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杨曼清照例一早去向庞氏请安,贺姝带着杨曼婷也已到了,庞氏与贺姝已经商量好了,今日要给杨曼清一个教训,杀杀她的威风。
“清姐儿今日来的略迟了一些,是不是不将我这祖母放在眼里?”庞氏先发制人。
“孙女早早来了,只是没得祖母传唤,不敢擅自入内。”杨曼清微微笑着。
庞氏不置可否,说道:“砌词狡辩,可知女子最忌讳此道,真是没有规矩。”
杨曼清瞥见贺姝和杨曼婷得意的笑着。
“平日,总是我待你太宽容,才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从今日起,每日你都来伺候我用饭。”庞氏坐到主位上,示意贺姝、杨曼婷分坐到她的左右手位置上,却让杨曼清站着为她布菜。
贺姝刚刚想坐下,只听杨曼清清清了嗓子说道:“慢着,贺姨娘。”
杨曼清福了福身子,说道:“祖母,妹妹还小,您疼爱她让她一起用饭,孙女没有它话,只是贺姨娘是下人,怎可与主子在一桌用饭?何况,杨家的嫡出小姐站着伺候祖母您用膳,姨娘该在边上协助我才是,怎能心安理得地坐着?这不合规矩!”
“你……”庞氏被杨曼清说的哑口无言。
杨曼清转身对贺姝半带警告地说:“祖母仁爱,但姨娘却要懂得分寸,做姨娘的分寸。”
贺姝被杨曼清的气势逼得倒退了一步,杨曼婷看见自己母亲落了下风,连忙冲上前来,出口道:“你放肆,你一个罪妇之女,也敢放肆。”
“婷儿!”贺姝立刻大声制止杨曼婷。
“妹妹这话错了!”杨曼清步步紧逼杨曼婷,“皇上都不追究我的母亲,我母亲何罪之有?还是妹妹觉得你比皇上还大,可以随意给我母亲冠上罪名?”
“祖母……”杨曼婷被杨曼清怼地哑口无言,只能扑到庞氏怀中呜咽求救。
贺姝深吸了两口气,走上前来,对杨曼清说道:“大小姐,婷儿童言无忌,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姨娘要是管不好婷妹妹,我不介意尽一尽嫡姐之责,替姨娘管教管教。”
“祖母和婷妹妹还是坐下来用膳吧。请贺姨娘帮着我侍奉祖母用膳。”
一顿饭的功夫,原本斗志昂扬的庞氏和贺姝也有些偃旗息鼓,贺姝端了茶给庞氏漱口,顺便向庞氏使了使眼色,庞氏会意。
庞氏对杨曼清说:“静北侯府退了亲,你也不小了,也该抓紧相看起来了,这件事,我会回了你祖父,由我为你做主的。”
“由着你们把我嫁给刘嵩那个畜生做填房吗?”杨曼清心中恨骂道。
“此事恐怕不劳祖母费心了。”杨曼清冷着脸,说道:“母亲去世不到一年,孙女还在热孝之中,孙女要为母亲守孝三年,若是热孝之中,祖母就忙着为孙女说亲,恐怕会让人嘲笑我们杨家没有规矩,祖父最重规矩、最重名声,祖母应该知道的。”说罢,瞥了瞥贺姝。
一听到杨曼清搬出了杨坚,庞氏气焰立刻矮了几分,本以为自己用婚事拿捏杨曼清,杨曼清定会立刻认错求饶,没想到反而被杨曼清威胁了一顿,今日本想整治杨曼清,却让杨曼清大获全胜,自己还找不出她一丝错处,庞氏顿觉乏味,只推说自己疲乏了,让杨曼清退了出去,只留贺姝和杨曼婷在房里说话。
杨曼清求之不得,顺势退了出去,临走之前,透过珠帘看向屋里围坐在庞氏身旁的贺姝,心中冷笑,敢打她婚事的主意,看来贺姝是太清闲了,该给她找点事情做了。