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兮想想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真恶心,好腻歪的称呼!
君北葬,君连歌,连歌……
女色又说:“公主莫怪,虽然他乃九魑魔岛的主人,也是长赢一方霸主,只是主上于我而言,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靖兮的意识被她的声音拉了回来,她怔了怔,看了她一眼:“你们的事情,我自是不需要过问的,与我也没有很大的关系。”
女色巧笑嫣然:“公主如此说,那可否与我详说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其实是从来都不曾受伤的,我实在是很担心他的状况。”
详说?
要她怎么详说?难道要她告诉她,君北葬是怎么救她的吗?
靖兮越发心烦意乱起来,君北葬可以为了她,做那么多,她还以为,在他的生命中,自己当真与别人不一样,现在想想,他不过是万花丛中过处处留情罢了。
当日他拼命救她的感动,此时荡然无存,唯有无法言说的惆怅,徘徊不去。
靖兮沉默许久,说:“你既已知晓他从未受伤,就应该对他有更多的信任,他不会有事的,女色姑娘不必过于忧心。”
女色点了点头,悠然转身,背对着靖兮,淡淡地说:“所言有理。然而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有时候,自己的心是不受控制的,他行事又直来直去,不喜欢别人过问半分,我想不忧心,也很难。”
靖兮默默坐在一边,不接话了。
女色回眸看了她一眼,忽然说:“罢了,如今的他,倒也不需要我来忧心了,他即将与殿下大婚之事,整个长赢已是人尽皆知,他性格不好,希望一直以来都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能够多担待。”
靖兮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的好像她要将君北葬托付给她一样,神情也越发楚楚可怜起来,她与君北葬以前,到底有什么关系?
女色摇了摇头,说:“今日之事,待他出关,还望公主不要提起,我怕惹他生气。公主的脸色有些不好,我听闻在此次裘州发生的事情中,殿下也受了伤,是不是伤还没好?公主殿下千万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殿下乃长赢王脉,身份尊贵。”
她说着说着,又转开了话题,一副不愿意再继续多说的样子。
靖兮不明所以,还想说点什么,女色已下了阁楼,飘然离开。
难道她是君北葬以前的旧情人?
像他那种整日里胡言乱语的人,说不定还真有旧情人。
更何况,他活了这么多年,有点风流韵事,也在情理之中。
一想到这一点,靖兮就很难受,憋得慌。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恰好出现在他漫长的生命里的过客而已,他的过去,她都没有参与。
天色将黑之际,魅月便回到了院子里。
靖兮想着,心里的疑问不解决,便是一直想,索性直接问魅月了。魅月作为九魑魔岛的三尊之一,肯定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今天那个漂亮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啊?”
魅月坐在了床上:“你说女色?”
靖兮点了点头:“对,就是她。”
没错,她是叫女色。
魅月说:“是九魑魔岛的人,怎么?”
靖兮犹犹豫豫:“我是说,她和君北葬,有什么关系,这样的。”
魅月看了她一眼:“原来如此,你是想打听这个。”
靖兮坐在了她身边:“就是问问,有些好奇,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魅月说:“主上与下属的关系。”
“就没有其他的关系了?这么简单吗?”
“当然。”
“可是,可是女色说,她与君北葬,有不一样的情意……”
“你很在乎这一点?”
“不,不是。”
“就算有什么情意,与主上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
魅月沉默一瞬,忽然问:“是她与你说了什么?”
靖兮摇了摇头:“她也没有说什么。”
魅月双手环胸:“你若是对这些事情很好奇,那便等主上出关自己问他。”
靖兮哪里敢当面问他,要是真的直接去问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看见她的表情,魅月就知道她畏畏缩缩不会去亲自问君北葬。
魅月说:“就算是九魑魔岛三尊,也未必完全了解主上心中所想,女色是主上接管九魑魔岛之后单独带回来的,她天资过人,容貌出众,不过平日里与我走的也不近,她若是真的说了什么,你不可全信。”
靖兮点头:“我知道了。”
她还以为,找魅月询问一番自己就能了解真相了,没想到却是让她的疑问更多了。
女色并非是玄沉留下来的旧部,而是君北葬后来从外面带回来的。
一整晚,靖兮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个事情。
如果女色真与君北葬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她与他的婚约简直就是断人姻缘。
也许,是女色喜欢君北葬,默默付出着。
又也许,是君北葬始乱终弃。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的存在似乎都显得有些尴尬。
靖兮想了一晚上,决定把话说开了,她得问问女色,到底是何想法。
次日,靖兮约了女色去了上次的阁楼。
女色依然礼貌有加:“不知公主殿下今日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靖兮说:“女色姑娘言重了,今天叫你来,只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女色说:“公主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靖兮开门见山:“你与君北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女色一脸愕然:“公主殿下此话何意?”
靖兮想了想,说:“是你心中倾慕于他,还是说,你们曾有过一段旧情缘,你昨天和我说那么多,不会都忘了吧是,我思来想去,既有疑问,自然要弄清楚,如果你倾慕于他,他却对你无意,你可以和他说清楚,我也不会为难你,如果是你们过去曾有一段情缘,他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而我因为婚约介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以在他出关之后,和他说清楚。”
女色低着脑袋,很是踌躇:“没想到,公主殿下竟是如此豁达清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