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还在手掐法诀,从储物袋中召唤法器呢,眼前明晃晃的短戟虽小,但上面传來锐利之气,却几乎刺破他的皮肤。
玄十三的这番动作,肥羊还傻站着呢,倒是吓了裁判一跳,连忙示意玄十三后退。
裁判一脸的紧张,玄十三收回小戟,将那些飘在身周的顶阶法器磕开,后退了几步,退出法器圈子,看着裁判的修士,等他发话。
那名裁判修士刚想宣布玄十三获胜,却见那只肥羊大喝一声道:
“慢着。”
台上拢共三个修士,除了他,剩下两名。。玄十三与那名裁判,四只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说。
肥羊红着脸对玄十三道:
“刚才不算,我们重新比过!”
或许是裁判也觉得刚才肥羊输得不明不白的,扭头征询了一下玄十三的意见,看着肥羊红通通的脸蛋,羞愤得要自杀的模样,玄十三心下实在是有些不忍,便点了点头。
肥羊面带红色,很是不好意思的朝玄十三笑了笑,待到裁判再次宣布比斗开始的时候,玄十三等了半刻钟的功夫,并沒有出手。
奇怪的是,那只肥羊也是看着玄十三,任由十几件顶阶法器在身周飞來飞去的,两人仿佛斗鸡一样,盯着对方。
只是二人还有不同,玄十三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肥羊却是脸色越來越白。
或许是裁判也等的不耐烦了,问道:
“你们俩到底开始不开始?再不动手,算你们双方同时失去资格啊。”
肥羊朝玄十三笑了两下,道:
“道友先出手吧。”
玄十三苦笑不得,他不过是看肥羊还能出多少法器,他倒是知道自己刚刚放过了他一马,手上短戟往空一抛,化成一柄长约丈许的大戟,盘旋在头顶。
肥羊脸上一慌,手忙脚乱的掐着指诀,十几件顶级法器也沒发挥出什么神通,一股脑的,都朝玄十三撞了过去。
生怕这小子耍诈,玄十三凭借着幽冥步,左闪右闪,沒让任何一件法器近身,可是过了足足两刻钟功夫,并沒见肥羊用这些顶阶法器施展什么神通,倒是他自己的脸色越來越白,脸上不停的留下冷汗來,眼神之中,也有丝丝恐惧。
肥羊似乎有些不妥当的样子,玄十三右手五指箕张,从头顶上抓下长戟,将飘飘荡荡袭來,毫无威力可言的顶阶法器,一一磕落在浮台上,每磕落一件法器,肥羊脸色就好看一分,将最后一件法器磕落,肥羊面色一松,一屁股坐落在台上,呼呲呼呲的喘起气來。
玄十三与那裁判二人互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不用他出击,这名初出茅庐的五阶修士,一下放出了十几件顶阶法器,这些法器可不是吃素的,它们要消耗使用者大量的神念,一般修士,能熟练操纵一两件顶级法器,已经是了不得了,像肥羊这样,被十几件顶级法器吸干神念的,怕是独一份儿了,若不是玄十三磕落这些顶级法器,割断它们与肥羊的神念联系,怕是就要被吸干神念而死了。
这样的死法,也算新奇了,不过玄十三却不想他死在自己面前,那样就不得不承受其宗门的怒火,看他这肥羊装扮,肥羊打法,怕是甚得门中长辈的宠溺,一点争斗经验都沒有,也沒什么仇怨,他不救,那裁判也不会让他死,还不如结个善缘。
果然,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缓过劲來,肥羊主动上前,朝玄十三拱手道:
“多谢道友了,若不是你援手,小弟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结果不言而喻,玄十三摆摆手道:
“举手之劳而已,只是看道友样子,不像善于与人争斗啊。”
肥羊脸色一红,道:
“不瞒道友,这还算我第一次跟宗主出來。”
这时候,玄十三朝裁判一拱手,对肥羊道:
“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了,这里还有其他修士要來比试。”
那肥羊也不好意思的朝裁判拱了拱手,裁判则是善意的朝他笑了笑。这些裁判,都是无定城培养出來的修士,对这些修士也沒什么敌意。
下了浮台,肥羊很是认真的道:
“道友,我是精金海成器阁的旷镇,今天谢谢你呀,本來我也沒想要上台的,但是父亲非要让我上,丢人了。”
玄十三却沒有鄙视他的意思,这样温室里长出來的花朵,修炼到五阶修为,也一直在长辈的呵护下,沒经历过什么风雨,一看就是个乖宝宝,还好,沒养成个纨绔,玄十三倒是不介意跟这样的修士交往,便开解道:
“沒事,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多在外面行走行走,有的是争斗的机会。”
这个要旷镇的肥羊,一脸沮丧的道:
“以前也不是沒有机会,宗门也是有大比的,只是父亲从來都不让参加的。”
看來这小子的父亲,还是这个什么成器阁的当权者,富二代呀,玄十三道:
“既然这样,那就多看看吧,看看其他修士是如何战斗的,看多了,自然就懂了。”
旷镇看着玄十三,试探着问道:
“不如我到你那边去,一起观看比赛如何,道友也好给我好好讲解一番,我还不知道道友怎么称呼?”
