,试问如何聚气?
凌乱美和魏西袍随着嗒塔地脚步声出现在堡里,魏汤圆的两个咪咪一步一闪,很是耀眼。身上的湿衣服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状态,从上台阶起他们就尽快适应外面的光线明暗变化,计算着与刘半青的距离,仔细观察周围的活动空间,可以借力之处,是否设置埋伏等,连空气的味道都要尽快熟悉。
这是一个高手必备的功课,有力地借助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才能有效地施以致命一击,高效率的结束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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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产生美,美孕育危险。譬如美人。
凌乱美和魏西袍没有三头六臂,只是两个年轻力壮,活生生的大男人。
魏西袍此时敛住了笑容,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难得的严肃,如让手下的弟兄看见会吓破胆。
他是袍哥会的袍爷,总瓢把子,辖仁义礼智信内外五个山堂的大汉公,西边第一号天棒。而今有人敢明目张胆欺到头上,你说该怎么办?
“凉拌!”他心里想。在其位谋其事,他必须有所担当,这是惯例。
当他们看到堡内的光景已想好怎么分工合作,不用言语,甚至不用眼神,任何多余的过场和动作都会影响战斗。他们在调节自我的心律和脉搏,把运和气调到有利于自己,创造必胜的节奏氛围。
这是态势使然,呼吸的轻重缓急都要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是一场生死战役,除非你是拿生命开洪荒玩笑。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各自自然地就找到最佳方位与角度,就像找对象,咪咪汤圆的菜就是胖道人,凌乱美对刘半青兼顾小酒窝。
大家都没有说话,胖道人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终是忍住没说。一个人如果把要说的话又吞回去,就像把酒醉呕吐之物又吃回去,不难受才怪,况且这并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
其中必有蹊跷!魏西袍多毒的眼神,他的胜算又多一分。
没有谁先动,谁都不想妄动。都在等,等最合适的时机扳倒对方,等一丝破绽。连最爱动的小酒窝都老老实实,实在万分值得褒奖。她也打个无数次的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她的担心多于惊喜,无比期待大英雄横空出世,她想第一个见证。想到如果赢了,她是第一见证人,小心脏就激动不已;如果输了,她不敢想下去......
时间凝固,空气凝固,心脏差点凝固。现在鸦雀无声,洲上就他们几个人,还有风过芦苇,野雁戏水。
3
最终是胖子先动了!当然是胖道人。没有耐心的胖子,急躁的胖子。
“??该死的胖子!这个二货!”刘半青暗骂道。
都是胖子,为什么他的定力差那么多?他一动,刘半青就咬了一口下巴,他不高兴。为什么胖子总是叫他失望呢?选错人就像嫁错郎,是该怪自己该死,还是郎该死?令人头痛的问题就不去想,刘半青马上不想,神色一闪而过,马上恢复正常。
这一切哪里能瞒得过凌乱美的眼睛,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胖道人恶狠狠的一剑没有绕弯,没有花招。剑指凌空,剑花一甩,笔直地刺过来,整个身体愚公移山般压过来,“乌云蔽月”取道左心‘天池穴’。人胖,速度一点不慢,比瘦子还快。
魏西袍不动,只是迅速举起铁弹,靠近剑尖,外推半分。想轻轻地改变铁弹方向,而另一个铁弹脱手而出,朝着面门口中飞去!速度更快角度更刁,古资州盘破门鸳鸯弹,子母连发,子母中又分虚实攻守,阳阳混旋,天地孕育,配合从小练就的破山内力,小小两弹实在包罗万象。
更刁的是胖子的一剑是虚招,半路就撤招,还没刺到底。魏西袍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刚才他眼神的意味。
原来胖道人早已打好如意算盘,他不想战,重点是夺门而逃!?既然改变初衷,铁弹就没有击中。魏西袍脚步不移,挡剑的铁弹蓄前势改变方向继续追击,目的地是胖道人的后项第二椎。另手取道面门的铁弹稍微改变方向,加大内劲,同取后项第三椎,刚好相邻,铁弹完全在他的混元旋转的掌风笼罩下,释放破山之力,以力催弹,螺旋前进。
胖道人拖着淡淡的背影,一坨肉影飞出。魏西袍通过背影快速计算出距离,需要之速度和角度,以及精确打击点。他安了心,必取贼人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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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袍家是祖传雕刻石匠,祖上去京城为皇帝修过的皇家园林,龙飞凤舞的桥梁和灵气逼人的雕塑等建筑。只是近代家道中落,家族远亲也还有干这行的。石雕技艺中有多种秘密的计算尺寸法,体积的缩小和放大。他在整理先辈留下的发黄故纸堆中觅得精髓残篇,花费功夫整理,移花接木用于武学上,获得巨大成功。促使不起眼的鸳鸯子母弹大放异彩。攻击过程中的静态和动态准确性得以提高,为盘破门武学发扬光大做出卓越贡献。
此刻他就是用的的这种方法,万无一失,沾着魏西袍手汗的铁弹冰凉冰凉,像璀璨流星划过夜空,无声无息,寻找最完美的坠落点。
魏西袍要扳回一局,袍哥会要找回面子,所有怒气怨气仇气都在弹里,同仇敌忾,弹无虚发!
胖道人刚出门口,“啪”!吃着两弹,虽然其中经过诸多变化,却几乎同时近身,只能听到一声响而已,魏西袍把鸳鸯弹的攻击控制得完美无缺。鸳鸯弹还能在破山之掌风控制下循路返回,不差分毫,仿佛风筝,有无形的线牵引;如信鸽,如乖巧懂事的小儿,这才厉害着呢,连凌乱美忍不住都心下喝彩。
胖道人前倾奔跑的身体中弹,他在呼痛声中迅速后仰,反手一个“倒插秧”,临死不忘拉个垫背的,奋力掷剑刺向魏西袍!可惜力道已衰,成穷途之末。先是整个下肢瘫痪,焉有命在之理,岂能有足够的还手之力?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胖道人是“人之将死,其行也恶矣”。
同样是胖子,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呢??他可能是最不亡命的青衣夫了。
刘半青还能稳坐钓鱼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