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尤看着面前的黑袍人,将那日他给的瓷瓶放在桌上。
“他们都住进行宫了,我没有机会,这……不算我失败吧?”
黑袍人拿起瓷瓶,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不算。”
李尤顿了顿。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林璇卿跟聂风?”
黑袍人一根银针朝他射出,李尤侧身一躲,他看见了针上异样的色泽,这针淬了毒。
噔--
银针整根没入门框之中,李尤心中为之一震。
“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警告!”
黑袍人语罢将瓷瓶重新丢给他。
“机会是要靠自己抓的,想办法与他们同行,一起到闽州去,路上找机会把紫乌藤给下了。”
李尤接住瓷瓶,就见黑袍人闪身离开了。
他看着手中的瓷瓶,眼神中透出些许凉意。
-寿康宫-
太后近日都在寿康宫里,不是她想在这,而是上一次她去坤宁宫找皇后引起了太皇太后的注意,不让她出来,听说连皇后也被她找了由头禁足。
“算一算日子,皇帝也该到秀城了,他的身份也该暴露了吧?”
太后才走到正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太皇太后的声音,这话一听,她心中大动,连忙侧了侧身子,生怕自己被发现。
“我家时浔大人在那里,聂书君他想不暴露都不行。”
太皇太后点点头,看向那个黑袍人。
“这次还是要多谢你们了,自从哀家知道皇帝要南下,这心里就不太平,果然他打算查贪官,这样迟早要查到闽州那里去的,那我的人岂不是要被一锅端了。”
太后听着这些咬着手,她怕自己呼吸太重惊动里头的人,她最近这段时间发现太皇太后有异,但是没有想到太皇太后居然在闽州那样的地方培植自己的势力。
闽州沿海常年有倭寇来袭,大多都是鬼谷人,而琉球人以及海贼只占据了倭寇的三分之一,在那个地方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最快的方法就是成为倭寇。
听她的意思,皇帝此次南下想要搜寻官员贪污,太皇太后担心查到闽州府,想来是闽州府的官员在她的庇护下贪了不少银钱。
“时倾护法,那个林袖舒还没死吗?”
黑袍人脱去兜帽,露出俊美的面容,坐在太后下首。
“哪儿那么容易,她是凤格,天生的皇后命,有詹无言在,我们的《乾坤卦》对林袖舒没有用,而且一旦使用《乾坤卦》,他必定有感应,所以只能另寻他法,才能要了林袖舒的命。”
太皇太后颔首,她对时倾很是信任,起身走到时倾旁边,摸了摸他光滑白净的手。
“还是年轻好,男人的手都这么光滑。”
时倾微微一笑,眼带邪魅,反手抓住太皇太后的手。
“又想了?”
眼神回答后,屋子里头就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太后咬着手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正殿,稍稍远离后朝着自己的住处小跑。
进了屋子后关上门她才敢放声呼吸,她不敢相信太皇太后居然是这样的人,不仅与贼寇合作,还……祸乱宫闱!
这些都是太后不敢相信的,她进宫二十多年,一直以来太皇太后这个婆婆都是极其注重宫规的,曾经她也以太皇太后为标榜,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像她一样,但是后来她知道太皇太后当年的所作所为,现在还知道了她现在的行为。
隔天,太后就抱病了,她不是装的,而是真受了病气,而这一病一直病到皇帝回京才有了好转。
-秀城-
皇帝南巡已经到秀城的消息早已在秀城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那些深受王贵父子迫害的百姓,每日都会到秀城行宫门口跪拜,大呼“皇上英明”。
皇帝与林袖舒在行宫的高处看着底下一轮轮跪拜的百姓,林袖舒抬头看他,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动容,可他又皱着眉。
男人从背后搂住小姑娘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头下巴抵在小姑娘的脑袋上。
“我很开心,哪怕这一切是有人预谋的,但是看到这些百姓欢喜庆幸的模样,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林袖舒将手放在男人环着自己腰身的手上,随后男人反抓住她的手。
“既然值,又何必皱眉?闽州一事,待你到了再忧思也不迟,现在离闽州还远着,你就日日皱眉,到时候在额间留下一道纹,妾身可是会心疼的。”
皇帝被林袖舒故意撒娇的语气逗着了,笑出了声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啊~要是别人可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林袖舒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笑嘻嘻的抬头看着这个高的过分的男人。
“那妾身是别人吗?”
皇帝止住了笑意,眼带爱意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你不是,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想要当做正妻的女人。”
男人认真且坚定的神情,让林袖舒心中满是甜蜜的感觉,只听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有很多遗憾,遗憾不能给你盛大的及笄礼,遗憾不能早早认识你,爱上你,遗憾不能陪你过及笄的生辰,遗憾你嫁给我的第一年就这样不太平,
但是我最遗憾的就是我现在不能让你直接成为我的正妻,还要别人给你让位。”
林袖舒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庞,虽然刮去了胡子却还是有些扎手,她笑了,笑的很幸福。
“虞郎,有你这几句话,妾身就很满足了,妾身并不在乎是不是你的正妻,只要你我是可以光明正大一同出现的,妾身什么都不在乎,你不需要有遗憾。”
男人搂紧了眼前的小姑娘,他也笑了。
“时间再快点吧!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你的封妃大典,看你怀有我们的孩子。”
男人后面那句话说的有些魅惑,小姑娘似是听出了里头的意味,转头看向底下的百姓不再看着男人。
忽然间男人开怀大笑,小姑娘的脸越来越红。
“舒儿可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画面?”
小姑娘抬起粉拳朝着男人的胸膛锤去,微微嘟着的红唇尽显不满,皇帝一弯腰掠去她的不满。
微风吹过,扬起亭台的纱帐,掩去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