玄十三当先一步往地字区走去,口中道:
“宝蓝海客卿晁源。”
旷镇惊喜道:
“看晁道友与我一般修为,竟然已经是一个水府的客卿了,真是了得,难怪那么轻松就能把我制住了,肯定有特殊功法在身啊。”
他倒是不小瞧自己,就他那个打法,四阶修士也能撑到最后,让他自己打败自己,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你不过是争斗经验不足,你有那么多顶级的法器,只要善用一两件,就可以制服多数敌手了。”
旷镇羞赧一笑道:
“本來我也不想要的,但都是父亲赐予的,第一次应对这样的情况,就一下都放出來了,哪知道神念这么快都被消耗掉了。”
那是你傻,玄十三心说,这时候已经到了地字甲二房间,当玄十三带着旷镇进去的时候,倒是让文瑞和鲁护卫很是奇怪,刚才还是台上的对手,怎么还登堂入室了。
不过二人很快就发现,这旷镇简直就是修士中的异类,完全是一张白纸嘛,好在文瑞与鲁护卫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很快便与他相谈甚欢,不过多是二人笑话旷镇的多,玄十三看着文瑞脸上多了笑容,觉得带旷镇过來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这时候已经渐渐变暗了,鲁护卫拉着旷镇,执意要带他去逛逛风月街,旷镇自然明白风月街是什么地方,而且说起來还头头是道的,竟是一副很熟悉的模样。
鲁护卫像是找到了知己,拉着他就说起了自己的“嫖经”,什么“三圆赛一扁”、“潘驴邓小闲”,文瑞听得云里雾里,玄十三却是咬牙切齿,这两头牲口,也不顾着有文瑞在,就这般淫词秽语。
似乎是听到了玄十三“咯吱咯吱”的咬牙声,鲁护卫哈哈笑着,聊得兴起,二人就要从浮空会场下去,但旷镇那小子,却似乎还记得,他跟玄十三來,是干什么的,还是坚持在那里看完了一天的比试。
鲁护卫就像是屁股上长了钉子一样,坐也坐不住,等到比试结束,急急拉着旷镇就走。
看这鲁护卫一脸猥琐的模样,文瑞直皱鼻子,旷镇则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玄十三道:
“晁道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一起去如何?”
见旷镇还想拉玄十三去,文瑞却不干了,冷哼了一声。
旷镇似乎对这样的冷哼,天生就有些惧怕的样子,脖子下意识的一缩,扭头看了下文瑞,明显的松了口气,再次邀请道:
“晁道友,反正这时候里拍卖会开始还早,不如。。”
话还沒说完,文瑞一叉腰,尖声道:
“哼,旷镇!沒想到,看起來仪表堂堂,却也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一肚子的坏水,和这个鲁连生一样肮脏,哼,还想拉晁道友去跟你们一起鬼混,想都别想。”
这样的尖声,似乎同样给了旷镇很大的压力,脑门上汗都快下來的,见玄十三自己也实在沒有跟他们一起的意思,只能讪笑着,和鲁护卫一起,当先一步,下了浮空会场。
玄十三目送这两人相携而去,文瑞在他身后冷哼了一声道:
“怎么?舍不得啊?是不是很想去呀?想去你就去呀?还有人拦着你不成?”
这话说的,人都被她拦下了,还说沒拦,真是有理也沒地方说去,玄十三也知道,跟文瑞这个小女子,是沒法讲道理的,不过看她现在这个小刺猬的样子,却很是欣慰的朝她笑了笑。
或许是玄十三的笑容实在是灿烂了些,让文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脸上绯红一片,一跺脚,叉着腰,狠巴巴的道:
“看什么看,本姑娘有这么好看吗?哼,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抠出來当珠子玩。”
这是冲着玄十三撒鲁、旷二人的气呢,玄十三哈哈大笑,转身就出了地字甲二房,文瑞恨恨的跺了跺脚,跟着玄十三后面,出了浮空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