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头跟着林袖舒一路,见她进了坤宁宫才停下脚步,转身回乾清宫去处理政务,林袖舒在坤宁宫他便不怎么担心了,皇后自从被他点醒后对林袖舒的态度转好了许多,现在又有求于林袖舒,护林袖舒那劲儿怕是比他自己还足。
“白锡,洗尘宴的请帖发了吗?”
“回皇上,还没有,现下应该刚写完内容,准备抄印。”
皇帝默了默。
“把时间改到明天晚膳时分,记得别布置得太热闹,意思意思就够了。”
白锡领了命下去,使臣来访宫宴不得不办,否则现在连守灵都没守完是不能办宴席的,拓跋坞也是个明理的,能给他办这是说明大启是把楼兰放在眼里的。
不过皇帝忽然改了时间是觉得这宫宴林袖舒没必要参加,现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少露面的好,当然少不了一个原因便是残魂归位后的林袖舒,那时不时魅惑的眼神已经到了尤物的地步了,他有一种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林袖舒有一点都不可控,他没见过那个拓跋坞,万一是个美男他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他很清楚他不是最好看的那一个,现在他还担心哪一天林袖舒看见了墨即谨的脸会直接抛夫弃子,要知道她现在看脸比禾薇还严重。
禾薇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林袖舒是只看长得好看的男人,统一称人家美人,她不怕他,他也舍不得治她,只能记小本本,可现在连小本本都不怕了,皇帝是深怕哪天林袖舒遇到个比墨即谨还好看的男人直接跑了,他都没处哭去。
只是皇帝千防万防,愣是没想到林袖舒因为知道洗尘宴自己不用去之后在午后趁皇帝忙,偷偷出了宫,残魂归位后的林袖舒可不是之前那一个了,不论是白恪还是蕙质兰心没有发现她出宫了
而且林袖舒在宫外遇见了拓跋坞,这个拓跋坞的长相意外的符合林袖舒的喜好。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拓跋坞在街上被林袖舒盯得脸颊有些发烫,可他一见她的容颜便说不出什么硬话来,只能硬着头皮问上一句,而且他往哪儿走,林袖舒就挡到哪儿去。
“啊?!我没事,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林袖舒回过神来,说的这话把拓跋坞给吓到了,他一直听说大启女子矜持内敛,大街上冒出这么一个长得极美的女子说他长得极好,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还在西域。
他自然不知道林袖舒这点特性随的黑水赌娘,黑水赌娘在西域那个地方待了近千年,自然是偏向西域女子的风格。
“谢谢夸赞,那这位姑娘,你可以让一让吗?在下想要过去。”
林袖舒立刻侧身让拓跋坞过去,但是还是跟着他,在他身侧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夫妻。
“这位姑娘,你这样……”
“不要这位姑娘这位姑娘的这样叫我,你看我肚子都这么大了。”
林袖舒挺了挺肚子,拓跋坞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尤物般姑娘是个孕妇,眸中一闪而逝了失望的情愫。
“你叫我虞夫人便好。”
“虞夫人,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扑哧!
林袖舒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男人,看看而已,为什么要尴尬和害羞?看看你也不会掉肉呀?”
“那虞夫人不会害羞和尴尬吗?”
林袖舒摇摇头,对现在的她来说,害羞这个东西只会出现在皇帝面前,其他美男面前一律只有欣赏。
“那虞夫人没有事情做吗?”
拓跋坞这一说林袖舒才想起来她偷出宫的目的是什么了,她是想要找一把跟黑水羽扇差不多的扇子,但是这种扇子要靠机遇的,不是皇帝派人就能找到的,所以她才会想要自己来找,偷出宫只是想感受一下这种感觉。
“哎呀!我才想起有正事儿要办的,谢谢你提醒我了,有缘再见了,美人!”
林袖舒说着便转身走了,身子轻盈,一点儿都不像个孕妇,也就不怪皇帝说她没有孕妇的自觉了。
拓跋坞愣住了,他虽然是楼兰的文官,但是也是习武的,块头也不小,第一次被人叫美人?!
虽然……林袖舒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又不失娇媚和灵动,这种长相的确让他心动,可这不是他能接受自己被叫美人的理由。想要把林袖舒拦住让她别叫他美人,可一抬眸已经看不见林袖舒人了。
“这虞夫人走的也太快了吧?转眼就看不见人了。”
“拓跋大人,您在看什么?”
找到他的属下忽然出声,他转身看过去。
“没什么,是要进宫了吗?”
“是,请大人先回驿站沐浴更衣再进宫。”
拓跋坞点点头,转头看向方才林袖舒离去的方向,心中多少有些失望,那个女子虽然一直看他还说他是美人,让他尴尬又可是长相和笑容太有感染力,不过这么片刻没看见她,他满脑子都是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不过他说实话,若不是有那个肚子在,林袖舒身后一定会跟着不少男人,因为就在刚才他们相处那一下,他就感受到不少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忽然羡慕那个娶了林袖舒的男子,一定是个极为优秀的男子才能娶到这样特别的女子。
“走吧!”
两人走后没多久,林袖舒从一边探出了个脑袋来,她的神情看起来若有所思。
“拓跋大人?拓跋坞!”
林袖舒抿了抿红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看便知心里憋着坏。
约莫一个时辰后,拓跋坞进了宫,大启皇宫的气势让他叹为观止。
“楼兰使臣拓跋坞见过大启皇帝,大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拓跋使臣此番前来是来学习的,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朕提,只要在规矩下能满足的,朕一定会满足使臣的。”
拓跋坞行了一个西域人的礼,以示谢恩。
“贵妃娘娘驾到!”
拓跋坞还没起身便听见后头的太监唱号,他皱了皱眉,这种时候迟到的妃子要不是恃宠而骄,那便是要作妖,抬头瞥见皇帝的神情,他的神情却是诧异,这反倒让他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