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墨即谨听到了后头少年传来的喊叫声,他是故意不把绳子给他解开的,给这少年一个教训。
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必须要保护自己,不然下一次被卖进南风馆,可就没有人救他了。
直到晚上,赫连才得了墨即谨的命令来给詹无言解绑,带他去花厅用膳。看着这个容貌甚佳的少年,赫连不禁想到了外界的传言,难道他家王爷真的是……他不敢再想,要是真是,那……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詹无言一进花厅就对上了墨即谨的眼神,他撇撇嘴,这人他确定是墨即谨,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多出这么一世来,而且他还要渡劫,可他的劫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都是姑苏本地的吃食,都是他很喜欢的吃食,不禁蹙眉,墨即谨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会选他喜欢吃的?
“王爷,您喜欢吃这些?”
墨即谨这才抬眸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再转头看他,问道:
“不喜欢?那就让厨子重新做。”
詹无言一顿,他就不是这个意思,当即摇头,说这些他都挺喜欢的,生怕墨即谨把东西都给端下去了,等再做新的膳食上来,他可能都饿昏过去了。
墨即谨听他这样说,便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詹无言这才跟着一起动筷子。
吃的时候墨即谨注意到,詹无言吃相优雅,说明教养好,说不准是哪家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进到南风馆哪个地方,差点就被……
他摇摇头,不想了。
“你家在哪儿?”
“你家在哪儿我家就在哪儿。”
墨即谨顿了顿,睨了詹无言一眼,没再说什么。
可詹无言这家伙怎么可能不说话,他没说一句话,墨即谨都在心里想着,这家伙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有酒吗?”
墨即谨看了詹无言一眼,给赫连一个眼神,赫连便送了酒来。
他一般不喝酒,但是会备着,如果什么时候想喝了,会喝一点,不过也就一点。
“你喝吗?”
墨即谨本想摇头,但是对上少年的眼神,他点了头。
倒酒的声音响起,明明是很好听的水声,但是墨即谨不知道为何,自己就像是喝了酒似的,身上有些燥,口干舌燥的感觉。
“来,我们喝!”
说罢,詹无言都没碰杯就喝了一杯酒,墨即谨看他一眼,便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他想,詹无言应该要再倒酒的,可眼前的少年却迟迟不动,他眯了眯眼,伸手拍了拍少年,只见他趴下了。
这一刻,墨即谨才知道詹无言是个一杯倒。
不禁嗤笑出声,一杯倒还一副很能喝的模样,一口闷。
“蠢!”
他刚说完,才发现自己看着他看了许久,立刻收回眼神,这时趴着的人有了动静。
詹无言抬头,看着墨即谨笑了笑,软声道:
“大人,我们……我们……要不要……那个?”
墨即谨一愣,他叫自己“大人”?他为什么这么叫?而且他说的“那个”是哪个?
正想着,就看见詹无言起身,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封,墨即谨瞳孔微缩,当即伸手抓住他的手,喊道:
“你要做什么?!”
赫连看得心惊,不禁默默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他想,这个今天被王爷扛回来的少年胆子也太大了点,借着酒劲儿也不能这样,这里可是花厅,吃饭的地方,不是寝室!
詹无言被墨即谨阻止,有些不满,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就坐下,一脸委屈的看着墨即谨,委屈道:
“大人,你为什么不让无言睡觉,无言好困,无言头好疼。”
墨即谨这才晓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看着眼前委屈的少年,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才把眼前的少年给欺负成这样儿了。
“让让让,让你睡!”
说罢,墨即谨起身朝外走去,詹无言没动,他转身过来看着詹无言。
“不睡觉了?”
“睡!”
墨即谨把詹无言带去了自己的寝室,倒不是他想,而是詹无言一直跟着他,把他带到客房之后,詹无言还是跟着他,一步也不愿离开。
“你跟着我作甚?”
“无言怕,这里……这里都是陌生人,无言就认识大人,让无言一个人睡,无言怕。”
“那我给派一个人陪你?”
摇头。
“那你先睡,你睡了我再走?”
再摇头。
“那你要怎么办?总不能我陪你吧?”
点头。
墨即谨没辙了,他发誓,绝对不能让詹无言再喝酒,真**烦人!
“那你睡地板!”
说罢,墨即谨给詹无言丢了几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自己直接和衣躺下,倒不是不想褪去外衣,总是觉得跟一个男人在一间屋子里,褪去外衣睡觉,很奇怪。
詹无言抱着枕头看着地上的被子蹙蹙眉,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人让他睡地板,可是看大人的样子好像……
“你做什么?!”
墨即谨微惊,他才躺下就感到身边有了动静,詹无言躺在自己的身侧,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他才想赶他下去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明天就赶他出王府,他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个少年。
“大人,你想不想……”
说着,詹无言凑到墨即谨耳边说了句话,墨即谨一惊,他当即起身,看着地上的被褥和枕头,咽了咽口水。
“你睡床,我睡地板。”
看到这里,天道不禁摇头,这样他们要怎么渡劫,可是他设定好了,要墨即谨失去记忆,要詹无言没有武功也不能占卜,难不成他还要去提醒提醒吗?
天道眯了眯眼,叹口气,伸手在眼前的两人身上各自点了点,能不能渡劫成功,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开窍了。
他不再管,也不再看,能成功是两人的兄弟情够深,要是不能,也就作罢,留他们一命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