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惊到久久不能回神,瞪着那双大眼看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
“虞郎……”
小姑娘唤了一声,却没有后文,皇帝自知她要说些什么,微仰着头睨眼看她。
“我说了我答应,但是我没有说我答应你。”
他咬字在那个“你”上,分明就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戏,小姑娘气到无以复加,挣扎着要远离他,可她裹在被子里又被男人抱着,如何能远离,最后她将自己连脑袋都缩进锦被里头才算罢休,只是她才进去就被男人给挖出来了。
“你这样会闷坏的,你闷坏了不要紧,我的小姑娘坏了谁赔我?”
他玩笑般的言语倒是哄的林袖舒心里甜滋滋的,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气,就是忍不住犯一回矫情想让男人哄一哄,用顾南颜的话叫:适当的对男人撒撒娇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我不是你的小姑娘吗?”
“你是啊,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保护你。”
男人今日的这句话,是林袖舒记了一辈子的,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想起这句话,她都会有动力,甚至是处境艰难的时候,亦是如此!
“不仅要没有后顾之忧的保护我,还要保护大启百姓,天下苍生,像上一世的启帝一样,做个流芳百世的千古名君!”
男人眼神一凛,像启帝一样?小姑娘提起启帝的时候满脸崇拜的样子他觉得有些扎眼。
“你很喜欢启帝?”
小姑娘躺在男人怀里,并不能很直观的看清男人的神情,但是男人的语气让她觉得有一丝危险,但是为何危险……她不知。
“喜欢,谁不喜欢千古名君,再加上他又是你。”
再加上他又是你!这句话让皇帝心花怒放,顿时收敛了醋意,低头轻笑看着小姑娘。
“假设启帝还活着,他跟我,你更崇拜谁?”
小姑娘纠结了,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启帝跟皇帝,她更喜欢谁?
看她皱眉深思的模样皇帝才收敛的醋意再次冒了个尖尖出来。
“妾身应该会选择虞郎的。”
应该?!皇帝现在丝毫没有被小姑娘选择的高兴,一个应该打破了他对自己的自信,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那他还怎么自信!
见皇帝没有回应,林袖舒起身看了看皇帝,二人对视许久,她觉得她似乎从皇帝神情中看出了些什么,就在她快要想出什么的时候,白锡叩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锡来报,时家兄妹送来了几个消息,鬼谷人在榕城有一处活动点,岚岛有一处,其他沿海地区、岛屿至少一处。
时浔身边有一个会五行卦术的鬼谷大师,那位大师长相是大启的长相,但是不会说大启话,只会说鬼谷话。
后日这个鬼谷大师要来大启,从玉融城入大启,来到榕城。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这时家兄妹还挺有用的,他们深知这些消息是白墨两支不一定能查出来的。
隔壁的詹无言翻阅《乾坤卦》时看见了令他感兴趣的,眼神一亮,拿着它拍了拍擦拭哉貉的墨即谨。
“大人,你看这个!”
他将他看见的指出来给墨即谨看,墨即谨只看一眼就知道詹无言心里在想什么。
“你要做便做,只是他必定会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知道又如何,只要能给一点教训也是不错的!”
说着他就要咬破手指开始画阵,忽然手被拦住,他看向那极好看的手有一瞬间的愣神。
“我来吧,正好熟悉熟悉五行卦术,不然手生。”
还未等詹无言回应,墨即谨已经咬破手指开始画阵了,画的那叫一个行云如流水,顺畅的哪儿像一个手生的人?詹无言嘴角微微僵硬,他都比墨即谨手生好吧!
心中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莫名的又有些奇怪的自豪感,他……自豪?使劲儿摇了摇头,要把这种感觉赶出自己身躯。
抬眸看了眼墨即谨,依旧有这种自豪的感觉,还有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有些许欢喜,这让他有些不知所以,猛地想起那日的梦中欢,以及……千年前天机阁的那场云雨,他感到自己脸颊发烫,再看墨即谨他似乎明白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何物了。
墨即谨一转头便见詹无言双颊泛红,眼透嗔痴的看着他,他彻底转过来与詹无言直视,室内静默如初,不出一声,许久墨即谨尝试离他近些,见他没有抗拒,暗松一口气,似乎詹无言开窍了些。
“大人……”
忽然詹无言出了声,语调微扬,明明声音干净清澈,言语也并无不妥,可墨即谨就是觉得他的语气中带有撩拨的媚意,身子微僵,粉红的耳朵微微动着,宽袖中的手不禁紧握袖口。
“我们喝酒吧。”
不等他回答,墨即谨就被他拉着往外走。
“我们去喝酒,溟鹤你别跟着我!”
三巡酒过,詹无言毫无意外的醉了。
“大人……”
忽然他抱住自己,墨即谨心下微惊,见他醉意甚浓便扶着他上了楼,没有回詹无言的房间,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子关上门,詹无言整个人抱着他,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他没听清,微微靠头过去,忽然脸颊上一片温热,他瞳孔一震,耳边传来詹无言那极好听的声音。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你。”
我喜你,墨即谨脑中忽然浮现千年前的场景……
那时的詹无言手捧琼花从外头跑进水墨檐和。
“阁主大人,今天我也喜你,你可喜我?”
“喜。”
回过神来看着紧抱着自己的詹无言,眼神柔和,倏地詹无言将他抵在门上,反客为主。
“你耳朵红了,真可爱。”
可爱?!墨即谨不能接受这样的字眼,反手栓上门,打起横来将詹无言抱起朝床榻大步而去。
……
詹无言半梦半醒间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无言,以后可莫要再说我可爱了,否则日日胜今朝。”
他有些迷茫,什么日日胜今朝,他只知道自己好累,好困,只想睡觉,还有些冷意,抱紧了身旁的热源,再沉睡之前,他似乎说了什么。
墨即谨低笑,理了理两人缠在一起的发丝。
“你可要记得了,若不记得了,我是要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