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最早离开的那一个人,但是第一个离开所有人的她,也不好受。
他们这一群人经历的太多太多了,谁都不愿意离开,所以,她做了第一个。
但是她今天才知道,皇帝就在她后面走的。
“禾薇,虞郎他……”
“皇帝哥哥是病逝的,你放心,他答应你了不会因为你离开就跟你去,他一定会做到的。”
林袖舒见禾薇说得真诚,便信了,微微一笑,看向屋里忙活的人。
墨即谨哪怕认不清药品也在尽力帮顾南颜打下手,因为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叱咤风云的大理寺卿墨即谨,谁也想不到他现在这样的模样,谁也想不到他也会有他的软肋。
“我们回去吧!这里也用不到我们。”
禾薇颔首。
两人回到正殿没多久,战报就来了。
大启主动攻击,已经上了琉球,攻掠了琉球四分之一个岛。
“大启主动攻击?!”
林袖舒听到这个的时候,面上充满了不敢相信。
因为她了解皇帝,皇帝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原本的计划也不是这样的,突然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林袖舒不禁猜测这是不是和这两日她与禾薇的异常有关系。
她连忙跑去顾南颜那里找墨即谨,这时詹无言已经醒来了。
“詹大哥,你醒了,身子可还好些?”
“挺好的,就是有点饿。”
见詹无言还能说笑,林袖舒也放心了些。
“你来做什么?”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去了闽州吗?”
只见詹无言和墨即谨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林袖舒却能猜到,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林袖舒把这些日子她与禾薇的异常都告诉了他们,却见他们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却不敢问,因为她害怕结果是她不能接受的,可是她又有一点想要问,总之心里就是矛盾的。
“你们……去闽州是做什么?”
林袖舒还是问出了口,因为她不想做一个胆小的人,即便有害怕,也要大胆面对。
“我们是预测到闽州会有意外,便去了,羡阳出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羡阳出事娘娘和郡主两个人心里会难受,因为我们都没有。”
墨即谨这话让林袖舒陷入了迷惑,但是她没有迷惑太久。
“哥哥出事了?他怎么样了?”
“娘娘别担心,羡阳只是中了毒,那个毒已经解了,所以您和郡主都没有难受的感觉了。”
林袖舒这才平静了下来。
因为要是林奕昀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担心自己,担心禾薇,担心爹娘外婆们会承受不住。
且不说林奕昀是她胞兄,就是这千年情谊她也是接受不了的,何况这是她亲生哥哥。
上辈子他们兄妹是孤儿,林奕昀又偷又抢拉扯她长大的,如果林奕昀在她之前走了,她绝对是承受不住的。
林袖舒承认,她很自私。
她不愿意承受至亲至爱之人离开自己的痛,所以上辈子她是第一个离开,做那个最无情的人,才不会显示出自己的有情。
“关于娘娘您和郡主难受的事情,我和大人会尽力找到原因,也希望这个原因是好的。”
詹无言的思维比较跳脱,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还是要跟墨即谨探讨之后再说。
“娘娘,方才是我无礼,直接闯入了翊坤宫,为了避免群臣趁皇上不在对您发起攻击,您要动用您皇贵妃的权力惩罚微臣,无言就不用了。”
“我为什么不用?加我一个,就算是你带我进来的,我也是进了翊坤宫!”
“无言,别闹!”
“我没有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胡子拉渣的,头发几天没洗了?还有衣服?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臭烘烘的,离我远点!”
墨即谨无奈,刚刚明明说的不是这个话题,怎么就突然说到他身上来了。
不禁叹气,他哪有时间给自己清理,但是每日都给詹无言擦身子,洗头发,刮胡子,换衣裳,洗衣裳。
詹无言现在是干干净净,结果反倒开始嫌弃他臭了。
“詹大哥,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你看看你自己干干净净的,墨大人对你这么好,你还好意思无理取闹。”
只见詹无言给林袖舒打了个眼神,林袖舒这才了然。
詹无言这时想用这种法子逼墨即谨同意他一起受罚。
不禁摇摇头,詹无言也是太天真了,墨即谨什么性子,不肯让詹无言受苦的性子,能给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受罚。
“好了,这样吧!白恪,传本宫旨意……”
林袖舒最后两个人都罚了。
墨即谨罚了二十杖,詹无言罚了一百万两银子送进国库。
这种对詹无言来说没什么实质性的的惩罚才勉强让墨即谨接受了,毕竟一百万两在詹无言眼里随笔逛个街买个东西就差不多了。
林袖舒这样名声不仅不会坏,而且还让户部尚书对她有了好感。
因为这样国库里的钱多了,他也不担心国库拮据。
心里还巴不得詹无言多闯几次,让林袖舒多罚几次。
不过也只是心里想一想,要是真的多闯几次,那说不准皇帝的头上就要冒绿光了。
过了约有两个时辰,詹无言把受了罚的墨即谨带回墨府的时候,一言不发,让墨即谨心里有些发憷。
“无言。”
他这唤的有些软糯,还有一点弱小撒娇的意味在里头,好似喝醉了一般。
可詹无言还是没有理他,而是出去了。
墨即谨的眼神微微失望,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了,因为受了伤,他只能趴着,脑袋枕在手臂上,配上他疲惫沧桑的面容,好似遇到了什么灭顶的大事。
“别给本座整这么一张丧气脸,我又没死!”
墨即谨的眼睛亮了亮,他还以为詹无言生气,不打算理他了。
“以为我不打算理你了?老子告诉你,不可能!不缠你一辈子,老子就不是詹无言!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