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不多时庄肃便抓着张坤进宫复命。
“末将到时整个李府就剩下张坤一人,时倾与姒月早已逃之夭夭。”
皇帝点点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他们知道这些消息一旦被自己知道会面临什么,逃是正常的,不过张坤会被留下来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但是末将在李府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这间密室里头有一个人,铁链缠身,行为像疯子一样,但是说话思路清晰,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审问过后张坤说这个人是姒月用来炼制傀儡的母体。”
“现在那个母体在哪里?”
“大理寺。”
皇帝点头,连忙让白锡把顾南颜带去大理寺看看那个所谓的母体,因为顾南颜近来研究努尔已经有了一丝丝的眉目,现在有了母体或许对她研究治疗傀儡有帮助。
他忽然顿了顿,看着庄肃。
“近来状态好多了。”
“末将先前感情用事,还请皇上责罚!”
庄肃说着便抱拳跪下,皇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林奕昀。庄肃的状态恢复起来了,最开心的因该是林奕昀了,当时林奕昀算是庄肃给的机会才能一战成名,同时庄肃也是林奕昀最崇拜的年轻将军,不到三十就有大将军的名头,要不是以前有聂风这个少年战神在,那么庄肃一定可以冠上战神的称号。
“以后注意着点就好了,你待会儿跟羡阳一起说说话,晚些朕让白锡把庄妃传来,你们兄妹两个人好好聊聊。”
能见到疼爱的妹妹庄肃自是欣喜,连忙谢恩和林奕昀退下了。
其实和林奕昀说话不过是一块遮盖布,这样才能让他们兄妹多聊会儿,可这样林奕昀就无聊了,好在禾薇守灵守完会跑来陪他,他倒也不那么无聊。
“羡阳哥哥,过两日就二十四了,我没记错的话是林嫂嫂的生辰吧!”
林奕昀点点头,不过现在明面儿上林袖舒的生辰是六月初一,所以过两日他们也没法子在明面儿上给林袖舒过生辰,再加上现在又在国丧,他们想找个由头送礼都不成。
“可现在这情况,没法子给林嫂嫂过,也不能送礼,皇帝哥哥跟林嫂嫂还闹着矛盾,唉,林嫂嫂这三年都没有过好生辰吧!”
禾薇正叹着气,忽然林奕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的这般明显。”
即便人人都能猜到贵妃是纯良娣,但是只要不放在明面儿上,那她们就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禾薇很不能理解这种说法,可是不仅老一辈的人是这样的,她的同龄人之间也都是这样的,她快要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不理解了。
可这些明眼人儿都知道的事儿,不能在明面儿上说,但是若是关上门了,那便可以随意说,说穿了不就是背后嚼舌根嘛!
撇撇嘴,抬眸一看,注意到了林奕昀的衣领,衣领处绣了两片祥云,这是她给林奕昀做的里衣。
“羡阳哥哥,你今天穿我给你做的衣服了?”
林奕昀忽然愣住,眼神飘忽,伸手摸了摸领子的那两片祥云。
“这几日总是下雪,我衣服要不够穿了,所以才穿你做的。”
禾薇看着他这副模样捂嘴偷笑。
“是吗?本郡主才不信,堂堂未来郡马,御前一等侍卫,平京总兵之子,云家外孙,贵……会没有衣服穿啊!”
她原本想说贵妃胞兄,但是忽然想起刚刚才被林奕昀说道一番便及时收了回去。
林奕昀被她这故意的嘲笑给激着了,放下手整了整衣领。
“对呀,我没有,所以要麻烦你多做一点了。”
“……”
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做就做,反正给你穿的,就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林奕昀暗道不好,可话都说出去了,这是小丫头也直接转身走了,他却只能留守原地给庄肃做掩护,真是个糟心事。
等到后来他看到禾薇送来的成衣,那时候他就算做了心理准备也遭不住。
里衣的领口绣了蔷薇,雏菊这种女儿家的花样,他根本就穿不出去,那个时候他看着衣服脸都僵了,小丫头在一旁笑得极欢。
这时禾薇忽然转身过来朝他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转身走了,林奕昀无奈摇头,自己的未婚妻自己认。
是夜,万籁寂静。
皇帝按着原先的计划去永和宫亲自探这个密道都通向什么地方,不过这一次他带上了白锡,他飞快的来到上一次他停滞不前的地方,眼前总共八个口子,他决定从左至右探四个过去,让白锡从右至左探四个,为的是加快速度,早点办完早点去翊坤宫。
不过没想到第一个口子就让他探到了出口,这个口子是直接出宫的,地方是在平京最穷的区域,不过平京城内最穷的地方跟其他地方的繁华区差不离。
原路返回的时候不难看出这一条密道是最经常走的,有着非常多的活动痕迹。
下一条密道通向景仁宫的同时还分出四条通向乾清宫坤宁宫延禧宫以及承乾宫,再下一条密道则是通向景阳宫再延伸出密道通向钟粹宫以及御花园。
皇帝默了默,这两条密道将整个东六宫家还是那个乾清坤宁甚至御花园都给包揽了,那下一条密道应该是西六宫了。
果不其然,下一条密道直通翊坤宫,以翊坤宫为中心点通向剩余五宫以及慈宁宫和寿康宫。
到翊坤宫时皇帝便不再返回去了,反正白锡长时间等不到他会自己回到乾清宫去的。
只不过近来翊坤宫夜里都是白恪模仿林袖舒的哭声,外头都没有什么人,皇帝一掀开密道口的宫墙琉璃瓦就听到这哭声,乍一下还有点瘆人,毕竟以往他都比现在要晚些来的,那个时候白恪多半已经离去歇息了。
叩叩叩
屋里头白恪正“哭”着,忽然响起来敲门声,把屋里头的两人给吓着了,不过好在林袖舒的眼睛一直是红的,到不需要怕什么,白锡连忙去把门给开了,一开门是皇帝,两人也就都松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